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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怀远发誓,他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被人注目的时候。

即使当年他替自己老爹在公堂上对簿斥责官府与秦家勾结使绊子陷害自己老爹,陈词激昂斥得州官面无人色一口气没缓过来当堂昏了过去,回侯府路上云州百姓慕名而来瞻仰一下他这个少年俊杰时,他都没有如此感到耳热。

路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扫过来,这种感受饶是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就连楚徵都觉得自己靠着云怀远的那只胳膊都要被灼灼的眼光烧熟了,赶忙放了下来,正正经经地站好了,面色显出几分羞涩。

云怀远又忍住了想要揍他一拳的冲动,他到底在羞涩什么?这样更容易被误会的好吗?

面对辛燕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云怀远抽了抽有些僵掉的嘴角:“姑娘,这话可乱说不得。”

“可是,可是……”辛燕眨巴着眼,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里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再加之方才楚徵的举动,她带着怀疑的眼光又把云怀远和楚徵打量了一番,楚徵被她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翻了个白眼:“喂喂喂,小娘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爷虽然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你也不用那样看着爷吧,怪膈应的。”

说着还真抱着手臂抖了抖。

辛燕摆明了不信的表情,又转而看向云怀远,盯着他的脸,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但云怀远挂着笑在唇角,任由她视线胶着不为所动,最后辛燕泄了气,嘟囔道:“你既然是断袖,那你为什么还说喜欢我?”

这这这这这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恰恰钻入了楚徵和云怀远的耳朵里,楚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一看辛燕,又看一看云怀远。而云怀远脸上的表情变得很莫测,显示那道刀裁般的眉微微往上那么一挑,深邃的凤目便带了暖意,扬着声调反问她一声:“哦?”

辛燕才想起自己刚刚到底说了句怎样羞人的话,云怀远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含笑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在下什么时候说自己喜欢姑娘了?”

辛燕羞愤地瞪了他一眼,只可惜她生得乖巧水灵,即使是装出凶巴巴的模样剜去一记眼刀,云怀远只能在这记温柔的眼刀中体会出水波潋滟别样风情,云怀远又嗅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甜气息,无拘无束,他想,这姑娘真有趣。

羞愤之下的辛燕不知为何突然灵光一现,反口便胆大包天地驳道:“你是断袖,当然不喜欢姑娘啦!”

明知他说的姑娘不是这个意思,明知也许是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他不过是随口一句话,那句话他说得那样熟稔,大抵是向许多姑娘说过的,偏偏她当了真,偏偏入了她的梦,搅得她五内不明六识不清,朝朝暮暮的期盼都是甜蜜。

期盼,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期盼什么,他是云家的世子,自然该是从小名门闺秀环绕,见过风情万种,识遍魅惑千般,该动的尘心恐怕早动了,再如何也轮不到她。

她与他大概是天和地,云和泥的区别,他在云上尝尽琼浆玉酿,而她饮遍枝头花瓣的朝露。她不过是他看尽玉树仙葩后偶见的山花,一时兴起想要摘撷,而她贪恋这脉脉温情,忘却二人本是殊途。

辛燕心口发紧,像是一只手在攥捏,疼得她红了眼,她弯下腰去捡竹篓,指尖却落了几滴水珠,将指尖衬得白得透光。她沉默不言地背起了竹篓,再不看云怀远与楚徵,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云怀远被她那句话给驳得愣在当场,而楚徵早就捂着肚子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睁睁看着辛燕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散了,楚徵才又揽上了云怀远的肩,道:“你方才是往自己挖的坑里跳了,这丫头可真有趣。”

云怀远却有些发怔,楚徵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看小姑娘看傻了?”

回过神来云怀远瞥了眼楚徵,肩一卸力楚徵没站稳就狠晃了一下,楚徵气急败坏地追上往八仙楼走去的云怀远,道:“自己调戏别人小姑娘,还不兴我说你两句了?

云怀远在前面走着,眼神却是难得的恍惚。

他想起方才看到她提起背篓时莹白而光润的指尖,泛着薄薄的水泽。

她哭了?

辛燕背着空空的竹篓回到家后才想起那枝桃花还在云怀远手中,越想他模样越觉得气闷,脾气上来便摔了竹篓。竹篓是辛老二自己动手编的,别看辛老二虽然生了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却着实很心灵手巧。那编织精细的竹篓被辛燕摔在地上后弹起又落几番,骨碌碌地往前滚,正巧停在喂了鸡端着盆从鸡圈里走出来的辛琢脚背上,辛琢穿着大红的衣服,整个人瞧着喜气且明艳,弯着眼看辛燕:“这是谁吧我们家小五惹到了呀?发这么大的火,阿爹编的竹篓都快被你摔变形咯!”

