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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那是我的爱
乔因突然换了个姿态，她斜着眼睥睨着卓墨尧，似笑非笑，风情袅娜。这是阿正教她的，他说此乃高端低调的勾引方式，能瞬间瓦解正常男性的心理防线。
卓墨尧被乔因的超高压电眼看得毛毛的，他颤抖着声音地询问乔因：“你，是不是饿到睁不开眼？”
乔因忍住笑，妖娆又缓缓地挪到卓墨尧的身边，捧起卓墨尧的手带向自己的锁骨处。“你，难道不觉得该做些什么？”
卓墨尧蹙眉斟酌了一下，又瞥向挂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早了，要上课了。”
乔因第一次遇到不吃她这一套的男性。卓墨尧不解风情的样子令乔因放心了，她也不希望每一次去做卧底都出卖色相，搞得自己好像只能靠美色才能完成任务。
卓墨尧的嘴角噙着一抹微妙且不易被发现的笑。他当着乔因的面换上制服，边换边说：“你知道为什么邓旭这两天没跟我在一起吗？因为我派他去调查你的背景资料了。”
乔因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卓墨尧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对着镜子侧着脸笑了一下。他看了看陷入发呆状态的乔因，一把抡起她：“我要出门了，一起去喝早茶吧。”
在餐厅里，卓墨尧在等上菜时，简略跟乔因布置任务：“从今往后，你需要随叫随到，配合我的部署，助我灭掉谭富那伙顽固党羽。”
乔因不解：“我能帮你什么？”
卓墨尧挑眉浅笑，意简言赅：“用美人计引蛇出洞，给他个十面埋伏。”
乔因汗颜：“之前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他已经不信我。你换其他‘美人’出马吧。”
正说着，一笼笼中式点心被服务员呈了上来，卓墨尧直接开吃，不理会乔因在说什么。
乔因倔强地不肯开动，卓墨尧吃到半饱时，忍不住提醒乔因：“半小时后，你还要跟着尹尚去公司。你现在不吃，哪来的体力被他折腾。”
乔因囧了：“等一下，我为什么要任你摆布？”
卓墨尧胸有成竹地朝乔因眨眨眼：“如果你能祝我一臂之力，我能给你一笔你意想不到的报酬，足以令你少奋斗几十年。跟我合作，你很走运。”
乔因望着稚气未脱的卓墨尧，心中蠢蠢欲动，不禁脱口问他：“我不要钱，我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你肯吗？”
卓墨尧悠哉地给乔因与自己的茶杯添茶：“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杀人放火无所不能。”
乔因怔住，渐渐地，绽放出笑容。虽然“脚踏两船”并不光彩，可为了报仇，她顾不了太多，大不了事成之后以死谢罪。她决定，一边跟阿正那个不靠谱却最有可能知道当年隐情的人渣继续合作，另一边跟卓墨尧这个稚气未脱却希望无限的黑道公子合作。
卓墨尧被乔因风卷残云还优雅淡定的吃相给惊呆了，他不得不招来服务生，再次加了不少菜。
乔因看了一眼腕表，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你快去上课吧，我来负责善后。”
卓墨尧白了乔因一眼，然后也有样学样地模仿着乔因的吃相，两人将所有的小吃都消灭干净。
乔因从善如流地看着卓墨尧付账，再笑着挽住卓墨尧，随他坐上他的摩托。
虽然心中有仇恨，乔因还是本性难移地保留了少女时期的脾性。
在乔因的印象里，卓墨尧是个尚未开窍的童子军，与其他的男人不一样。所以，她对他的戒心小了很多。
待卓墨尧将乔因送到一幢高大建筑的正门时，已是九点。乔因担心地说道：“你都迟到一堂课了。”
卓墨尧无所谓地笑了：“我爱去不去，他们管不了。”
乔因笑着捶了墨尧：“谁当你的班主任，真是……”
尹尚已经坐电梯下来，他大老远见到乔因就大呼小叫：“四嫂！！！”
卓墨尧与乔因的脸上瞬间黑线三条，尹尚可以当热场王，也可以当冷场王。
今日的尹尚上身仅着黑色健身背心，却围了一条很长的花丝巾。
尹尚一路朝气蓬勃春光灿烂地奔向乔因，作势要抱住乔因，在他即将得手时，却被卓墨尧一拳挡住。
尹尚定了定睛，才掩住嘴巴惊呼：“尧大少也在啊，不好意思，我一看到四嫂，就直接将其他人当成背景墙。”
卓墨尧翻了个白眼：“这不是重点好吗？乔因现在是我的女友，你别乱叫。”
