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他却是你的明灯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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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上海，南洋中学。

下课钟声响起，一群群少年少女们兴冲冲涌出教室。

男生们穿着海军服改制过来的中山装，女生则是短装的旗袍配着及膝的裙，走在街上，形成了道靓丽的风景线。

俞明提着皮质的书包，一边走一边抱怨：“林云归，我真是服了你了。哈姆雷特（ha）里那么长的一段独白，你都背的下来。真不知道林校长每天给你喂了什么灵丹妙药！”他拍了拍前面那个少年的肩膀：“我拿着书啃了半天，就背下来一句，tobeornottobe,thatistheestion！（生存还是毁灭，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这句还需要背？”林霏朝他笑：“我以为，但凡是上过茅先生的课，这句话自动就印在脑海了。”

“林云归，你什么意思。”俞明不悦道：“我不过是没用心罢了，你等着，下节课之前我一定背下来，保证比你还熟练。”

林霏说：“那你加油。”他手里拿着本书，脑中思索着近些时候的活动安排，语气虽然很温和，俞明却觉得他在敷衍，登时就生起闷气来。

但林霏却全然未觉。

他两人并没有离开学校，而是往一栋西式小楼走去，楼前挂着牌子“学生活动中心”。

林霏刚踏进去，就有人热情地与他打招呼：“云归，你来了。”

“云归哥，一切都备好啦！”

“林主席，就等你了。”

“林大才子，稿子写好了吗？”

林霏从思绪里抽离，对他们眨了眨眼：“既然到齐了，就出发吧。”

俞明还生着气，咬牙切齿道：“今天去哪啊，林，主，席？”

林霏盯着墙上的地图看了一阵：“去英租界，那边人比较多。”

街道熙熙攘攘，广场上几个学生搭起了台子。

有人发放传单，有人与路人攀谈，有人拉起了横幅。

横幅的内容是“少年强则国强，教育兴则国兴”，落款是“南洋中学学生联合会”。

往来的路人和常驻的商户都探出脑袋来看热闹。

李婶磕着瓜子，对王姨说：“这在干嘛呢？”

王姨手里牵着个小孩，替他擦了擦脸：“学生搞活动吧，最近这种事情很多。大学生啊，中学生啊，名堂多得很。”

李婶问：“哟，你家孩子这么大了，念书了没？”

王姨叹了声：“还没呢，大的那个现在店里帮衬，也没念几本书。我也不知道该让他们念书还是学手艺。”

李婶指着那个台子：“要不你去那里听听他们怎么说？”

简陋的演讲台搭建完毕，林霏步履从容踏了上去，他前面立着一支麦克风。

他虽然年纪尚轻，却给人一种温润沉稳之感，使人不自觉地亲近与信赖。

台上的少年风姿绰约，嗓音悦耳：“我是林霏，南洋中学学生联合会主席。今日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大家，希望与大家分享一些我关于教育的看法”

“啧，这娃子不错！”韩大爷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弯下腰对他身边的小孙子道：“阿亦乖孙，看到他没？那个什么学生主席，一看就是个文化人。你以后念了书，长了本事，也要像他那样，知道不？”

韩亦不过十岁出头，还没开始长个儿，他听着林霏的声音，心里好似吹进一股清风，他很想看看他的样子，却被前面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韩大爷家住舟山，是一家玉器店的老板。此次来到上海，是特意来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