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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要比刚刚去的囚牢还要阴暗潮湿,相较主城更为偏僻,沈天均一进地牢,就听到里面激动的镣铐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哭天喊地地求饶,沈天均缓缓走到牢门前,看见那日老人双手紧紧抓着栅栏,泪流满面地求自己放他出去。
“大人!将军!老夫求求你了,这儿好多老鼠,那些老鼠咬人啊!将军求求你了!”
沈天均听了几句就烦了,他的冷漠应对让癫狂的老人终于慢慢安静下来。沈天均的视线越过他,看向后面那两个人。
老妇与少年,瞧着不像母子,更像家仆与少爷。那小少爷尽管落狱了,屁股底下还垫着女人的衣物,似乎嫌弃这里的不干净。
此外,上次刚见面时那头因为逃命而乱糟糟的头发,如今也打理得干干净净,不像是个亡国俘虏。
前一次因为灰头土脸,沈天均还没觉得他有些神似苏慕折。如今一看,不说话倔强的样子,像是灵动版苏慕折。
看来,是他所想的苏家人没错了。
“苏慕折是你们什么人?”沈天均一点也没拐弯抹角,他摩搓着剑柄上的流苏,有些淡然问道。
听到苏慕折三个字,他们显然有了不同的反应。
“将军、将军瞧见苏慕折了?”
那老者谨慎问道,被沈天均不咸不淡地瞥一眼后,立刻慌里慌张地交代自己是苏慕折的爹,后面的少年是苏慕折的弟弟,另外的老妇是家仆。
“哎哟!咱们慕折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进宫这么久也见不来一面,这可让我如何与他娘亲交代啊……”那老头见沈天均提及苏慕折时没有反感的样子,便一屁股瘫坐在地,那袖子擦眼角的泪水。
一旁的常校尉伸指敲了敲铁栏,“哭什么哭!闭嘴!”
登时,牢房安静了。那老头拿着袖子遮住半张脸,狭长的眼睛往上偷偷瞥着。
沈天均在原地寻思了半天,心道这家人从苏慕折进宫之后便再没见过,不论真假,眼下这趟看来是白走。
理清思绪,沈天均抬腿要走,结果那身后的老头忽然又哭喊起来,两手抓着铁栏杆,鼻涕眼泪喷在脸上。
“将军大人!老奴求求您,这是苏慕折娘亲的遗物,她娘亲之前就说过一定要亲手交给他,烦请将军大人让我们父子相见吧,求求将军了……”
说完,老头还哐哐哐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按照道理,沈天均只会给他一个白眼。可是他抬腿刚走了几步,心里忽升另一个念头。
眼前这个老头所言不知是真是假,与其如此不如顺着这话,让苏慕折来一趟,没准能挖点有关萧卿的消息。
如此,沈天均心里打着这算盘,让常校尉把燕云派来的士兵在这几日时间里遣回。等军营剩下自己人的时候,再让苏慕折下山。
清晨,阳光照在深山里隐蔽的木屋阶梯前。一双干净的赤足缓缓走下,门前的黑狗听见动静,立刻吠叫起来。
苏慕折抱着一个木桶走出庭外,门一开,那只拴着铁链的黑狗就甩着小舌头朝他涌来,不过铁链长度有限,它便跟弹簧般来来回回地弹跳。
“吃饭啦。”苏慕折把抓好的狗食放在它面前,然后蹲着仔细瞧它。那狗子吃得很急,明明昨天也喂过,偏吃得像是几百年饿着它似的。
林间的初晨空气很是清爽,苏慕折一边摸狗头,一边抬头欣赏四周的美景。在不远处的坡下传来急速的马蹄声,他立刻站起身小跑到坡边。
窄窄的山林小道,两侧密林间贯穿着黄泥地,一个少年正驱马赶来,二人双目对视,苏慕折浅浅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