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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鱼儿步履匆匆,刚撩开珠帘就歪头朝内室看。

等看到拔步床内的李景琰安安生生躺在榻上,程鱼儿没发现,她不自觉深深舒了一口气,自己从院中来犹存的怒气和心疼消散了些。

她坐在榻上,在等着赵嬷嬷一会儿打了热水送来。

她托着双腮看李景琰苍白憔悴的俊颜,良久,她她琼鼻皱起,嘴巴撅起来缠着手里的绢帕,嘟着水润莹润的樱唇,又用裹了帕子的纤指去戳李景琰。

闷着声音小声道:

“你说你,真惨,一个亲王被丫鬟奴仆欺辱。”

李景琰浑浑噩噩,他躺了两个月,丝毫温养滋补之物未尽,内里亏虚,全身撕裂般疼痛,刚吐血坠入沉沉的黑暗中。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似乎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无知无感。

从能听到再次沦落到无知无感,李景琰难得得有一些后怕。

阎王好斗,小鬼难缠,一朝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不想再一次: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程鱼儿呐?”

“她在哪里?”如若她在,他一定能听到,可是分明他闻不到任何栀子花香的味道。

“她一定是离开了。”

虚无混沌中,李景琰站在虚空中,面色霜冷如万年的冰山,漆黑黑的瞳仁如同万钧压境的黑云,微挑的眼尾染着赤红。

他半垂着脑袋,目光死死盯着一个点,低声呢喃道:“她定是怕了,离开了。”

“骗子!”

李景琰周身冷漠冰寒,似要被漫无边际的黑暗吞没。

恰在这是,黑暗中被异常放大的感官,突然嗅到了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而后叮铃咚隆的珠串声,哒哒的脚步声,栀子花香逐渐浓郁。

李景琰怔愣在原地,身子僵成一个冰雕,而后,又缓又慢得僵硬硬得脖子转动,半扭头。

而后,空灵的软软的声音传来:

“你说你,真惨,一个亲王被丫鬟奴仆欺辱。”

“放肆!”李景琰僵硬的身子猛得直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喝道。

他喘着粗气,心中席卷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暴怒,怒瞪着前方,似乎那里站着程鱼儿。

他目光如闪着冷光的毒箭,似乎下一秒冷箭离弦,却突然瞳孔一缩,又再一次怔在原地,只听空气中传来好听的软音:

“不过,你别生气,那些恶奴现得了教训,正在眼中哭天抢地呐。”

寝殿中,程鱼儿用帕子沾了水轻轻压在李景琰爆皮的唇角,动作小心翼翼,面上却气鼓鼓,声音没了以往的绵软:

“那些丫鬟仆从太过分了,没一点做下人的本分,也是该!”

程鱼儿拎着帕子的手一顿,纤密卷翘的睫羽颤颤巍巍,她慢吞吞眨了眨眼睛,复又垂下眼帘,翼翼小心为李景琰濡润唇瓣。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气呼呼,可能是因为她爱憎分明。

那些下人做的太过,趁李景琰昏迷时灌辣椒油,浸浴汤,简直没有人性。

李景琰现在魂不入体,他不知道程鱼儿在做什么,他只有听力可用,因为听得格外仔细,也听得格外清晰:

“你今日罚的对,那些下人就该罚。”

李景琰黑浓而密的睫羽颤了一下,黑漆漆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他立在原地,垂下脑袋,喃喃自语:

“不是……怕了?”

恢弘的宫殿,富丽堂皇的装饰,金色的梁柱耀得殿中正跪的道人不敢抬头。

皇上李铭功端坐在耀金龙椅上,容色冷厉,冷冷瞟了一眼下座广袖长衫的道人。

白衣道人瑟瑟发抖,头埋在地上,声音里带着颤音:“皇上,贫道真的没有说假,不敢诓骗您与太后。”

“是吗?”李铭功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声音却不带一丝温度道:

“那道长果真是法力无边?”

白衣道长两股战战,垂着头不敢接这话。

锦亲王重伤昏迷不醒,药石无医,太后张榜寻良医,他揭了榜,建议冲喜。

可是他算出来的是寻一个阳时阳柱出声的女娃娃,向太后禀告的却是,找一个阴时阴柱出声的女娃娃。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锦亲王醒了!

