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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天阴沉,有嘀嗒雨声在林叶间响动,微微透着点凉意。淅淅沥沥的一阵,叫人又生出些困意。
余清归看着这雨一时不会停,应见远如今也在家里住,和朗月一屋睡。眼瞅着家里人多,几个孩子也都大了,要寻摸亲事。以后不论嫁娶,家里总要有个单独的地方住。
他年纪小,却很懂事。早早起来拿了伞具给家里人。眼神都乖软,余清归笑着揉他细软发丝,说道:“见远来了,我和你许三哥轻松好多,要是见远一直不走就好了,我才省心呢。”
应见远听他夸赞,又觉察他话里的挽留和喜欢,心都砰砰跳的厉害。害羞又期待:“我,我,我可以每天都早起给余叔和许叔帮忙的。”
“好啊。”余清归说完看着掩饰不住惊喜的应见远,神色温柔的接着说:“不过现在太瘦了,得多吃点,长高壮结实一点才好。”应见远眼睛都亮了,却还是乖的厉害,重重点头。余清归才重新和他缓声说话:“那今天就吃小馄饨吧,热乎乎的,早上吃点暖暖身子。”
“嗯!”应见远笑得眼睛弯弯,虽仍旧害羞,却认真的回答。
楼月章在门外边看余清归逗孩子,这样雨丝细且密,村镇尚静谧的雨天,总是温柔。吃过早饭,几个孩子各撑着一把油纸伞,踩着石板和路上的同窗打招呼。
孩子们走的快,一会就远去了。只剩下花白与苍色交织的天,深深浅浅墨迹一样晕开,远看边缘模糊在雨丝细密的村落里。落在青砖瓦,枯黄草,翠绿缠嫩青的树枝丫间。
余清归关窗,几个人在屋子里谈起近日的账目与明日的开张,都是认真专注的模样。楼月章在这种时候,就显得格外强势,决策精准而不容置疑。
还有最近接连不断的工事,家里孩子都渐渐大了,不好再挤在一处。余清归索性买了周围大大小小的散碎地,也盖起房子来。如今已动工,修建出大半,只几个回廊尚未完工。因着家里修房垒屋,扩了不少地,如今楼月章和余清归的小楼在现今楼家的西南角。
南边是三栋独立小楼,都是客房。如今洪知淮就在这住着,简单月白搭玄青的调子,倒也舒适。
从客房往东北走,是宋时桥的院子,一间书房一栋楼。再是东边的屋子,邹家江河湖海几个各有单独小楼,高矮错落间有绿树穿墙过。
北边从左到右,依次是朗月和应见远住的小楼,莲若的院子,邹溪的屋舍。许令和邹尚屋子挨的近,索性也并做一栋三层小楼了。中间都是厅堂亭台一类,错落着厨房餐厅和茅房,棋牌室和储物间都在东南角。
其间便是回廊穿堂过,高树矮从鲜花开在缝隙里。后院西边是连着山包的果树林子,里头还有个小屋子,放些工具,如今正栽种着邹尚带回来的树苗。
春时有桑葚,夏热有或软或脆的甜桃子,和绿油油圆滚滚的大西瓜。秋日里也好,坐在葡萄架子下,晒着好日头,吃着甜葡萄。还有梨子呢,清甜又汁水多,余清归喜欢这个。冬天寒,也有苹果橘子来吃,这时候蜜橘最好,真是甜进心坎里的好滋味。
院子里中间一大块,都是羽毛球场,边上还有余清归特意安排的休息区。几张桌椅,一排柜子里放拍子和些小吃食。东边就是邹海养着的鸡鸭猪崽,也是欢实圆滚的好身材。
天蒙蒙亮时,就是这里的几只鸡,叫醒了雨声里酣睡的一家子。这会还在鸡圈里啄食,不过不如隔壁猪圈吃的欢实。
近午时,许令在厨房做了个烤鸭。这还是余清归看家里鸭子太多,想出来的东西,味道也很好,家里人都很喜欢。孩子们最喜欢这样的吃食,总热闹些。
送走几个孩子去上午后的课,余清归拿了跳绳和扭蛋机放在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