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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多吉气喘吁吁地跑到院子里坐着的齐瑾霖才停下来。
“公子，云朝太子要来了。”
他说得很急，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脸色一派平静的齐瑾霖，正抬头看着天空。
多吉见他听了自己的话没反应，于是走上前：“齐公子，他们说云朝太子正率领大军赶往乌戎都城。”
“老鹰飞走了，以后还会想起以前的家吗？”齐瑾霖依旧抬头看天，突然问了一句话。
这个问题十分突兀，多吉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只好回答：“会的，老鹰很聪明的。小时候阿娘告诉我，老鹰是草原的神灵，它可以把上天的旨意传给人间，还会通人性。”
“那它会知道我想去塞外吗？”齐瑾霖自问自答：“它可以飞到塞外，去替我看一看。”
那个耶祁那无数次许诺要带他去的地方，但他知道，再也去不了了。
多吉被他的话搞糊涂了，正想问是什么意思，王府的管家从推开的院门直接走进来：“齐公子，王爷让您现在去书房，他有事找您。”
齐瑾霖把视线从天空移到了管家身上：“王爷有说是什么事吗？”
“奴才不知。”管家垂下头，似乎不敢看他，“公子去了便知道。”
“好。”齐瑾霖站起来：“我去换身衣服，稍等一下。多吉，你随我来。”
多吉守在卧房外面，他总觉得齐瑾霖今天看上去很怪，脸上没了平日经常带着的散漫的笑，似乎在等待什么事的发生，就想是阿娘带他去庙里参拜神明，等着长老出来时的那般严肃。
齐瑾霖选了一身红色的外衫换上。耶祁那说他适合穿红色，让都城最好的裁缝给他做了好几套，但他觉得太张扬很少穿。
上一次他穿这么红的衣服时，还是乌戎兵攻破京城当晚，他穿着喜服等着被接到梁晟曦的府上。
换了衣服，齐瑾霖抽出床边的一个小格子，从里面取出一把小刀，正是他第一次和耶祁那去逛夜市时，耶祁那买来送他的刀。
这是他一眼就看中刀，又是耶祁那第一次送他的礼物，齐瑾霖很喜欢，时不时会拿出来把玩。
抽出刀鞘，刀锋上闪过一道锋利的光。齐瑾霖摸了摸刀锋，触感很冷。他讲刀锋用布缠上，藏在了衣袖里。
做好这些，齐瑾霖让多吉进来，将桌上的一个信封递给他，说是给他的东西。多吉不明所以，抽出来一看，竟是大额的银票，赶紧把信封递过去，“公子，我不能要。”
“拿着吧，这是给你的。”齐瑾霖没接，“这几年辛苦你跟着我了。”
“不辛苦。”多吉连连摇头，“公子您待我特别好，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齐瑾霖加重语气，脸上带着不豫之色。他平日很少生气，但一沉下脸，多吉就不敢再惹他不高兴。
“又不是让你白拿的，以后还要替我做事。”
听他这么说，多吉脸上一喜，他还以为齐瑾霖要把他打发走，以后不让自己跟着他了。
“公子要我做什么？”多吉连忙问。
“别急，到时候你自然就知晓了。”齐瑾霖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用跟过来了，我自己去。”
齐瑾霖随着管家去到书房，里面并不只是耶祁那一人，还有两名侍卫和两名大臣，氛围很紧张。
耶祁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齐瑾霖却笑了笑，然后走到耶祁那身前：“王爷，你找我什么事？”
“瑾霖”耶祁那握了握拳，“梁晟曦带兵来了，很快就会到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