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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知竹站在死牢门口,有些吃不准要不要进去。
“不是,你倒是进去啊。”狱卒得了晏知竹给的钱,没有很急切地催促,随便问了句。
“就进。”重又踏进死牢,晏知竹觉得心脏在抽痛,好像谁在他的心口插了一剑那种痛。于公,他和楚辙是仇敌是对手,不共戴天;于私,楚辙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心头血朱砂痣;他放不下家,也忘不了国。
“知竹哥哥!”子睿一眼看见了他,很兴奋地扑到牢门口,“哥哥没事吧。”
“当然没事。”晏知竹抚摸着他的脸颊,觉得晏子睿似乎更瘦了,“最近饭食怎样,可有改善?”
子睿虽然瘦,但是眼睛依旧明亮且有神,而且显得更大。他掰着手指念叨:“有的有的,从三天,咦,三天还是四天来着?我们就不吃干馒头和臭泔水了,每餐有米饭和青菜,但是量很少,子睿每次都吃不饱。”
晏知竹闻言微微蹙眉,一千五百两银子,供应百余人简易吃食一定是够了,可是……看亲人们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一定有人捣鬼作乱。“给。”晏知竹把手里的纸包递给晏子睿,里面是一些点心。
“谢谢哥哥!”子睿接过来,道了谢就跑着给别人分去了。
“最近怎么样?”表叔叔这才走到牢门口,压低声音,“复国可有进展?”
“我……在找机会。”晏知竹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最近忙着募集银两打点死牢上下了。”
“你不用管顾我们,”表叔叔斩钉截铁,“要是我们死了能复我大历,我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现在我晏沧峦之所以苟且偷生,只是欲以有为。”晏沧峦目光幽深,颇有几丝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迈之气。
“表叔叔,我……”晏知竹舔了舔嘴唇,打断了他。
“知竹,你要是有什么计划需要我,尽管说。”晏沧峦没受他打扰,又说。
“我知道,谢谢叔叔。”晏知竹迫切希望结束这个话题,但是晏沧峦很明显不是这样想的。
“我听说你现在是归命侯?”晏沧峦一手搭在死牢的木制立柱上,他的指尖叩着立柱,发出“扣――扣――”的沉闷声响。“有什么计划吗?我认为你可以发挥你的特长,从内部分化北燕势力,比如说,那个兵部侍郎就可以争取一下。要复国,兵力是很重要的,或者你也可以逃出京城,来个勤王也好……你在听吗?”
“在的,在听。”听晏沧峦说起勤王,晏知竹心中忽然回想起他和楚辙策马游历疆场的旧事,那时,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纯粹又自然,两人可以对坐羿棋,相对品茗,或者在广袤的原野上纵马,晏知竹总是会落后,楚辙也会装作不经意地放慢速度等他追上来……“我教你骑马?”“好啊。”
“什么好不好的,你想什么呢?”晏沧峦不悦道。
“没,我在想勤王的事,那是个好主意。”晏知竹赶紧道,同时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虎口,借疼痛让自己回到当下。
晏沧峦这才高兴起来:“哎,这才对嘛,这才有我们大历君王,彦氏嫡子的样子!”
从死牢出来,已经是薄暮了。片许夕阳余晖洒落在巍峨宫宇的琉璃瓦顶儿上,闪烁着粼粼的微弱光芒。天边的晚霞好似一桢水彩泼墨画中最神来的一笔,那样红艳,那样灿烂――好像,天空的心脏被刺破,殷红血水淋漓满地。
“娘娘,我们回去吧。”清辞见晏知竹从死牢出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担心。
“嗯,也该回去了。”
一路无话。
还没等走进韶阳殿殿门,就听见殿里传来什么东西摔坏的声音,“啪――”又是一声。主仆两人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