辛燕觉得眼眶又热又涩,一扭身便往辛琢怀里扑过去:“四姐!”

辛琢连忙把盆子往身旁一挪,辛燕嫩白的胳膊便勾在她脖子上,辛琢看着踮脚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辛燕,好笑道:“怎么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没,没怎么……”

“还说没怎么,瞧你眼圈都是红的。”

“真的没怎么啦。”辛燕声音闷闷地传来,见她不愿意说,辛琢只得腾出一只手去抚她的发顶,手掌的热度传来,辛燕的鼻尖又酸了起来。

城北的风,似乎比城中要暖一些。

之后几天辛燕都不愿去卖花,怕再撞见云怀远,也许那天他的出现是个意外,而他其实早已将她忘了,可她心里就那样一直梗着,像是早春才将将生出的芽就被掐断,断口渗出黏腻的汁液,浸得她喉头发涩。

还没开花呢,就这样枯掉了多可惜。

辛家娘子看她茶不思饭不想,成日便抱着腿坐在檐下看日出日落,连她平日里最怕的花母鸡靠近她,她也不闪不躲,便以为辛燕病了,从心碧山上采来的草药煎成了清苦的药汁,伴着糖哄她喝下去,辛燕看着那碗氤氲的药汁,恍恍惚惚地想,喝掉就能不伤心了吗?

那就喝掉吧。

辛家人十分诧异地看着十四年来辛燕头一回不哭不闹地喝下了药,辛老二不敢相信地握紧了自家娘子的手,有些热泪盈眶:“燕子这是怎么了?小脑瓜被门夹了?”

辛家娘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脑子才被门夹了!燕子这是长大了!”

八卦的辛琢眼风不住地往神思恍惚的辛燕那边瞟,拉着辛络在一旁咬耳朵:“燕子这是患相思病了!”

“可别胡说!”辛络矜持地压低了声,却也有些激动且八卦地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辛琢一脸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呢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说道:“我那日瞧燕子在河边折了柳条抽水撒气,骂着谁谁谁是混蛋流氓癞皮狗……”

她冲辛络挤挤眼:“你说,这不是动春心患相思了是什么?”

辛络有些讶然地看了辛燕一眼,复又转向辛琢:“那你知道是谁?”

“我怎么知道?”

听辛琢这么说,辛络翻了个白眼:“不知道那你还说得这么起劲?”

“不知道我便不能说了?那你知道吗?”辛琢火气一上来便给辛络过我知道。”

“不知道那还不闭嘴!”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

“我凭什么不能让你闭嘴?!”

“好了,”在一旁看热闹的辛绔上前把快要打起来的二人拉开,有些神秘地说道,“我知道是谁。”

辛琢辛络齐齐地看向这个平日里一声不吭的二姐,颇感惊讶:“你知道?”

辛绔点点头,冲二人勾了勾手指:“来。”

二人立马化身为好奇宝宝,乖乖地跟着辛绔往里屋走去。辛家还未嫁出的四个女儿平日里都是睡在一张通铺上,辛燕睡在最靠墙的那边,深蓝色白碎花枕头,里面装着决明子,安神助眠的功效。一册书卷在枕下露了个边角出来,依稀有个“锦”字,辛绔二话不说爬上炕去将那本书从辛燕的枕头下面抽了出来,在辛络辛琢眼前晃了晃,问道:“这是什么?”

藏蓝色的书皮上,娟秀的笔迹清楚而又明晰地写着锦衣袖断四个大字。

虽然云州民风开放,但被自己姐姐发现这种书辛络辛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这本书是她们塞给辛燕看的,从此致使辛燕走上不归路。辛络抬起头来假装四处看风景,辛琢打着哈哈道:“这什么啊二姐,你怎么能随便翻燕子的东西呢?哎呀燕子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尽看这些书,啧啧啧……”

辛绔就看着她俩装,状似随意地把那本锦衣袖断摊开来翻了翻,辛琢有些急了,忙上去夺:“诶二姐,你别看!你看不得!”

辛绔躲开了辛琢上来夺书的手,背靠在墙上,十分淡定地说道:“我写的东西我为什么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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