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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云像是贴着地面而行，极细的雨，细到飘在脸上都没有感觉。细密的雨粘在头发上，一颗一颗，像洒满了盐粒。
秦久握着双拳，又慢慢展开，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墓上的照片磕了三个头。“爸，我终于找到那个人了。你放心，儿子一定会让那人下来给你陪葬！”
一年前，通过与国际刑警交涉，秦忠天涉嫌境外运毒贩毒。原三军区特种部队猎鹰，派出作战队伍，进行狙击逮捕行动，行动代号“鬣狗”。
尽管当时枪林弹雨，但秦久还是认出来了其中一个人是程墨。哪怕脸上涂着重重的迷彩，他还是认出来那是程墨，曾经一起打过球的程墨…那个杨零煜的朋友。
“秦久！秦久！你个小兔崽子被吓傻了不成！”
秦忠天的暴怒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直到被他揪着衣领站起来，秦久才恢复了听觉…“马上，马上走！”秦忠天塞给他一把车钥匙后便立刻又拿着枪回到战场。
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子弹，也看不清父亲脸上的神色，只是看着他慢慢倒地，然后就再也没起来过。
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甚至没有再出汗。秦久逃出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外籍的手下，知道集团被端后，也不愿再跟着秦久，到入境口的时候，两人各别两路。
后来找了门路回国后，他就一直在找执行任务的那支部队。即便知道与程墨相关，可他还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找到些许踪迹，甚至他们有的已经退役了。
退役了才好…退役了就有机会报仇了。
秦久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转过身去，身后，是数十来个兄弟默默矗立默哀…很好，没忘了父亲的功劳。
“秦哥，真的要砍他吗？”
灯火迷离的闹市，因为下雨人并不多，秦久看着正拿着手机打电话的人，慢慢攥住拳头。即便听不清他说什么，但他也能感受到那人脸上的笑意。
你不应该笑得那般开心的…
“就是他害死了我爸，让你们的钱财破灭，要不是他，你们现在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我听秦哥的！反正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当年全靠秦老大给一口饭吃才有今天，你们怂我去！”
“我也去！谁他妈不去谁是孙子！”
“老子也去！”
秦久满意的挥挥手示意他们小声一点，“一会砍了就跑，这边没什么监控，没事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扛，也不会被判很多年的。”
魏巍挂掉电话，失笑一声，程墨这臭小子又迟到，一会定要让他买单才行。
女人的尖叫声，路人慌张的脚步声，以及桌椅倾翻的嘈杂声，全部都从那条摆着摊位的巷子里传来。
程墨试想过他可能用到急救的所有场景，甚至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在执行任务中死亡，但他从未想过眼前的场景。
他按不住…他按不住魏巍身上汩汩流出暗红色血液的地方…太多了…
魏巍想说话，想叫他别担心，可一张嘴满是甜腥。
救护车上，他看见了程墨的眼泪，想嘲笑他，可自己又不争气的咳出几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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