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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少了白日的喧哗,夜虫躲在角落唧唧作响。轿夫们抬着一顶轿子从暗巷拐出,又拐进另一条巷子。
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房对暗号发现是自己人,忙打开门把轿子迎进去,伸出脑袋左右瞧着没人跟踪后把门关闭。
刘远低头单膝跪在丝制的屏风前,“主子。”
“你来了啊,”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现在宫里什么情况?”
“我已取得卿妃的信任,求主子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刘远道。
“很好,先让他们父女两人狗咬狗窝里斗,我们先不出手,”男子声音带笑道,“人都安排进宫了吗?”
“一切按照主子吩咐,属下已办妥。”刘远道,“只是……”
“只是什么?”男子问,烛火映出他的脸庞,自眉间到左脸的刀疤看起来有些可怖。
“我们为什么不先一步夺取对宫中控制?”刘远讲出心中的疑惑。
“你难道忘了,程家的军队吗?宋程两家向来是焦不离孟,宫中出这等变故却迟迟没有回京,是为什么?”
“因为宫里已经没有可以威胁他们的人?”
“没错,倘若宋家那女的失手,皇上处置宋家,你认为程家不会出手相救?况且程老手里握着三十万重兵,不可与他们正面交锋。”
“是,属下明白了。”
刘远走后,男子悠悠叹出一口气,管家上前给他盖上披风,心疼道:“王爷别愁坏身子。”
“我知道的。”瑞王道。
本该由他继承的皇位,偏偏落在沈时明那小子身上,如今他只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仅此而已。
脸上的刀痕提醒着他,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父皇亲自给了他这一刀,就因为他说了一句“立长不立幼”。后来他被封为瑞王,被亲生父亲赶到遥远的封地,听着二弟登基的消息传到耳边。
再后来啊,他那个短命的弟弟,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当皇帝的乐趣就死于非命。他以为这个时候皇位可以轮到他了,毕竟他是先皇的亲哥哥,有资格继承皇位,没想到却是沈时明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当了皇上。
千里迢迢从封地回京已来不及,被迫看完新皇登基大典,其中苦涩滋味只有他心里清楚。沈时明很明显比他爹戒心重,把他监禁在京城,为的是防止他回封地拥兵造反。
不过眼下也不算太晚,宋家出手控制了皇上,他就再搏一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少爷,我们可算抵达国都了。”书竹跳下马车揉揉有些发麻的屁股。
“不容易啊,书竹辛苦你一直赶车。”宋之恒活动筋骨,好奇地打量着南越的国都,不同于明德的宏伟,看起来带有些许异族风情。
“少爷这是我应该做的。”
书竹和书穹搬着行李箱走进新宅子,青灰的砖石路直指厅堂,侧廊的菱花型木窗微微打开,上面积攒着不少灰尘,要好好收拾一番才能住人。
这是宋之恒今天刚买下来的宅院,大小刚好够住,在还没摸清南越人性格之前不想招太多下人,他又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