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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洲二人回府时,已经是下午申时。好在春节在即,魏如珍整日忙的像个陀螺,鲜少有空去儿子,这才让两个小家伙蒙混了过去。
两人在外头吃了个肚滚圆,尤其是许长洲,本来身子就不灵活,进食后更是懒的像只猫儿,慢吞吞的在梅园里散着步。
不由得就想到他前世仕途之路无望,进了顾家,整整颓废了两年。
后来为了帮顾荣鹤夺权,整日窝在顾府里读那些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兵书技法,初来觉得晦涩难懂,日子久了倒也觉得古人的智慧果真深不可测,渐渐养成了阴沉端庄的性子。
像如今这般轻松闲适的日子,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过了。
经历了这一场偷跑,他和蒙奕也算是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当然,这只是许长洲自己这么想的。
适才回府爬墙,这小少爷吃的满嘴流油身子沉重,怎么也爬不上去,急的在墙底下直跳脚。
蒙奕无可奈何,尽职尽责的拖着许小少爷的屁股蹲,让他借着自己的力往树上爬。
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许长洲看着瘦瘦的一个翩翩公子,谁能想到这么实在。蒙奕身子骨本就没好透,许长洲这一屁股差点没把他坐趴下,他憋着涨紫的脸儿把小少爷往上顶,吭哧吭哧半天,好容易让他够上了树杈。
许长洲揩了把汗,笑的憨厚实在,“谢谢了嗷,别说,这树长的忒高!”
蒙奕:……
尽管爬上了枝头,占尽了优势,可这许小公子愣是折腾来折腾去,挂在枝头怎么也下不去,还差点让府里巡逻的侍卫抓个正着。
许长洲扑腾半天,不知薅秃了多少叶子,从老杨树的身上瑟瑟的往下掉,看着颇为可怜。
不远处,依靠在一棵大树冠子里的黑子侍卫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奉命护送这长安侯府的小少爷回家,谁知道看到这副场景,觉得搞笑又可爱。
鹿来想了想,觉得主子倒是颇为看重这小公子,又是救人又是送,可是京城头一份,想来也是喜欢的紧。于是他自作主张,从怀里掏出了纸笔,画了一副“胖狐崽子挂枝头”的谐图,打算拿回去给赵彧好好欣赏。
下过一场大雪,气温便渐渐回了暖,尤其是下午的太阳,暖烘烘地烤在人身上,简直舒服的要了命。
许长洲让两个丫鬟搬了一把躺椅,在梅园院子里的大榕树下摆着,他把果子摆了一圈,把自己围在中心,手里圈了一本书,翘着腿懒洋洋的看起了之乎者也。
偶有风过,榕树仅存不多的细叶悉悉索索地碰撞在一起,淡金色的光影从间隙穿插而过,打在少年的脸上。
初生的嫩芽想要顶着寒风瑟瑟的长,就要把往年的旧叶淘汰。
不知是寿命已到又或是被风吹落,一枚边缘枯黄发卷的老叶缓缓地飘零,正落到少年的袖上。
许长洲用指头捏起干枯的梗,搓了两下,转而夹在了书的扉页。
读了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他就泛起了瞌睡。
他把手里的书往面上一盖,遮住光芒,身上披着大裘暖和的不行,正准备小息一会,可偏偏又被人打搅了这番清梦。
“少爷快别睡了,起来起来!”
脸上的书一下子被抽走,许长洲直对日光,刺的睁不开眼。
他撑起软绵绵的身子,揉了揉眼珠,声音还有点沙,“你又干甚么……”
他眯了眼,水红一手拿着他的书,叉着腰站在他跟前,他心里嘀咕这臭丫头越来越不怕他了。
“正事儿!老爷让我喊你去书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