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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快闻闻这味儿，香不香，全聚德的。”秦锦捧着个纸袋子，举到自家哥哥的鼻子旁边，把正在发愣的秦钧吓了一跳。
“唔，是挺香的。”他敷衍地答道，“你去买的？”
“嗯啊，卫小哥跟我一起去的，这不年三十儿么，排了好久的队呢。本来想说让你做几个菜的……”秦锦话说了一半，突然又发现了什么，对着秦钧的手一挠，却被对方闪了过去，“你怎么又开始抽烟了！”
“少管我。”
“行，”秦锦见他一副烦气人的样子，也有些燥得慌，“这儿是没人敢管你了，我去找个能管你的，你等着，我这就去打电话！”
“你给我回来。”
秦钧拽着她的辫子把她拽了回来，秦锦被拽疼了，反过手正欲要跟他大打一场，卫宗麟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秦哥，二叔电话。”
秦锦头一个冲了出去，拿起电话说道：“喂！二少爷！我哥他又……唔！”
秦钧一边捂着她的嘴，一边夺过了电话：“……喂？”
“你又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没什么，”秦钧有些心虚，“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
“不想让我打？”
“不是……”
窗子外边突然传来了几声烟花的声响，透过电话传了过去，毕元锡轻笑了一声，说道：“首都挺热闹的。”
“嗯，挺热闹的。”秦钧不知道该说什么，无意识地重复着他的话。
“本来今年还想着和你一起过年的。”
秦钧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问道：“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就是，”毕元锡顿了一下，“暂时回不去齐州，不过不要紧。年夜饭吃什么？”
“唔，还不知道。”
“宗麟怎么回事？连顿饭都料理不好？你把电话给他。”
“关人家什么事，是我自己没上心看他们弄了什么，”秦钧说道，“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想着欺负人家一个小辈儿。”
“那不了，只欺负你。”
“……”
秦钧正欲问些什么，毕元锡那边突然传过来一阵嘈杂的人声，他对着话筒低声说道：“有点事儿要办了，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秦钧挂了电话，丢了魂儿一样慢慢走到了厅堂，卫宗麟正领着几个年轻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张罗东西。
他们住的这栋别墅在租界，当初陵州的几个孩子前前后后的来首都求学，除了男孩，还有跟秦锦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首都不比陵州，几个长辈为了安全，便合计着在租界给置办了这套住处，让孩子们住在了一起，互相间好有个照应。卫青山的儿子卫宗麟虽然也才十八，但算是其中年龄比较大的一个了，也是最早自己出来闯荡的。
“秦哥，电话通完了？”卫宗麟问道。
“嗯，”秦钧答道，转而又想到了什么，“你跟你父亲……最近有联系么？”
“有，他还在齐州那边呢，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还有谢叔他们跟着二叔回陵州，估计是老家那边有人忌惮着。”
“你父亲知道陵州那边怎么样了么？”
“没太说，”卫宗麟想了一下，“不过反正二叔的职是先给停了，啧，陵州那边吧，能说得上话的，要不就是司令几个贼眉鼠眼的老派弟兄，要不就是跟少帅一个军校出来的士官派，两边平日里在会议上吵得凶，一摊上二叔的事儿，倒是团结得很，好不容易给他们抓住个错处，还不得可着劲儿发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