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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誉文打算晚上休整一宿，第二日便继续南下抓人。下午两人还没得及谈论了什么就被顾易水生生打断了，柳亭估摸着师傅应当还有些话让赵誉文带来，见天色黑了，便卷好褥子去他的帐篷里叙旧。
还没多聊几句，就听见有侍卫说周副帅身体不适，上吐下泻极其严重，需要柳大夫去看看。
柳亭还没站起来，就听见赵誉文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了。
“这军营又不是你一个大夫。”
柳亭拿他没办法：“找到他之后你有何打算。”
赵誉文思索许久，烛光摇曳，他的影子拖得又长又远，似是看不到尽头：“姑苏也好，西南也罢，他不喜欢囿于京城，我就随他看看江河吧。”
“你……”柳亭说不出话来，别人劝不动自己，他也找不出理由阻拦别人。
只是别人还能说个两情相悦，情爱关头弃了官爵，而他呢，他只是追着一个幻影跑，在靠近的时候撞上了南墙却仍不肯死心。
柳亭一阵酸楚，举起杯子一口灌下，才发觉一阵青梅香气，定睛一看，是喝了赵誉文带来的新酒。
“怎么是酒啊。”柳亭喃喃道。
而赵誉文见他喝了酒脸色比他更差：“我不是让你喝左手那杯吗？”
“左手不就是这杯吗？”
“那不是右手吗？”
两人瞬间沉默了。
还没等柳亭说话，门口又来了人，急急慌慌说是周副帅上吐下泻快不行了，其他大夫没办法，硬是要柳亭走一趟。
柳亭起身，让赵誉文先去休息，一路奔波也是累着了。
赵誉文不放心，吩咐道：“赶快休息去。”随后还不忘又嘱托一句：“你把门关好。”
柳亭心想，那酒喝着香气清淡应当也不算太醉人，觉得赵誉文小题大做，口头上连回两句“我知晓。”然后疾步往副帅帐篷走。
路上风大，几步路而已，竟然吹得满脸通红，脚步虚浮起来，柳亭摇了摇脑袋，迫使自己清醒起来。
等掀开门，才看见刚刚说头昏眼花上吐下泻要死要活的周敬之正在床榻上呼呼大睡，而清桌后是独酌的顾易水。
柳亭登时明白了，哪有什么病得严重的周副帅，只有喝酒昏头的顾易水，抬脚就准备回去。
可是他的手腕被牢牢扣住了。
柳亭回头去看他。
“你说你不喝酒的。”他的声音带着倦意浓郁的喑哑，而眼神更是晦暗不清。
柳亭咬着下嘴唇，找回了零星点清醒，可是语气太委屈：
“也是顾帅说别让柳某出现在你面前的。”
兴许是刚才的青梅酒酒劲上来了，顾易水的身影三三两两重叠，晃得他头晕，嘴唇上下交叠，却听不真切，柳亭心叫不好，赶快离开才是，可是四肢没了力气，推不开他又挣扎不了，凑近了想听他说些什么，然而重心不稳，猛地向前跌去，撞进了顾易水的怀里。
顾易水身上依旧穿着盔甲，在这夜里凉意渗骨。柳亭撞上去只觉得像迎面碰上了冰山，他仰头看了看这座冰山，觉得这么久了，他能付出的都给了，自己一腔热血而来，却好像怎么也融化不了他的一角，依旧被拒之千里。
想及此，柳亭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靠近这冰山久了，他觉得自己也快被冻僵了，心口处都疼得不像话。他一手攥着胸口处，一手撑着顾易水的手臂，只是还没还得及撑起身来，却发觉后颈攀上温热粗糙的手掌，顾易水指腹和手掌里的茧磨得皮肤发痒，顿而觉得被用力一推，唇上传来一阵温热。
顾易水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