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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第一人民医院】
李医生撞开室门,立即又重重地闩上,将腐肉味的空气阻挡在身后。
男人身上的医疗服破败不堪,他看起来疲惫又惊恐,紧紧盯着被阵阵击打的木门,节节后退,直至那狂躁的敲打声没再响起,他才紧挨着墙壁瘫坐在灰暗的办公室内。
喘息逐渐平稳后,李医生咽了咽那点少得可怜的唾沫星,打量起这间房间
这是他的办公室。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室内一片漆黑。
他不敢开灯,手在口袋里翻找了下,摸到只打火机,手机估计是掉了。
借着那一点微弱火苗的照明下,李医生搬了把椅子,在自己的电脑前坐下,哆哆嗦嗦地点燃一支烟,重新编辑起自己没有写完的死亡报告:
“病人:何彦
症状:双眼瞳孔呈现灰蓝色,明显涣散,泛白;牙齿紧闭,口水外流,双拳紧握;
太阳穴、手部静脉曲张,呈现紫黑色或紫红色血管暴露状态……”
啪嗒,啪嗒,似水滴落,一滩粘稠的猩红逐渐汇集在键盘上。
李医生若无其事地抹去掩盖字母的血块,继续打字,“……皮肤表面分泌黄褐色脓液,皮肤逐渐呈现剥离状。”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胸腔闷得发疼,炙热的像是吞了一团火。
病因?
浑噩的大脑机械地运作着,李医生有些发懵。
对了,送去specific研究基地的检验报告还没出来……
“呼呼”
呼吸越来越困难。
李医生不得不张嘴呼吸,一股股浓稠黄褐色的腥液顺着嘴角滑落,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牙印清晰可见,血红色的肉全部翻咬开来,开始发黑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突然猛烈地咳嗽,咳出一大滩混杂着肉块的血液,眼前阵阵发黑,他努力睁大眼睛,写下了最后的备注
“病人何彦曾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