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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凡界为人臣时,妙心仙人最为推崇的是中庸之道。
不偏不倚,圆滑处事,方为大智慧。
此刻,他看着针锋相对快要动真格的路西遥和南煌,头一次放弃了自己不管闲事的大智慧,被迫选择当一回和事佬。
“二位,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平乱子,不是添乱子,有再多不恁,都等到回去之后再说吧。”
“我没有什么不恁。”南煌睨他一眼,凉凉道:“只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实话,招了人烦。”
“这些实话烦请殿下就搁在心里说。”路兮遥冷笑一声:“我不想听。”
妙心仙人额上青筋跳了跳,却仍强迫自己笑着说:“我们现在是否可以为这位少年解咒了?”
路兮遥收回警告的目光,点头道:“劳烦仙人了。”
来到宁君玉所居房屋,南煌还是收了神光,安静跟在路兮遥和妙心仙人身后,再不多言。
宁君玉在经历短暂失明后终于可以渐渐看到东西,但通过方才的争吵,他已经明白那位一身玄服的高大神仙身份最为尊贵,且非常不喜欢凡人。所以他最好低下头颅,垂下视线,不看,不听,不问,卑微的承下这份恩泽,就好像过往百年岁月中,所有匍匐于那位脚底的信徒一般。
“君玉。”
路兮遥察觉到他微微有些发抖,心下不忍,伸手将他扶住,轻声道:“不用担心,有我在此。”
妙心仙人补充:“我也在呢。”
“多谢仙人。”宁君玉转头,试探着抬了抬眼,视线自妙心仙人白净温润的俊脸上一扫而过,小声说:“这位……”
路兮遥解释:“这位是妙心仙人,司人界祭祀礼节,他的法器可解你与母亲身上死咒。”
屋内,听到声响的宁母自塌上坐起,扬声问:“君儿!是你回来了吗?”
“哦!是,我回来了!”
宁君玉连忙拉起草帘进去里屋,乖巧的在床边跪下,温顺道:“娘,儿子回来了。”
“吃饭了吗?”宁母在宁君玉消瘦的小脸上摸了摸,心疼道:“怎么越来越瘦了。”
路兮遥等人跟在后面进来,只见简陋破旧的木床上,一位妇人正倚住枕头坐着,干瘦双手在宁君玉脸上来回抚摸,有些突出的眼静毫无神采,竟是已经尽盲。
听到脚步声,宁母微微偏头,警惕的问:“谁?!”
“是来替您治病的大夫。”
宁君玉并未告诉宁母关于李轩轶的事,更未告知她身中死咒一事,所以也不好对她如实相告。
“怎么又来大夫?”宁母不悦,捧住宁君玉脸颊心疼的说:“治了这么些年,请的大夫能挤几箩筐,没一个有用的,怎么还请?有这钱我宁可你给自己买些吃的,添几件衣裳!”
“娘,这次来的是神医,不收孩儿钱,让他瞧瞧无碍的。”
宁君玉回头看路兮遥,路兮遥点点头,上前一步道:“夫人,在下替您诊脉。”
“乡野村妇,称不得夫人。”宁夫人态度虽然冷淡,却仍伸出手腕,许他把脉。
路兮遥轻轻握住,闭目沉心为其把脉,片刻后他猛然睁开眼睛,皱眉问:“敢问夫人,何时眼盲?”
“两年前。”宁母回答:“怎么了?”
“因何而盲?”路兮遥又问。
“不知,一觉睡醒,骤然眼盲。”宁母蹙眉:“大夫您可有看出些端倪来?”
路兮遥没有马上回答,他低头凑到宁君玉耳边,低声道:“咒术致盲。”
宁君玉一张脸霎时因怒意而涨到青紫,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