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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明坐在电脑桌上，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盖。
准考证上的号码，一个数一个数的输进验证框里，不是完全不紧张的，但看到画面中的一排成绩以及总分，所有的情感顷刻之间便已经落地。
拿起手机，想要告诉叶清远这个好消息，还没有解开锁屏，动作就已经顿住了。
还是晚会儿再告诉她吧，她现在可能还在直播。
这些日子以来，顾之明几乎每天都呆在网吧里，平常不是看叶清远直播，就是打游戏。
他没有地方可去。
但是现在，他真的很想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许语，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此时的街道，几乎空无一人，很久才会驶过一，两辆车。
顾之明沿着这条街道慢悠悠地走着，头顶上的月亮也隔着一层云翳，跟着他一起移动。朦胧的月光穿透那层薄云，混合着星光以及道路上的零散灯光，酿造着夜晚的寂寞，有些情绪，再一次在无人处缓慢滋生。
“爸……”
记忆里，放学回家的顾之明打开门看到顾国逆着光站在客厅里，光线模糊了他高大的背影。顾之明想伸出手去拉住顾国，却被躲开。
“之明，叫你爸别走。“
许语哭着冲到顾之明的面前，跪着一把拽住他的手。
“爸？“
顾之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用探询的目光看向顾国。
顾国很高，他需要略微仰头才能看到他模糊在光线里的脸，唯一清晰可见的，是他光滑的下巴，永远都不会低下来的下巴。
“离婚协议我已经放在这里了，你最好趁早给我签了。“顾国没有理会顾之明，说完就要往门口走，没有一丝留恋。
“我不会签的，死也不会。“许语冲着顾国的背影歇斯底里，本来就通红的眼眶中此刻又蓄满了泪水，只是没有落下来。
顾之明的手被她拽疼了，反应了过来，侧眼看到了茶几一角上的文件，意识到了什么，追出了门去。
“爸……爸…”
顾国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停下脚步，顾之明只能更努力的加快自己的脚步。
“爸…”他加了把力，伸手拦住了顾国，呼吸急促地问顾国；”你为什么要和我妈离婚？“
顾国推开了他，拉开车门想要开车。
被推开的一瞬间，顾之明看到了顾国眼中的冰冷，但还是拉住了车门，倔强的追问。
“爸，你……”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顾国不耐烦了，分出一只手彻底推开了顾之明，开着车扬长而去，连尾气也很快消散了。
这条回家的路好像格外遥远，顾之明打了一个喷嚏，记忆也分了岔。
“妈…”
没有问到答案的顾之明恹恹的回到了家，就看到许语坐在地上，一瓶酒一瓶酒的往嘴里灌。
“你别喝了。“顾之明想要夺下许语的酒瓶。”你和我爸到底怎么回事？“
“之明，你爸爸不要我们了。”
她拽住顾之明的手，朦胧的眼中有泪水淌下来，滴到地毯上，没有人知道那些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刻是否是温热的。
“你爸不要我们了，你爸不要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
许语又哭又笑地重新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倒。
“妈，你别喝了。”
顾之明心中焦急，但是他拦不住许语，她已经醉了。
“之明。”许语突然把身子前倾到顾之明的面前，醉意朦胧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