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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杉愣了一下：“你……本来就喜欢男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这个回答让孔杉的罪恶感消退了几分，也忍不住自嘲自己当初想了那么多掰弯隋柏鸥的法子，原来到头来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那我们分手吧，对不起，我不是同性恋。”
“孔杉，你到底在说什么？”隋柏鸥依旧没法厘清眼下的状况。
孔杉有些痛苦地抱了抱头，似乎在进行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隋柏鸥一直平静地看着他，只是眸中的神色越来越暗。
“我知道我很造孽，我他妈对不起你，我当初追你是因为我和人打了个赌……”
隋柏鸥咽了咽口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异性恋，当初装成同性恋来说喜欢我，是因为和人打了赌？”
“是……对不起。”孔杉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的眼。
隋柏鸥突然轻轻笑了一下，自己被耍了，还是被一个小自己那么多岁的小孩耍了。自己每天关心呵护对方的时候，对方怕是在心里笑他傻吧。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后，隋柏鸥已经能熟练收敛自己的情绪了。何况很操蛋的一点是，受骗者在得知真相后的愤怒，反而能给欺骗者带来一种得逞的快/感。
所以隋柏鸥什么也没有说，他默默走到门口，换好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连关上门的声音都和平时无异。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道声中后，孔杉才敢抬起头来。桌上还放着隋柏鸥之前带来的晚餐，腾腾地冒着热气，他忽然觉得很饿，但又毫无食欲。
孔杉不知道心里这股子空虚和失落从何而来，不用每天想方设法地骗人了，明明是种解脱才对。
手机上弹出一条语音通话，不出所料又是路瑞那孙子催他上分了。孔杉觉得自己应该学习一下他的厚脸皮，这样就不用在这里一个劲地伤春悲秋了。
机械地打开电脑，登入游戏，孔杉突然胜负欲全无，键盘敲得都比从前无力。
连着犯了几个低级错误，队友在公屏上喷他，对手也在嘲讽他。换作从前，孔杉肯定一秒十八喷把两方骂到无力回击，这会儿倒照着良好游戏守则，默默把对话屏蔽了。
“孔哥，你咋啦。”路瑞定然是不敢骂他的，他就靠着抱孔杉大腿上分呢。但他也能明显感受到，今天的孔杉状态不对。
孔杉没搭理他，没精打采地对着线，连漏了好几个兵，又被对面单杀后，他一撂鼠标：“老子挂机了。”
“操，别啊，我晋级赛！孔哥，打完这把好不好？”路瑞急到不行。
“关我屁事。”孔杉说着直接把电脑给关了，顺便按断了和路瑞的通话。他现在听到这孙子声音就来气，只能委屈一把其他队友了。
随便吃了点隋柏鸥留下的晚餐，又洗了把澡，孔杉躺在床上，决心每天早睡早起健康生活，明儿一早就去图书馆学习。大脑被前人留下的智慧结晶填满后，就不会为这些破事发愁了。
可是生物钟哪有那么容易调整的，眼一闭，隋柏鸥的脸就冒出来了。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一天都如走马灯般在眼前跑过。
隋柏鸥笑的样子，隋柏鸥严肃的样子，隋柏鸥的怀抱隋柏鸥的吻，隋柏鸥的体贴隋柏鸥的温柔，如潮水般一并涌来，让孔杉濒临窒息。
如果隋柏鸥是个女人就好了，孔杉再次忍不住想。那么，他们说不定可以是一对幸福长久的情侣。
但如果改变不了隋柏鸥的话，也可以改变自己。男的又怎么样，隋柏鸥不就喜欢男的么，自己为什么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