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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誉文打算晚上休整一宿，第二日便继续南下抓人。柳亭便卷好褥子去他的帐篷里叙旧。
还没多聊几句，就听见有侍卫说周副帅身体不适，上吐下泻极其严重，需要柳大夫去看看。
柳亭还没站起来，就听见赵誉文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了。
“这军营又不是你一个大夫。”
柳亭拿他没办法：“找到他之后你有何打算。”
赵誉文思索许久，烛光摇曳，他的影子拖得又长又远，似是看不到尽头：“姑苏也好，西南也罢，他不喜欢囿于京城，我就随他看看江河吧。”
“你……”柳亭说不出话来，别人劝不动自己，他也找不出理由阻拦别人。
只是别人还能说个两情相悦，情爱关头弃了官爵，而他呢，他只是追着一个幻影跑，在靠近的时候撞上了南墙却仍不肯死心。
柳亭一阵酸楚，举起杯子一口灌下，才发觉一阵青梅香气，定睛一看，是喝了赵誉文带来的新酒。
门口又来了人，急急慌慌说是周副帅上吐下泻快不行了，其他大夫没办法，硬是要柳亭走一趟。
柳亭起身，让赵誉文先去休息，一路奔波也是累着了。然后疾步往副帅帐篷走。
路上风大，几步路而已，竟然吹得满脸通红，脚步虚浮起来。
等掀开门，才看见刚刚说头昏眼花上吐下泻要死要活的周敬之正在床榻上呼呼大睡，而清桌后是独酌的顾易水。
柳亭登时明白了，哪有什么病得严重的周副帅，只有喝酒昏头的顾易水，抬脚就准备回去。
可是他的手腕被牢牢扣住了。
“你说你不喝酒的。”他的声音带着倦意浓郁的喑哑。
兴许是刚才的青梅酒酒劲上来了，顾易水的身影三三两两重叠，晃得他头晕，嘴唇上下交叠，却听不真切，柳亭四肢没了力气，推不开他又挣扎不了，凑近了想听他说些什么，然而重心不稳，猛地向前跌去，撞进了顾易水的怀里。
柳亭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只觉得后颈攀上温热粗糙的手掌，顾易水指腹和手掌里的茧磨得皮肤发痒，顿而觉得被用力一推，唇上传来一阵温热。
顾易水的脸庞靠的太近了，柳亭一双眼睛满满都是他。
眉毛、眼眸、鼻梁、双唇。
无处不是他。
呼吸的热气凌乱，拂到脸上，酒香四溢，低柔的私语让自己理智全无，铺天盖地到喘不过气来。
柳亭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透亮，只觉得头脑发胀，昏昏沉沉带动着整个身体都无力起来。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却又更像是一场春秋大梦。撑着身子探着头，桌上一碗醒酒药还冒着热气。
可周围空空荡荡，柳亭头疼得要命，放弃回想那究竟是大梦一场还是酒后失态。
时辰不早了，心里大骂喝酒误事，饮了醒酒药便往外走，正好撞见一脸欲言又止的周副帅，试图开了几次口后丢盔弃甲地急匆匆跑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柳亭。
总不该是他昨晚亲的是周敬之吧。
“之前就听说顾帅和赵大人不和，我还以为是传闻呢，没想到俩人真有芥蒂。”
说话的人是军营里一个管马匹的，这几日说是眼睛不适来伤病处让柳大夫拿帖药方。
柳亭抬了眼皮，一边收拾药材一边装作随口一问：“你管着马匹，怎么就知道两人有芥蒂了。”
“哎柳大夫，你可别不信。”他要面子，素日里也没人看得起，此刻更怕柳亭觉得他胡扯在攀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