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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林月眠就醒过来了。
准确地说，是他根本就没睡。
昨夜不知又做了多少次，身上到处都是黏着的液体，比上一世还要狼狈。经过短暂的休息，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可是却酸痛难忍，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
但即便再难受，也要忍住，是否能安全脱身，在此一举。
许倬朗就睡在旁边，双眼紧闭，呼吸平稳，暂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头有些晕，似乎发了低烧。
也难怪，第一次做，就被许倬朗彻夜不休地玩弄了整整一宿，几乎没有停下过，饶是林月眠的身体经过艰苦地训练，也有些受不住了。
但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林月眠轻轻起身，下了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匆匆套上衣服，捡起许倬朗随意扔在地上的军装，细细摸了每一个口袋，摸出十几块大洋。
钱不多，像许倬朗这样的军部少爷，处处有人伺候，想必平日里也不可能在身上带多少财物。
不过已经足够林月眠一段时间的花销了。
他将大洋裹在衣服里，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昨夜林月眠进了许倬朗的屋子后，许倬朗就将门口站岗的士兵都打发到外院去了。
此时院中空无一人，安静异常，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自走廊里响起。
林月眠立刻闪身躲进廊柱的阴影里，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走进院子，停在了许倬朗的房门外。
那是许倬朗的副手，昨天他们占领安平王府的时候，林月眠见过他。
他手上拿着一封信，轻轻敲了敲屋门。
“咚，咚”
敲门声不大，但是回荡在空旷寂静的院子里，就像是空谷幽鸣，带着震颤人心的回响，一下下击打在林月眠心上。
如果许倬朗这个时候醒过来，那么昨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林月眠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向四下看去，周围什么都没有，唯独手边一把破旧扫帚，斜斜倚在墙上。
他有了一个主意。
他将有些杂乱的头发理了理，又正了正衣襟，拿起那把扫帚，跨步走出阴影，装作扫地下人的模样，慢慢接近那个人。
特工的训练项目，主要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取机密、并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信息传递出去，除此之外，林月眠也学习过简单的防身术和格斗术。
如果此时体力充沛，趁这人不备，林月眠还有几分可能从背后将他击晕，但发着低烧的身体实在毫无力气，走路就已经有些勉强了，如果动手，绝无胜算。
今后的命运如何，就看能不能将这人骗过去了。
扫帚拖在地上的声音引起了军官的注意，他扭头盯着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林月眠，皱着眉头盘问:
“喂，你是什么人？！”
林月眠垂着头，低眉敛目，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了惊的温顺宠物，没有一点攻击性。
“军爷，奴才是安平王爷府里的下人……”声音又轻又低，说话的时候，双腿在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