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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见无退路,跌撞站起身来,半哭半笑看着巍拯,复又质问:“这么多年了,还不够么?太皇他已经死了,即便陛下做得太多,他也瞧不到了,你还有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陛下既是晓得您一生错不胜数,却也遭这报应困了多年,还不能放下么?这么做,陛下心头就当真好受么?”
语罢已是妆花衣乱,仰首审面,涕泗横流。
幑帝瞧她这般,反倒是龙颜生悦,笑意盎盎:“蓉儿说来说去,不就是想为那孽障求情?你既是心头有寡人,何至为个看不见的胎儿惹寡人不悦,你替它着想,又说心有寡人,做何就不为寡人想想?”
明知他不喜忤逆,容不得巍氏再有后,竟敢背着他有了这孽种!合是该死!
容妃不可置信退了退,如何都不曾想,她这般心为这人,落到幑帝眼中却是这么回事。
温恂亦觉着过于,他虽瞧不见容妃面色,也听得出这语气恳切,处处是为的幑帝想,只这君王想法着实极端,他一个外人尚能听出,
幑帝却是不闻。
莫真是当局者迷?
“哈…”容妃摇摇头,忽地狂笑起来:“陛下既是这般看臣妾,臣妾解释又有何用?”
“既是无话说,便给寡人滚回宫去,莫当你家父于寡人有些恩情,你既是口口声声心悦于寡人,便该晓得,那仁慈二字与寡人无干!”
“我那好祖父妻儿媳孙杀尽,不就是为那萧氏妇高兴,这让巍氏断子绝孙,乃是先皇意愿,寡人不过顺皇祖父意,岂非对得起这君王高位?”
温恂呼吸一窒,听幑帝一席话罢,再同前头那些联系起来,巍家和萧氏恩怨,还有他这阴狠毒辣的性情,总算都明了…
这人既是可恨,却也是最无辜那个。
容妃心晓多说无用,颓然任奴才架着,欲求幑帝给个痛快,容她等这孩子出世,便拿一命换一命,用她换这孩子活路。
幑帝见是不死心,回忆种种被带出,心头恨憎难平,声却冷静:“蓉儿倒是想的宽厚,寡人可曾同你说过,这话…皇祖父当年杀父皇母后之时,寡人也是这般求他的…”
可到最后,他心头最重的两个人不还是去了?死在亲父公公的手上,可悲可笑,他也拧不清了。
眸中忽而泛出抹祈望,盈攒着七八分痛楚,却与当年一般无二。
容妃闻言,颤着退了一步,已然晓了答案。
“这些年了,陛下还不肯忘么。”
苦叹一笑,似是问巍拯,又像是问的自己。明知结局如此,何苦就不死心吶?
“寡人半分都不敢忘!”他何尝不想,只是不能,更忘不尽。
温恂觉出背上一松,就见幑帝脚踩于地上,垂眸审了他片刻,闭眸吩咐:“带她下去。”
“臣妾懂了…”不待奴才搀扶,失魂请了告退,踉踉跄跄出了殿门,见贴身奴婢在殿外侯着,无力瘫于身,趄趔着步子走了。
待殿外侍卫将殿门合上,巍拯忽然转身,鞋尖轻抬起温恂下颌,冷色瞧了许久,见他神色几分复杂,终是换了起。
“谢陛下…”忍着身酸站起身,觉出腿麻缓了缓,不敢叫幑帝等得太久,规矩退于榻前:“陛下否要就寝?”
“不必。”
这番下来,哪有什兴致,温恂亦是晓得,无非在等幑帝开口,叫奴才领着他回去。
不若他听去良多,君王正是盛怒时,轻心便会丢了性命。
奈何天不遂人愿,幑帝或是瞧出他心思,故意默声耗着,心头想及何事,眸色突的一沉,开口却是温和:“猜到了罢?”
温恂心间一紧,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