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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一次来警局居然是因为打架斗殴。严远澜呆坐着等待父母的到来，目光怔怔的，没有一丝光彩。
而对于施求安来说，上警局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的一件事了，尤其是这个片区的警察，对他来说个个都是熟面孔。他背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身旁现在还在颤抖着的人。
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在白皙的脸上格外的显眼。脸颊上的红肿微微消退了，只剩下一大片不自然的粉红。嘴巴半张着，紧张地吐着气。一向洁净的校服此刻灰扑扑的，双手害怕地互握着，用力到青筋都爆了出来。
“有这么怕吗？”本还想事后好好骂他一顿，可看着他这副害怕的模样，施求安只得改了口。
“有。”严远澜的脖子有些僵硬地转了过来，盯着施求安怔了片刻，双眼眨巴着像在思索些什么，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真怂。”施求安嗤笑了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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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来的是严远澜的父母。严志明刚推开门，就径直冲上来给了严远澜一巴掌，掌风掠过施求安的脸颊，惊得他周身一颤，抬头对上严志明的目光，从里面读出了满满的厌恶与不屑。他低下头，朝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这一巴掌恰巧打在刚刚消肿的那半边脸，新伤加上旧伤，红得刺眼。严远澜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又是一阵腿软，“扑通”跪了下去。
“好啊，你就给我跪着。”严志明冷笑一声，心里气不过，拎着公文包甩了过去，直接把严远澜扇倒在地。
严远澜的母亲于胜男是一位优雅的女性。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套裙拎着挎包，眉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好了好了，严先生，孩子还小不懂事，口头教育一下就好了。”一旁的片警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试图扶起严远澜。
“我看他就是胆子大了，不打不长记性。”严志明抬手就用公文包砸开了片警扶在严远澜胳膊上的手。
“严先生你这”片警的脸色有些变了。
“抱歉，抱歉”严志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怒意冲昏了头，连声鞠躬致歉，而后抓着严远澜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我真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来警察局领自己的儿子，真他妈给我们老严家长面子。”
严远澜就像个布娃娃一般，顺从地被他拎着、拖着，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眼泪在不停地往下流，润湿了衣领。
片警本想就着打架斗殴一事好好教育一番严远澜，结果见到严志明这样，又临时改成了“对孩子要采取说教，暴力不可取”的家庭小课堂。
最后三人离开之际，门外刚好进来了一个人。严远澜无意识地抬起头去，那是张沟壑纵横的脸，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只有满满的疲累。擦肩而过之际，严远澜嗅到了浓厚的烟味，呛得他轻轻打了个喷嚏，迈步踏入了冷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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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严远澜戴着口罩来到了学校。有同学问起，他便操着浓厚的鼻音说自己感冒了。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昨晚在阳台吹着冷风跪了半宿，早上起来立刻鼻涕喷嚏接连着来了。
施求安破天荒地来学校上了早读，虽然别人在读书，他趴桌上睡觉。
严远澜低着头一组一组地收着昨天的作业，走到施求安面前时，愣了片刻，这个时间点，一般情况下，这个座位都是空着的。不过空不空都无所谓了，严远澜回过神来继续向前走着，却被施求安抓住了胳膊：“收什么呢，给我看看。”
“数学作业。”严远澜回过头来，拿出自己的那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