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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棉被贺怀带回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比刚才还要热闹了一些。

邱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正在喝。

鹿小小则站在门口,见她过来了,连忙小跑着过来。

“棉棉,你怎么突然跑了啊。”

小姑娘刚刚才哭过,这会儿呼吸还一抽一抽的,声音绵软地说:“没有事了。”

接下来便是一套完整的脑部检查。

贺怀在海外留学时,作为博士主攻的方向,就是自闭症的成因。

业内对于自闭症的原因,说法并不统一。

有人认为这是心理方面的问题所导致,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医生们将这种病症归因到了父母的身上。

他们认为,自闭是因为孩子小时候缺少父母的陪伴所导致的。

直到1977年,研究人员才开始从遗传方面入手,从基因和大脑方面探究这种病症的成因。(注1)

贺怀和他的博士导师团队,在国外主要研究的,就是正常人和自闭症患者之间大脑的差异。并试图以这种差异,来研发出一套完整的自闭症治疗体系。

文棉头上带着头盔,,感觉整个脑袋都要被线埋起来。

贺怀就和另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对着她的大脑图像仔仔细细地研究。

“她的大脑皮层,已经发育的不错了。我把普通人和她的调出来一起看一下。对比计算活跃度……你看,只差2。”

贺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再对比一下镜像神经元。”(注2)

白大褂的医生,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快捷键,整个屏幕上的画面立刻变换成了别的样子:“比自闭中症的患者好很多,但和普通人相比,镜像神经元的活跃度明显弱了5个百分点。”

“我看看,共情差了3,语言差了7。”

虽然看起来都是很小的数字,但大脑的功能之复杂、计算量之大,哪怕是1,都会影响人们各方面的反应。更何况,文棉与普通人弱了5呢。

他们讨论的很专业,文棉就静静地坐着。

小姑娘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贺怀握着的文件,后有扫过正在打游戏的邱香,最后落到墙壁上的那幅挂画。

蓝蓝的天、清澈的水,水面波纹荡漾,点缀着白色的水性杨花。(注3)

正是前两天,贺怀在拍卖会上花了48万重金买的那一幅,文棉的作品。

女孩儿就这样,面朝自己的画,静静地望着。

阳光散在她的身上,连睫毛都映得纤长。

“咦,这一块突然好亮啊。”鹿小小凑到屏幕前,指着其中一块区域,小声地说。

贺怀在屏幕上扫了一眼,而后转头望向安静的姑娘。

文棉的思绪是被贺怀身上的烟草味打断的。

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地把仪器上的线一条条拆开,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

“这幅画很特别,是吗,棉棉?”贺怀轻声问她。

文棉抿抿嘴唇,迟疑地点点头:“这一幅,不一样。”

贺怀唇角微微扬起,笑着和她打趣:“看来我这幅画买的还挺值。”

原本是一句玩笑,小姑娘却着实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不值。”

之后还很认真地给他解释:“如果放到画展,要标价40万。你亏了8万元。”

贺怀条件反射地又朝那幅画望去。

他出身艺术世家,自小便受父母的熏陶,即便没有系统地学过,单纯的鉴赏眼光还是有的。

文棉的这幅画,平心而论,绘画的风格、手笔,和她之前的任何一部作品放在一起,都不会显得突出,甚至会有一些些的回落。

这并不是一个价值40万的作品,贺怀知道。

甚至他把这幅画以48万的价格拍出去之后,在文棉身价立刻翻倍的情况下,这幅作品也达不到一个40万的标准。

但文棉张口却说,要定价40万。

她对数字极为敏感,向来不会出错。

“为什么标价40万?”贺怀问。

小姑娘望着墙上的画,怔怔地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过来看着他,说:“因为有六个编号。”

然后,便开始一个一个地把数字往外报:“200313、200624、200917、201025、201102、201130,六个加一个。”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还夹带着一堆数字,贺怀没明白意思。

“六加一不就是七?召唤神龙呀!”鹿小小笑着说。

贺怀一声嗤笑,朝着文棉“啧”一声逗弄,挑眉问她:“是吗?”

小姑娘认真地望了他好一会儿。

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展颜笑了起来。

她本就生的眉眼精致,笑起来时,眼睛完成两颗小月牙,像是把漫天的光都装进眸子里。

“嗯。是可以召唤的。”她说。

文棉做好检查,之后贺怀和那位白大褂的医生交代了一些事,就坐在电脑前发邮件去了。

文棉从检查位下来,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小姑娘一道道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然后笨拙地给自己梳头发。

她的头发每次都是自己梳,动作很慢,但却一丝不苟,每一根头发丝都要抚平才行。

一个简单的马尾,单是把头发拢好,就已经耗了有半刻钟的时间。

玩游戏玩累了的邱香,放下手机,托着下颌看她。

“是不是感觉和她在一块生活,连时间都变慢了?”

