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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回忆和现在的场景是何其相似，陆林深一一扫视过那些村民。
他们表情麻木，怯弱或是无神，和很久以前围着自己的那一群人没什么区别。
他们都不是坏人，他们只是自私罢了。
陆林深明白，人的本性如此，谁也不能谴责谁，哪怕无畏者付出了性命，其他人也没义务要为此报答任何。
“都够了。”
陆林深的话让解释得越来越大声的村民们顿时闭了嘴，他们不再像方才吵闹时那般激动，大多都低下头来，不敢看陆林深。
不敢说话的村民们在心里埋怨着，怎么就差点忘了眼前那个冰冷面容的男人，当初是如何用妖火烧死一干山匪的。
就在他们害怕陆林深愤怒，会做出什么来迁怒他们时，陆林深却只是转身，失望的离开了村庄。
村庄外，此刻太阳已经升高。碎金似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了满地，一切都是如此平静而安和。
陆林深听着身后村民们劫后余生般的交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在纠结于什么，对于过去他到底是没有放下么？
也是，难怪前世总被心魔困扰，一错再错，还因嫉妒等种种原因不肯放过洛长风，同时也没放过自己。
站在树荫下，陆林深闭着眼，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巨大的荒原，周围风沙卷尘，却又安静得可怕。
人心，那么柔软，却往往可以变成一种尖锐的刀锋。
哪怕是他自己亦没有避免。
“师兄。”
一声呼唤，像是荒芜的原野上，忽然闯入的一道格格不入的风。
陆林深睁开眼，被一旁的洛长风拉住。手臂上传来对方手心的温热，陆林深迎着洛长风担心的目光，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挣开。
洛长风以为陆林深的恍惚全是因为栀子一家的离开，他不由宽慰道：“师兄，她们一个女人一个小孩，还要照顾一个中蛊的男人，不会走远的。”
陆林深点点头，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走吧”他对洛长风道，“先从附近有人烟的地方寻起。”
找那么三个人对他们而言真不难，不过片刻，附近城镇外的一个破庙里，陆林深就看见了正在给男人擦脸的女人和蜷缩在角落的栀子。
地方很破旧，但已经是被打扫过的模样，庙里祭拜的雕塑都没了，不知原来供奉的是谁。
栀子本蜷缩在母亲身边，抵御早晨的微凉薄寒，恍惚间眼前有人影在晃动，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陆林深。
欣喜地站起来，栀子本来黯淡的眼睛忽然有了光彩。她激动道：“大哥哥，你来救我阿爹了？”
女人也站了起来，满眼期待地望着他们。
陆林深点点头，没有多说其它，直接将黎罄给的蜡丸拿出，运功将封层的蜡化开。
不知是为何，在那一层蜡化开时，陆林深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
他身边洛长风的表情依旧是平静，还扶着男人协助他解蛊。
陆林深再要细究时，空气里的香气已经消散得无踪。眼前又要救人，陆林深只得作罢。
蜡里的蛊虫被解放后，一碰到中蛊的男人身上，就立刻咬开皮肤表面的一处，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从蛊虫爬进去的伤口处就开始流出污血来，而男人乌黑的嘴唇和面色都在肉眼可见都慢慢转好。
又等了一小会，污血全流完了，两只蛊虫也跟着已经变化成红色的鲜血一起流了出来。
洛长风瞥了眼污血里再不动弹的两只蛊虫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