“嗯?”李铭功轻哼一声,盯着殿中的道长神色晦暗不明。

白衣道长冷汗涔涔,汗珠自眉宇顺着太阳穴啪嗒啪嗒落下,以头抵地颤声道:

“皇上,贫僧所算确实是要寻一个阳时阳柱的姑娘,不敢乱言,贫僧也不知这是怎的……”

不中用的样子,李铭看得功心烦气躁,思及这人留着还有用,他摆手示意退下。

白衣道长看着仙风道骨,此时却接连磕头谢恩,没一丝仙气,谄媚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李铭功闭着眼睛靠在龙椅上,良久,他一敲龙椅,室内不知不觉出现一个太监。

李铭功豁得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冷声道:“去找个广宁伯府的下人打听下这个外室女。”

“是。”太监领命,躬身出殿。

转眼一夜而过,窗外的细雨已经停了,天光大亮。

程鱼儿身上批了一件夹袄,侧首伏在榻边小睡,眉头紧蹙,眉睫轻颤,似是梦中正发生了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她潸潸欲泣,低声轻喃:

“王爷,王爷!”

这声音太过声音,支离破碎,李景琰听得心头一颤,冰冷如霜的瞳仁闪过复杂的眸光。

“哥哥、哥哥”

佑安稚嫩的声音自远及近,然后哒哒的脚步飞速得冲来。

珠帘被飞速的身影冲开,叮咚咚咚咚的响着。

程鱼儿被惊醒了,她揉了揉弥蒙惺忪的睡眼,下意识抬眸去看李景琰,见李景琰面色平静,才舒了口气。

见有根发丝撩在李景琰面颊上,程鱼儿抬手为了李景琰拨开发丝。

顿了一下,又用将玉手手背贴在李景琰额头,想看看李景琰还有无高热。

佑安小小的身影冲过来,白胖胖的小手一下子拽开了程鱼儿的胳膊,水灵灵的大眼睛气呼呼瞪着程鱼儿道:

“哎呀,你怎么又碰哥哥?”

“哥哥最不喜欢女子碰他。”佑安嘟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不满意瞪着程鱼儿,直白道。

李景琰眼帘闪了一瞬,他微微抬眸。

而后,眼帘又半阖上,下巴绷紧,唇角抿成一抹笔直的弧度,他身侧的手攥握成拳头,周身弥漫着失落的气氛:

“果真,还是不行。”

他尝试了无数次,想要魂魄重归身体,却无法。

现在如果有人触碰他,他也无法感知,又一次陷入无知无觉的被动,李景琰紧握的手微微颤动,指甲似乎深陷手心。

殿中程鱼儿与佑安四目相对,看着佑安黑暗分明的样子,挠了挠头小声解释道:“下次不会了。”

程鱼儿心里叹了口气,垂下眼帘:只怪她梦中梦到了李景琰,他虽神色清冷,却不避讳与她肢体接触。

“哎!哥哥怎么没醒?哥哥怎么还闭着眼睛,刚我听嬷嬷们说哥哥醒了。”

佑安伏在榻上盯着李景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瞅来瞅去,扭头对程鱼儿征询道。

“可能,”程鱼儿顿了一下,她想起昨日李景琰的嘱托,小声道:“可能是你哥哥困了,还需要休息。”

“这样……”佑安有些失落,但仍善解人意道:“那我等哥哥醒来。”

说罢,她就真得趴在榻上目不转睛看着李景琰。

看程鱼儿站在原地,佑安歪头道:“嫂嫂你去忙,我看着哥哥就行。”

程鱼儿见她眸色澄澈,对李景琰的关心不假,想着小厨房还熬着李景琰的午膳,便朝她点点头:

“我去厨房看看,王爷该用膳了。”

李景琰听到“用膳”两字,肠胃反射性一抽痛,他抬手摸了摸胃部,一愣神,却发现耳边又恢复寂寂无声。

李景琰英眉在眉心蹙成一个黄豆状的鼓包,他直挺的鼻脊不合时宜蹙了蹙,如一只大狗在嗅着什么味道。

鼻脊又蹙了蹙,仍是没有任何收获,李景琰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心中对程鱼儿升出了一丝不满:

“为何这么慢?”

他支着耳朵,蹙着鼻脊,黑暗中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慢的他从不满,生气,暴怒,便成了一丝丝期待。

他还是期待那丝丝缕缕的栀子花香。

忽然,非常细微的脚步声,李景琰耳朵一动,鼻脊轻蹙,而后凤眸乍开一抹神采,如同天光乍现。

一时间,他凤眸熠熠生辉,将他苍白的容颜衬得郎艳独绝。

他菱唇亲启,轻声道:“她来了。”

果然,下一刻响起佑安惊喜的呼唤:“哇!嫂嫂,你自己做的吗?好香的粥!”

“嗯。”程鱼儿微微点头,见佑安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她端的白瓷小碗一动,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小厨房还有,你可以去吃。”

“嗯嗯!”佑安飞快得点头,拎着唇角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李景琰的情绪似被佑安活泼的性子带动,难得有些孩子气,他微挑着菱唇有些嗤之以鼻,小声道:

“又不是山珍海味未曾吃过,能怎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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