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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雕花青瓷杯盏碎在案前，橘红的烛火在碎裂的瓷器边缘映射出鬼魅的光。
宫女太监伏了一地，各个都抖成筛糠，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一声拍桌的巨响，所有人都感觉心跳猛地停了一瞬。
盛怒的皇帝又一拳砸在了龙案之上，吼道：“让他滚来见朕！不来就再也不用来了！”
就连最年长的公公，此刻都不敢多帮季凌珏说一句话。
睿王府接到圣上口谕时，司南玥恰好要出门。犹豫了许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季凌珏去宫里。
她这么些天忙生意也是不可开交，刚还有人来告诉她城西那一块地有人砸场子，她正打算赶去处理。
权衡之下还是季凌珏这边更重要些，毕竟她人在睿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惹了皇帝。
林护卫站在门口，见到司南玥后规矩地行了一礼。
“王妃。”
司南玥点点头，下巴一抬，明示屋内：“他怎么样了？”
林护卫对二人的关系多少都有些心照不宣，所以并没有在司南玥的叫法上多留意。
“王妃无需担心，殿下已经在去宫里的路上了。”
司南玥缓缓挂起一抹假笑，一边说着“去了好，去了好”，一边转身暗骂季凌珏去了也不告诉她，把她当空气吗？
要不是看他这几个月失了魂一样，谁管他。本来还想来知会他一声，顺便告诉他那件事，现在看来得好好考虑下了。
憋了一肚子气的司南玥就这么阴着脸出了门，看样子城西那边今夜也别想善了了。
御书房。
季凌珏立于一片碎瓷片之中，他消瘦了些，一如往常地站在那对皇帝行了一礼，语气里的恭敬也似乎没有改变：“父皇。”
皇帝盯着他看了许久，想从他身上看出这些日子里他毫不遮掩的不满。而季凌珏就这样回望他尖锐的打量，没有丝毫躲闪。
皇帝突然大笑起来，一甩龙袍：“好！这才是朕的儿子！朕知你重情重义，可也要分清是非对错，有些事你得知道轻重。”
“是儿臣让父皇担忧了。”季凌珏垂眸的眼中晦暗不明，不知其中的谦卑又有几分。
“好！好，好！”皇帝说着，拿起一封奏折，递给身后的大太监，“你看看这个。”
大太监接过奏折，迈着步子快速走到季凌珏身旁，恭敬地呈在他面前。
季凌珏信手接过，翻开。仅看了两眼便合上了。
“翼国一再挑衅，儿臣愿领旨前往北境。”
“诶这是说的什么话，岂有你去的道理。父皇知你报国心切，可也不能犯险不是？”
皇帝笑着说完，又继续道：“朕接到密报，不日他们将在祁江发动夜袭，你认为派谁去好？”
“陆尘陆将军。”
皇帝听后眼睛一亮，略一沉思发现陆尘确实是不二人选。
他笑意不变，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试探：“陆尘自然合适，但他似乎与翎王走的近了些……”
“国之大事，儿臣只是推选了心中最为合适的人选，并未考虑陆将军与谁有私交。”
如此一番说辞，毫不费力地把自己从党争中摘了出来。虽说季凌珏是南国最有竞争力的皇子，将来必然登上太子之位继承大统。
但也难保他为了万无一失，会涉足党争，手足相残。作为皇帝自然是不希望看到的，所以这番话让他十分满意。
又拉着季凌珏说了几句话才让他回去。
季凌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