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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大会将至
“可惜没有办法知道师兄放飞鸽子的时间，不然计算一下时间距离也可以知道这飞鸽传书的效率。”郭嘉将最后的草籽都扔在地上，便放下鸽子不去管它们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把内容加密，不能真的靠运气指望别被人抓住鸽子。”郭嘉捧着卫缭手抄的《鬼谷子》在栏杆旁坐下，忍不住吐槽到，“早上学《墨子》，下午学《鬼谷子》，还要监督各种工具的打造，还要想办法改进冶炼铁矿的方法，我才九岁啊，还让不让我活了。”
这时，卫缭骑着白马跑了过来，哈哈大笑，“是谁不让我的小师弟活了啊？”说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地上一个翻腾，来到郭嘉身边，郭嘉无奈道：“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地走过来吗？”
“为兄也不想啊，但是奈何马速过快，下马时收不住力。而且为兄想看看，这些刚刚完成训练的鸽子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
郭嘉听到这里，看了一眼卫缭的马具，忍不住挠头，“卫缭这种高手都觉得下马时重心不稳，这是逼我发明马镫马鞍吗？我还要做学问啊，我到现在还不会人家那种出口之乎者也啊！”
卫缭一听，来了兴趣，“什么马镫马鞍，作何用的？还有，除了著书立说，谁会张口闭口之乎者也？”
郭嘉瞪了一眼卫缭，“马鞍这些你别管了，回头让田师给你造出来，但是这东西出现会改变秦国骑兵弱于赵国的现状，你不能大肆使用，自己偷摸用着吧，日后有机会再大肆使用。”
郭嘉可以转移话题，不想再纠结于马鞍这些东西，毕竟秦国本就够惹人嫉妒了，好在赵国在骑兵一道上，有完胜秦国的把握，这一点，从李牧拦截自己归秦时的表现可见一斑。
一旦这些辅助工具出现，赵国最后的优势都没了，天下六国必然绝望，绝望之下，合纵抗秦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拼死一搏下，大秦的损失会大很多。
“唉，师弟啊，你这好东西层出不穷，就是为兄遮掩着使用，也难以掩盖你的光芒啊。”卫缭知道郭嘉这是不希望这种东西过早面世，想来其作用必然真的能够改变秦赵之间骑兵力量的对比，既然如此，自己先实验看看吧。
“对了，你不在西北砂石校场那里待着回来干嘛？”
卫缭看着地上的鸽子嘿嘿一笑，“这三年间，为兄设置了来往鸽舍十三处，你这里是最近设立的，我当然要看看它们有没有如数到达。这几年，每次开设新的鸽舍，为兄都会亲自检查。”
郭嘉点点头，“回来了五只，全部没有受伤，看来附近的弓箭管制很到位，我建议师兄在咸阳多设立几处鸽舍传递情报，这里传递情报的安全性高了很多啊。”
卫缭眼镜一亮，一拍大腿，差点把鸽子吓飞，“是这个道理啊。西北校场距离这里六里地，从放飞鸽子开始我就飞奔过来，结果这些家伙都吃饱了我才到。这比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还要方便，唯一可惜的就是只能传递些简单消息。”
“师兄就别不满了，你应该知道，很多时候，一个字的消息都能改变局势。”
卫缭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快马传信是不可能取缔的，那么这鸽子最好的用途就是传递一些紧急讯息，这些信息其实本就不必过于冗长。
只是卫缭这人总是有些想要精益求精的心思，这也是他一个初出山门的弟子能够被委以重任的原因所在，做事情，永远想做到最好，也基本都做到了最好。
“师兄，飞鸽传书的技术基本成熟，可以开始考虑内容加密了。”
“这个为兄考虑过，但是鸽子所带的信息多以纸张绢帛传递，没法直接使用咱们的阴符（一种古代在竹简上用刻刀分阴阳面刻上信息的加密技术）。”
郭嘉心知，并不是卫缭没有这个能力设计出加密内容，实在是卫缭每日公务繁忙，还要暗中训练鬼衣军，统领谍探，分不出心思在这里，郭嘉身为师弟，也不会介意帮师兄多出点力。
只见郭嘉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条，看着手里的《鬼谷子》，然后刷刷点点写些什么，不一会递给卫缭两张纸，一张上写着：
“一，十二，七
四，九，十三。”
另一张用的简体汉字书写下了“一，二，三——十，百，千，万”并对照着写下了秦字中对应的字。
卫缭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来郭嘉的用意，“这是一套新的数字写法，不同于已知的数字写法，确实不错。”然后拿起郭嘉手中的第一页纸和第四页纸，分别找到了第十二列第七个字“密”，和第九列第十三字“文”。
“哈哈哈，原来如此，小师弟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郭嘉轻轻一笑，以前没准郭嘉就真觉得自己帮了卫缭大忙了，可是现在，心态平和后，他知道，卫缭的智慧，想出些加密的东西真的难吗？这点小事值得自己骄傲吗？一次次的教训告诉自己，别小看先秦的各位牛人，他们就是比自己少了些跨越千年的见识，论真的才学，自己拍马都赶不上人家。
“师兄，明日就是百家之会，届时，师弟被人为难时可就仰仗你了。”
卫缭神秘一笑，贼兮兮道：“放心吧，来的都是些德高望重的高人，他们虽然可能会对你提出些考较，但是刻意为难倒是不会，而且，师兄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你自然会轻松过关的。”
不知道为何，露出这么不靠谱表情的卫缭，在郭嘉眼里此刻是那么可靠。
与此同时，鬼谷子与田简子二人正坐在渭水旁，鬼谷子将一枚石子投入河中，发出的噗通声被湍急的河水流动之声淹没，“明日嘉就要在咸阳宫举行典礼了，田简，你觉得有多少人会听他诉说万里黄沙之外的新天地？”
“恐怕就像是鬼谷先生这枚石子一样，发出微弱之声，却被掩埋在时代的浪涛里，不过墨家从来不是知难而退之人，即使只有我墨家一家，也必然要出绝地，找到嘉所说的那些农作物。
只是……”
“只是你也不确定，嘉所说的一切到底是否存在？”
田简子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鬼谷先生明鉴，天下战乱已久，即使是一直大胜不断的秦国，也出现了粮食危机，谁都看得出，现在七国总体虽然平静，但是迟早有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
此战过后，即使是秦国也不能保证说有足够的存粮让百姓食用，更何况还要对有功之士进行封赏。若是没有新的作物粮食，怕是天下安定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大乱啊。”
鬼谷子点点头，说道：“燕国已经粮食歉收三年了，赵国虽然自保有余，但是恐怕存粮也是不多，燕赵之间，马上就有一场大战，你说的没错，没有粮食，天下安定不了多久。
至于郭嘉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虽然我也不曾去过那万里大漠之外，但是他应该没有说谎，你们会找到你们想要的一切，只是，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田简子也将一块石头扔到河里，微微一笑：“找得到，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