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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不知何时就安静了,大概是山匪们都被寒火烧尽了时候。
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不论是哭泣声还是哀怨声,在面对那能够将人烧得连灰都不剩的“异火”时,剩下的只是无声的惊恐。
他们毕竟都只是俗世的常人,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力量下意识会选择臣服。
而在这种绝对力量差距前,他们的心态就会朝某种不同的极端而去。
善或是恶?
杀了山匪的陆林深依旧平静,正常人会这般无动于衷吗?村民们在心里质问,为什么他连一点对人命惋惜悲悯的情绪都没有?
就像那怪异的火,就像是大雪天的寒冰,是没有温度的,是冷血的。
村民们的恐惧陆林深没一点在意,他确实也不在意那些山匪的性命,更确切的说,离开俗世多年,他对待生死早已看透。
在场的所有人中,大概也就洛长风能够理解。
栀子很乖,被陆林深捂住了眼睛也没有挣扎,她只是问:“大哥哥,你让那些坏人别打我阿爹了可以么?。”
陆林深冰冷的眼神软化了些许,他放下捂住栀子眼睛的手,道:“那些坏人都走了,不会有人再打你阿爹。”
栀子眨眨眼,发现之前凶神恶煞的山匪真的一个都看不见了,她忙拉住一旁母亲的手,笑道:“娘亲,坏人走了,我们去找阿爹。”
眼睁睁看着一群活人被“烧死”在自己眼前,这个女人和其他人一样也吓坏了,身体僵硬得不受控制,迟迟不敢看向之前救了自己的陆林深。
此刻,手被栀子的小手拉住,听到栀子喊她娘亲,又提到要找丈夫,她冰凉的身躯才似回暖。
“对,坏人走了。”女人用力握住栀子的手,“好,我们去找你阿爹。”
见到女人和栀子走来,那些村民看向她们的眼神各有不同,但都不是曾经那样了。
人群没有说话,不约而同为她们让出道路来。
在最角落,那个被村民躲避绑住的男人就是栀子的阿爹。
“阿爹!”栀子看见男人的一刻,扯着女人小步跑了过去。
她轻轻推着躺在地上的阿爹,眼泪又掉了下来。
女人也是一脸的悲怆,她的丈夫面色看起来狰狞而痛苦,已是只余半口气息。
“他中了蛊。”陆林深将栀子同男人拉开距离,“我不知道蛊虫的稳定性,你们还是同他保持距离。”
陆林深的话音刚落,女人和栀子都还没动作,那些个村民立刻就退开了好远。
“不要,我要我阿爹。”栀子抽泣着,伸手想要唤醒她阿爹。
女人还是没敢看陆林深的眼睛,她望着丈夫青紫的模样,猛的对着陆林深跪了下去。
“求你了,救救我的丈夫吧。”她磕了个头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们本事大,刚才就一点奇怪的火,那些贼人就一个也没了。你们既然认得我丈夫是什么病,一定就知道怎么救他。我求你,只要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罢,又想要接着磕头,只是这次被陆林深不动声色的拦住了。
原本抽泣着要阿爹的栀子,见娘亲这般,轻轻挣扎开陆林深的手,抱住女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陆林深望着悲痛无助的母女俩,没有直接答应女人,他转身蹲下,细细把躺在地上的男人看了一遍。
这时,洛长风在山匪头子死的那块拾起一个红色的玉牌。
深红色的玉牌就像是一块凝固了的血,雕刻着一些诡异的图案,冰冷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