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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眠避过街头穿绿军装的士兵,回到了白府。
他这一趟回来已是中午,吃过饭又小憩片刻,便早早在静修堂里侯着白霄雨。
这会儿正是初春时节,前些日子下了最后一场冬雪,天地尚且一片瑟瑟冷意,然而不消几日功夫,春风便卷着枝头的第一片嫩芽儿降临人间,若非檐上落雪似乎于一夜之间消融,这润物细无声的春意,怕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林月眠立在窗边,添水,研墨。
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裹挟着冬日的最后一丝冷意,却又在初春日头的温柔和煦中添了一点暖。
彩金墨的芬芳被微风吹散,化作极淡极淡的香气弥漫在屋子里。
在这静谧的初春午后里,林月眠的思绪飘散,他垂头看着黑色的墨在水中氤氲散开,头脑中的想法就像这乱墨一样纷杂。
这些日子的风平浪静是假象,许倬朗一直在暗中寻找他的藏身之处,即便暂时躲得过,只要还在这安城里,就早晚会有暴露行踪的一天。
而且接头人那里也一直没有动静,按照以往的规矩,超过七天没有联系,16处就会默认特工已经死亡,这正是林月眠想要的。
只有脱离组织,隐藏自己,才有可能揪出那个叛徒。
但是一旦让军情16处的人得知他还活着,那么死亡判定就会变成叛逃判定,到时候不仅是许倬朗,曾经效力的组织也会对他赶尽杀绝。
安城已经不安全了。
“啪”的一声巨响,这天地间的宁静被打破,窗外树上的鸟儿受了惊,呼啦啦飞上了天。
林月眠不必扭头都能猜到,这是白家二少爷来了。
白霄雨踹开静修堂的门后,微扬着头,依旧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先将课本摔在桌子上,才不情不愿地坐下。
齐先生一声叹息,却奈何不得他。
林月眠将研好的墨端过去,那白霄雨抽鼻闻了两下,忽然说道:
“这墨是在哪里买的?”
“留香斋,掌柜的说是前几日刚到的新货。”
“胡说!”白霄雨一拍桌子,“留香斋的墨我用了几年,哪里是这个味道?!你是不是私自把钱昧下,买了次等墨来糊弄我?!”
蛮横任性,无理取闹。
林月眠心中对这白霄雨下了这么一副判词,低下头,眉梢轻挑,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然而话音却还是温顺得很:
“二少爷,小的是断断不敢做这种事的。您若是不信我,大可派信得过的人,去留香斋一问便知。”
“你还敢狡辩?!”
白霄雨“刷”的一下站起来,抬手就朝林月眠脸上打去。
林月眠余光早就瞟见他的动作,也不迟疑,一把将白霄雨的腕子抓住。
这白家家丁的身份只是他的掩饰,他可从来没真的把自己当成谁的下人。
一个蛮不讲理的刁蛮少爷,还没这个资格打他的脸。
从来没有哪个下人敢这样反抗,白霄雨先是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恨恨地说:
“你还敢还手?!”
林月眠的身体早就恢复,学过功夫的他力道自然比白霄雨大得多,这位白家少爷挣了几下,越发恼火,喊道:
“给我放开!”
林月眠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一个教训,余光一瞟,瞧见门外站着两道影子。
是白显胜和白霄霖。
林月眠心思一转,当即将手放开,趁着白霄雨第二个巴掌打下来之前,朗声说道:
“二少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