鹿小小听见问话,从手机屏幕里□□。

她呆呆地“啊”了一声,说:“是有这种感觉。”

“我一直觉得,她身上有那么一股气场,只要靠近了,你再怎么着急,都得慢下来。就算你不慢下来,她也听不懂、看不懂你。”

鹿小小说着,回身朝邱香比了个大大的圆:“就像是……你靠近了一颗星星,一进到她的磁场范围,你的整个轨迹就都变了。只能适应她。”

邱香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了然地点头:“我和她接触的不多,但现在感觉挺好的。难得什么都不用想,就这么看着她,很舒服。”

文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专心地理着自己的头发,心无旁骛。

长时间伸着胳膊梳头发,把她半个身子都拉长,露出少女纤细漂亮的曲线。

直到电脑前的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响,房间里响起懒散的皮鞋声音。

熟悉的烟草味道又飘到了鼻尖。

再一抬头,果然看见贺怀已经站到了面前。

“啧,还没弄好呢?我来梳。”

男人单手插着兜,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却没有半分凌人的气势。

唇角微微地勾着,连眉眼都是柔和的。

文棉滞了一下,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已经一手接过她拢好的头发,带着她坐到了身后的病床。

“诶!师哥!这个帮不了,她得自己弄,你弄不好了,她要你急的。”鹿小小着急地叫他。

但文棉只是默然停了一下,便乖顺地低了头。

“鬓角要留……”

“嗯,知道,55根头发。发尾我帮你拿着,鬓角你自己数好。”

文棉抿抿嘴唇,指尖摸索着,开始数自己鬓角的头发。

她对数字类的东西很敏感,只要在头发上摸一摸,基本就能断定一共有多少了。

鬓角的55根头发,是她觉得最舒服也最顺眼的一个数字。

对数字的挑剔,让每一次梳头对都变成一次麻烦的挑战。但又很少有人有这个耐心,跟着她的节奏一步步地帮着她走。

大部分人看到她笨拙的姿势,都会投来难以理解的眼神。

就连鹿小小,也只是在帮过她一次,被她一把推开之后,极其好脾气地说一句:“好好,我不弄了不弄了,你自己弄,好不好?别难过啊,对不起,对不起。”

只有贺怀。

从五年前起,就一直忍受着,也理解着她奇奇怪怪的举动。

会适应她的所有想法,也会最大程度地为她帮忙。

就像现在一样。

文棉把头发数好,默不作声地把这一小撮头发拎起来。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就把剩余的部分拢了回去。

一边结束,又是另一边。

等到两边都弄好了,男人才开始拿起小梳子帮她梳头。

他的动作很轻,能感觉到齿尖磨过皮肤,但力度又很小。有一点痒痒的,一如既往的温柔。

文棉动动手指,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绵长。

鹿小小在一旁看得称奇:“我还是第一回看见棉棉让人帮她梳头发。”

文棉还没说话,身后响起贺怀噗嗤一声笑。

“你自己不也说了,她是一颗星星,靠近她之后磁场也得跟着变。适应她的磁场,别逆着她走,自然就能相处的好了。”

一旁看着他们的邱香,忍不住一声赞叹:“太需要耐心了,我是不行,还是你厉害。”

贺怀掀了眼皮看她一眼:“刚才不是还说,看着她就觉得很舒服?”

邱香摇头:“那不一样。我这么远远地看着她,是觉得很舒服。但要是让我像你似的这么和她相处,没两天我就得疯了。”

文棉原本垂着脑袋抠裙角,听见这句话,顿时整个人都紧张地绷起来。

坐在身后的人感受到她的变化,安抚地拍拍她肩膀。

“你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猫吗?”

她听见贺怀说。

邱香看着文棉思考了一会,吞吞吐吐地说:“因为好看……吧?还很治愈?”

贺怀认真地为文棉绑着头发,声音平静地说:“对也不对。主要还是因为猫很悠闲。它们做事没有计划,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在猫身边,时间也会变慢。人们的生活节奏越快,就越喜欢猫。这才是猫治愈的地方。”

他说完,手指灵巧地给文棉系好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然后拍拍文棉的肩,说:“弄好了,看看还满意吗,棉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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