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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寂看着手里被鲜血染红的试管，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哈哈哈哈。”季何仰头大笑，看着司寂直摇头，“不对，司医生对于丧尸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
他从桌子上拿起苏北的记录表，翻开又递到司寂眼前，“你瞅瞅，他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
司寂震惊的盯着记录表上那五个小时的落笔，站在地上一时没了反应。
直到大概五分钟后，他突然开口说，“你一年前抓到过他？后来你把他放生了？”
说实话，这不可能是季何干的出来的。
虽说司寂也不了解季何，但他知道对方也不是什么善类。
季何挑挑眉，看着司寂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讽刺，“他说，“这个你别管，反正现在他在这里就好了。”
司寂竟无言以对。
……
苏北的身上还很疼，浑身还透着难以忍受的酥软，肌肉松弛剂的药效还没过去，血液的缺失又让他无力到晕眩。
他睡不着，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顾睿临走时说的那句话，“等你把糖吃完，我就回来了，绝对不骗你。”
他动了动胳膊，在疼的一阵抽搐后，还是轻轻移动着自己的胳膊，去够放在裤兜里的糖果。
那个距离很近，平常轻而易举的动作，如今变得痛苦不堪，一动就是一阵连心的疼。
整个身体都要跟着直抽抽的疼。
可他还要继续忍受这疼，去拿到兜里的大白兔……
“呃……嘶啊……”压制不住的痛哼溢出来，让这个小小的人儿显得更加可怜了几分。
他固执的带着全身的冷汗，移动着胳膊，直到将那块不起眼的糖果窝在手心，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嘴角泛着笑容，仿佛那块糖给了他止痛的力量。
……
苏北的疼痛是在天将要亮时停止的。
因为变异丧尸的强大生命力，血液开始了新一轮的替换，苏北的力量在一点点的回归。
但另一种难受却又蔓延开来，苏北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对。
他很疲惫，脑子浑浑噩噩的，但疲惫里莫名其妙的透着一丝想要虐杀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
其实这是变异丧尸受到伤害后的正常反应。
一个正常的人类，当他受到威胁到生命的伤害时，也会做出激烈的反抗，别说苏北是一种超人类的存在了。
他们的力量越大，反抗的需求就会越大，杀戮的心里只不过是一种潜在的保护。
只不过苏北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罢了。
可惜，顾睿也不知道。
苏北老早就醒了，身体力量在恢复，他握着手里的大白兔，睁着眼看着洁白的屋顶，等着最后的爆发。
屋子里很寂静，只有苏北一人。
他眨眨眼，心里突然空空落落的。
他知道顾睿不要他了。
苏北是丧尸啊，耳力和嗅觉都很好，虽然昨天身体难受的厉害，可他还是听到了墙外顾睿的叹息。
他以为对方会进来看看他，他就等着，一直等到天都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