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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逐渐小了起来,只剩细密的雨丝被裹挟在冷风里,无依无靠的四处倾洒,最终没入泥泞的土里,像是从未来过般被抹去了痕迹。
浓厚黑暗的乌云终于掩盖不住圣洁的白日曦光,不甘的被微白的光束穿透身体,消散在天端。
天亮了。
聚光符燃烧了一整夜,只剩下最后一点生命之火还在尽职的散发着微光。
张星洲五人在楼梯口围着床板席地而坐,每个人的眼里都深埋着疲倦,像是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缄默着一动不动的等待夏罡说出床板上血痕的内容。
夏罡头发散乱,顶着所有人灼热的目光,紧张的满脸是汗,指着血痕的手颤颤巍巍的像个八十岁的老头。
终于,在电子表滴滴的响起整点报时,他擦了擦额上的热汗,松开手上的床板,神情是卸下了重担般的轻松。
夏罡刚动,其他几尊“雕像”也纷纷动起来,好似一副未被完成的画被添上了点睛之笔。
所有的景象和人物都在这一刻重获生命,变得栩栩如生。
张星洲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夏罡,嗓音嘶哑的连声追问:“怎么样?你看出什么了?!这上面写的什么?!”
夏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怕说出来结果眼前这个快要接近崩溃边缘的男人会打死他。
“……我只能看懂几个大概的词语,这上面的很多字都被写字的人给故意的划掉了,只有几个连着的词语没有被破坏。”
话落,夏罡猛地闭上了眼睛。
不料,预想中的失控和咆哮并没有出现。
他睁开眼,就见张星洲沉默的弯着背,像是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再支撑着身体,脸上是一种早已预料的平静。
夏罡被他那充满死寂的眼神给吓得一哆嗦,赶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将所有的床板都铺开,他指着第一个房间里的床板进入正题,说道:“这个上面写着被磨圆的图钉,转轮,疼痛。”
紧接着他又指向第二张床板,说道:“这里写着混合了胶水的牛奶,肠…肠道,恶心。”
“黑色虚无,眼睛,辣椒,噩梦。”
“水,空白,窒息。”
“……”
夏罡青涩的声音断掉了,他的视线久久的停顿在了第五张床板上。
先前黎境尘说过,第六张床板是陈翔的死因,那么其他的床板一定会有张耀的死因。
如今,只剩下这最后的一张床板。
张星洲猛地直起身子伸手拽住夏罡的衣领,激动的追问道:“是什么?!”
裴安淮眼疾手快的上前将两人拉开,面色不善的冷声斥道:“老实点别动手动脚!你不想活着出去我们还想。”
张星洲垂着头,眉眼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像是在笑又像是自嘲。
夏罡捂着被勒出红痕的脖子,颤抖的瞳仁里映着惊吓,抖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丝线捆绑,骨肉分离,折磨。”
跟张耀的死法一模一样。
张星洲捂住了眼睛,身体蜷缩在一起,无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裴安淮环臂倚在楼梯扶手上,剑眉微挑,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这六张床板上全部都是可以将人折磨致死的酷刑,究竟是谁不惜划破指甲,用自己的血肉一笔一笔的将它写在床板上?
又是以什么样的目的写下来的?
毫无头绪的线索像是纠缠在一起的毛线团,复杂到令人发指却又不得不静下心来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