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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朗月看他好久不出声，瘦小一个，肉团团的一张小脸，一双大眼睛就这样巴巴望着他，真是心都要化了。
他比应见远高不少，这会俯下身，笑着望向应见远，温声道：“我带你去看衣裳吧。”应见远这会近距离看着他，呆愣愣的只会说好了。
衣裳是余清归之前定做的，只是来这快半个月，应见远也胖了不少。正长大的孩子，一天一个样，这会就有些小。
朗月也挠头，看着应见远比划两下，才想起来：“我之前的衣裳你应该可以穿的，我拿来给你试试。”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很干净，就是现在赶做怕也来不及，不是要给你穿我的旧衣服。”
应见远慌张回答：“不，不会的。很好看，我很喜欢。可以穿就很好了，这个很好看，谢谢你。”说完他看着楼朗月笑得温柔，又补了一句：“我真的，真的很喜欢。”
朗月笑着把衣裳递给他，说：“我知道，我这里有个屏风，你要不要去试试衣裳？”
应见远脸红过耳，结巴着：“不不，不用。是好的，实在不行我自己改一改就好，没事的。”
“好厉害，我妹妹学了好久的针织，才学会的。你这么小就会，好聪明。既然你都会了，那就不试了，快吃饭了，我们一起下去吧。”
应见远这会听他夸自己，心里满满当当的喜悦。又听见他说要一起吃饭，多少喜欢还是忍住了，忐忑着：“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吃点就行。”
“别担心，是余叔准备的新吃食，不多时也要拿出来卖。你今天不吃，过几天也要尝，不如现在一起去。也好让他一起做了来。”朗月不紧不慢地带着他往楼下走，边走边软声劝。
楼梯不长，几个弯下去，朗月和应见远两人也快走到了楼下。应见远看着朗月在前头引路，眼眶忍不住热。从开始来到楼家，这人就一直温言安抚他，没半点不耐烦。真好啊，除了去世的爹娘和接他来这里的余清归，还没人对他这么好。
在人牙子手底下的日子不好过，吃不饱是常事，只是总逃不过打骂。日头升起来，就是半个甩在脸上的干馒头，硬邦邦的难以下咽。可又能怎么办，只能咬牙吃了，盼着有人买走，能吃饱穿暖才好。身边人都一个接一个的被调走，他半大孩子一个，又没别人看着康健，留了好长。夜里冷，只能缩在墙根，抖着寒战，熬着也就不安稳的睡了。
人牙子看他不争气，打骂更厉害，有段时日更是想干脆饿死丢了了事。好在有个老鸨买走了他，他去了才知道是要他做小倌的。他不是什么清高人，只是馆里每天都有抬出去的，他不敢。拼了命才逃出来，他不敢在湖城再留。便逃来樊城，一路上没吃喝，差点就没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叫他逃出来，叫他找到个还算厚道的人牙子。
才来了这里，才遇到这些贵人。
能吃饱，还是好米面新鲜菜，还有肉有糖。有的穿，干净舒服的新衣服，特意给量身材，专门给做的。还能读书写字，不嫌弃他出身，愿意在家款待他。
他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日子。好的不真实，应见远悄悄低头眨掉泪珠，太丢脸了，才多久，就哭了两回了。
他不敢擦眼泪，只能低着头不叫人发现他偷偷掉眼泪，怕他们觉得晦气。却被人面料柔软的衣袖拂在脸颊，他还愣神，朗月还轻轻擦着泪。
应见远整个人都僵住了，朗月看他这样，动作更轻。应见远看着太让人心疼，眼里总是怯生生，总想把自己缩起来，想没了壳的乌龟。没有由来的，就想让他安心些，让他能笑得没什么负担。
“别怕啊，没事的。忘了还有件衣裳没给你，我带你再去看看吧。”
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