尹尚的笑容冻住，他明显反应不过来。卓墨尧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对乔因说：“你等他的灵魂回到人间后再跟他解释吧。他是自己人，你大可跟他实话实说。我先去学校了。”
乔因目送卓墨尧离去，她转头笑看脑筋依然转不过来的尹尚，将尹尚的丝巾尾巴拽住，牵着尹尚，乔因扭头走进大楼。
在电梯里，尹尚才回过神。乔因挑眉问他：“几楼才是七叔的巢穴？”
尹尚勾住乔因的肩膀，默默按了楼的按键。
在快到十三楼时，尹尚将头抵在乔因的额头上。“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个谜。”
乔因毫无畏惧地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将尹尚的眼睛撩拨。
电梯门打开时，一个男子撞见了这暧昧的一幕。
男子干咳了一声，乔因把脸转开，赶紧走出电梯。
尹尚一见到男子就调侃他：“老十，你又想翘班去拍自然和谐的美女？”
男子闷闷哼了一声，附在尹尚的耳边：“色字头上一把刀！少沾惹兄弟的女人，无论是前任还是现任。”
尹尚嬉笑着听完，最后冷不防地在男子的脸颊上啄了一下。男子的脸猛的涨红，轻轻推了尹尚一下，飞快闪进电梯。
“他是？”乔因嗅到了不友善的味道。
尹尚勾住乔因的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是老十，叫楚杰，其实年龄跟我相仿。楚杰是我们公司的御用摄影师，不过他不喜欢呆在摄影棚拍模特，他更喜欢到外面抓拍。”
这一整天，尹尚带着乔因，为她介绍整个公司的部门分布与运作模式。
尹尚带着一半的私心，将乔因安排为自己的助理。
乔因暗自琢磨着，这家名声在外的大公司，到底是在哪个环节涉黑了。阿正说过，这个组织开了不少公司来洗黑钱，经常从事非法交易，谭富甚至对贩毒情有独钟。
阿正也说过，这个组织叫co组，不过他们成员之间并不经常这样自居。co组的势力蔓延到海外，以可怕的趋势在膨胀发展中。阿正早就想吞并co组，现在co组的创始人卓寒病入膏肓，不少成员已经心痒兼手痒，想争夺老大的宝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内斗才是变弱的开始，阿正不介意在co组因内斗而元气大伤的时候插一脚进去。
◎◎◎
下班铃响起，尹尚收拾了挎包，顺便帮自己换上一套神父服，还戴上了不规则形状的墨镜。乔因幽幽酸了尹尚：“我怀念第一次见到你时，你雄姿英发的样子。”那时的他走英伦风，气质卓越，彬彬斯文。
尹尚认真对着落地镜转了一圈：“我一直都雄姿英发啊，如果下辈子我是女人，一定会爱上我这类型的男子。可惜啊，下辈子不能分裂成俩。”
乔因颇受不了尹尚的自恋：“你可以考虑投胎为雌雄同体的生物。”
两人嬉笑着走出公司大门，忽有一个声音叫住乔因。
乔因的心颤栗了一下，那熟悉的温柔和煦，在她的梦中抹淡了她的无助凄婉。
邓旭不徐不疾地走到乔因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老大指派我前来接您去一个地方，嫂子请上我的车吧。”
乔因的目光里闪过错愕和惊愤，她急忙撇清：“我跟卓墨尧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尹尚也跟着瞎掺和：“就是，乔因跟我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邓旭微笑：“言多必失，嫂子何需跟我解释？”
乔因如鲠在喉，她面无表情地跟着邓旭，进了他的车，坐在后座。
车内的空气极度压抑诡异，邓旭安静开着车，乔因愣是等不出他说一句话。就在邓旭的手要扭开音乐，乔因出声：“别开音乐，无论你的音乐品味变还是没变，我都会伤感。”
见邓旭依然缄默，乔因不顾矜持，对着窗外苦笑道：“在我年少无知时，我曾经与一个男人有过荒唐却铭心的故事。他夺走了我的身，更夺走了我的心。他像哥哥，像浪漫情人，更像堕天使，蓄意靠近我，给我温柔，也给我伤害。父亲说，他对我不怀好意，他接近我是为了报仇，可我依然坚信，那时的他是真心爱我。只是，现在我好迷惘，他现在，是不是不再在乎我？明明我就在他的面前，他却把我当成寻常的存在，跟从前判若两人。”
邓旭沉默良久，终于幽幽开口：“我给嫂子的建议是，你可以迷途知返，他不会怪你。”
乔因把视线从窗外转向后视镜中的邓旭，目光坚定：“尽管心如刀割，我仍会勇往直前，因为那是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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