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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遇修长的双腿被高高地抬起,分开。又粗又冰凉的针管没入他的手臂,不一会棠遇脖子以下的部分就失去了知觉。
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冰凉的器械隐没在他的身体里面,无情地将图邵裘的那三颗细胞种植于他的腹中,然后生根发芽,不日就可以将他这个o的孕囊作为肥沃的土地,冠冕堂皇汲取营养。
他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想要这三颗细胞尽数死亡,因为他无法接受他们就这样毫无情感可言地成为自己的孩子。
他不是他们的o爸,只是一个提供养分的培养皿。
很正常,棠遇在接受完种植以后就被林和珊派保镖拉上了车,美其名曰:在家可以得到更好地照料。
灰黑色的车窗倒映着棠遇苍白的面色,他直愣愣地看着玻璃上的自己,短短几日,眼里已经不复少年神采。
车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树木不断从窗外移过,景色变幻,从高楼大厦车尘飞扬的市中心逐渐变成绿植茂密人渐稀少的富人区。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什么歪脑筋了,进了图家圈定的院区,那是插翅也难飞。”夏舒材狐媚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棠遇,那里有着对年轻o赤裸裸的嫉妒:“奥,对了,就算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当成不老实的o的孩子,别的alpha就算是个瞎子在摸黑也摸不到你身上去。”
“平头老百姓,一点见识都没有”,林和珊一面说着一面对着保镖打开的镜子拢了拢头发:“像他这样的人能进我们图家的门,怀上我们图家的孩子也是祖上烧高香了。”
说完剜了棠遇一眼,真是用完的茅坑还嫌它脏。
棠遇听而不闻,只是把头扭向窗外,好像窗外的阳光能透过厚重的车窗玻璃洒向他的周身,给他带来些许暖意。
其实是不能的,车里只有冻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冷气和来自两个老东西的聒噪不停的嗓音。
棠遇想不通为什么有的人明明出生于名门望族,自诩正统高贵,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尽是像臭水沟里流出去的污秽。
他心里有点忐忑,暗暗希翼着图邵裘不是这样的人,纵然他还算不上他真正意义上的丈夫。
麻醉逐渐褪去,小腹痉挛一般抽搐起来,以那为中心开始蔓延的疼痛渐渐抽去他四肢百骸的力气,棠遇的额头上泛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呃…”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求饶的声音,因为他知道哪怕他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求饶,他们也不见得会救助他,让他好过。
车门被打开,雄壮的保镖像一头黑熊,怒视着磨磨蹭蹭的棠遇。他挑起粗眉,对这个假主人表示不满。
然而棠遇实在是没有力气,一步一个脚印皆是虚浮,才终于一步步挪到了图邵裘的房门口。
扣上房门,世界又只剩下他和图邵裘两个人,静谧而又死气沉沉。
棠遇挨着门板,无力地摊坐在地。腹中疼痛不减反增,让他浑身都好像被抽去了筋骨,这样的难受和痛楚是他以前不曾有过的,他知道这都是因为移植了那三颗细胞,可是很奇怪他并不怪细胞的来源者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图邵裘。反而希望他能破天荒地醒过了,救救现在苦难的自己。
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像茫茫大海上的浮木,惶恐无助,若能有一双手可以拉他一把,若能有……
不远处的时钟针表滴滴答答地旋转,跟他的腹痛一样没有尽头,棠遇不知道这是术后应该有的反应,还是他一个人出现的不该有的反应。
“咚咚咚”
靠着的门背后又传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