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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寒冷正式退却,梅园里的杨树开始抽条,绿茵茵的填满了园子。
京城近日也活了起来,据说天南海北的儒生学子陆陆续续的赶到了京城,每日水红采买回来,就到许长洲这里兴冲冲的给他说着在外头的所见所闻。
“您是没有见到,外头的客栈都住满了,到处都是着青衫的青年男子。印云楼您可是知道的,我买花糕的时候路过那里,就看到一个背着行头的男人和掌柜的讨价呢,说什么也要给他匀出一间屋子……”
许长洲一边写作,一边听着小姑娘的叽叽喳喳。
三月的京城确实热闹,无论是进京赶考的,又或是依靠杂耍糊口的,人挤人把整座皇城堆的满满当当。这样的盛景前世的许长洲也见过,并为之心潮澎湃。因为这些举子之中,就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惜,在这场宴会的开幕,他就已然寂灭。
不再多想,许长洲和水红知会一声,就拿着自己新作好的文章往梅园外头走去。
他要去的地方,是夫子所在的院子。
刘揾一向深居简出,仿佛已经和长安侯府融为一体,许长洲把自己近日来的策论文章一并打包,想了想又打开了屋子里存储的坛子。里头是他冬日刨的干净的雪水,化开后又过滤又筛,如今放在这里贮藏。折腾一冬天不过得了一坛子,因此用起来极为肉痛。
他用酒壶给老师打了一壶,拎着就往刘揾的院子里走去。
老先生不求富贵,不喜人烟,给他安排的院子在侯府的最西边,要穿过一片竹林,很是荒静。不过刘揾对这样的环境很满意,平日不授课就蜗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穿过竹林,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竹门,颇有隐于世的侠客风。许长洲推门而入,惊了在院子里啄食稻谷的群鸡,一群飞禽“咯咯哒哒”乱叫着扑棱着肥硕的身子,飘了一地的鸡毛。
听见外头的动静,屋里头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哪个来了?“紧接着,屋子里出来一个衣衫不整晃晃悠悠的老头儿,扒着门框往外头一看,登时就笑眯了一双浑浊的眼。
“哟,乖徒来了,有没有给老师带什么好东西啊。”
老头已经年过半百,眉毛胡子都花了,偏偏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丝毫没有儒生风范。他抓了抓背,迎上来把许长洲手里的酒壶拿到手,打开瓶口嗅了嗅,本以为是美酒,谁成想没什么味道。
刘揾又耸了耸鼻子,顿时乐开了,笑呵呵的把酒壶抱在怀里,脸上还带着嗔色。
“好东西,就给一壶,太少了太少了!”
他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把许长洲引入里屋,让学生先坐着,兴冲冲的跑到后院,去鼓捣茶水。等刘揾把这新得的雪水泡了茶,饮入口中后,一脸餍足的神色。
“以后这种好东西就多多的送!”
两人亦师亦友,相处向来不拘小节。许长洲带着笑,心里嘀咕着:'累死累活总共不过一坛子,多了没有!'不过面儿上却嘻嘻哈哈的应承下来,紧接着把一沓子文章尽数递给老师。
刘揾饮了茶,开始看文章便一改嬉笑的作态,瞬间收敛的笑意,拿着许长洲的文章一张一张的看过去。
科举考试是最最重大的国考,也是普天下的儒生学子鲤鱼跃龙门的唯一机会。在这时,无论贫寒或是富贵,只要文采出众,都有入朝封官的机会。
只不过寒门读的起书、请的起好老师的寥寥无几;而朱门大户的公子哥坐拥资源,却沉迷斗鸡趋狗,大多也学艺不精。可怜可叹。
老先生腹有诗书学问很深,许长洲文中引用的写到的,刘揾都信手拈来,因此阅文速度很快。不过两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