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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威十五年冬,南朝都城失陷于东匈奴,匈奴人掳尽南朝的皇族宗室,一路押着北上。
适逢隆冬时节,匈奴人用铁链绑住俘虏的双手,令他们跟在车马后面,徒步北上。
无论男女老幼,皆衣衫褴褛,为匈奴人役使,受尽了折磨。
匈奴人视待字闺中的公主为讨好大汗的礼物,只令她们做些低贱的活计,尚未破坏她们的清白。
那些千娇百媚的宫妃就惨了,已非完璧之身,此刻便彻底沦为了匈奴人发泄禽兽之欲的工具。
每天夜里,营仗内外彻夜回荡着女子凄凉的惨叫,与匈奴士兵粗野放荡的笑声,这一支北上的部队,宛如人间炼狱一般。
亡国之君赵灵辉捂起耳朵,试图让这魔音离自己远些,可还是无用。
每天夜里,都有受不住了的宫妃自戕。
因是赵灵辉的正妻,李皇后幸免于难,未受到那些匈奴士兵的凌辱,可还是要日夜劳作。
这寒冬腊月,风雪交加,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不出几日,便病倒了。
梨殇的情况也不好。
因被误当成了太子,那些匈奴人给他戴上了重达五十斤的枷锁,让他趔趄地跟在军队后面,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能暂时拿下来休息一下。
这天夜里,梨殇拿下了枷具,满身鞭痕,回到帐中,却见李皇后已烧得浑身滚烫,却仍挣扎着要站起来。
“母后,您要干什么呀……”梨殇急忙去过去阻止,“母后,您不能下床啊!”
“孩儿,我,我要去洗衣服……这些衣服不洗完,明天他们又要打我了……”李皇后打着哆嗦,哀声道。
“母后,您不能再下床了!孩儿替您去!”梨殇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赶紧躺下。
李皇后紧紧裹住那单薄的毯子,止不住地颤抖。
梨殇赶紧抱起了那满满一盆的衣服,往河边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四下无人的小溪边,最易有野兽出没。
梨殇不敢耽搁,拼尽全力,将那些肮脏的衣服放在冰冷刺骨的雪水中,一遍遍浣洗。
不出片刻,他那双拿惯了笔墨的纤纤玉手,已然被冻得高高肿起,彻底失去了知觉。
梨殇哆嗦着,单薄的衣衫裹不住纤瘦的身子,更挡不住此刻刺骨的寒风。
忽然,远处踉踉跄跄走过来了个影子
梨殇以为是野兽过来了,手中的衣服滑落到了溪水中。
那影子从远处扑过来,野蛮地将呆愣地梨殇摁到在地上。
他双目血红,冰蓝色的眸子中似有无边的欲望在熊熊燃烧。
“你,你,你”合赞太子咬牙切齿,像是头凶猛的老虎,用一只手扼住梨殇的双手,将他钉在雪地上。
“七太子……七太子,你别这样……”梨殇的理智似乎全回来了,他如同落入虎口的小羚羊,奋力地挣扎起来,“七太子,你醒醒啊!”
他认出了眼前的合赞太子,也看出了他的不正常这样暧昧凶猛的动作,他到底要做什么?
双目血红的合赞太子恍若未闻,他伸出右手,一下撕开了梨殇的衣服。
漫天的大雪从天而降,一片片飞落,使整个世界染上了洁白的色彩。
鲜红的血液,却自这雪地中蔓延开来,宛如开在这洁白地毯上的傲骨红梅。
梨殇挣扎的尖叫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落入虎口的小羚羊奋力一搏,在强大的老虎眼中,不过是可笑的不自量力。
这场风雪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