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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察觉到怀青身周陡然变化的灵流,他颇为遗憾地收回手,声音里暗藏一些阴森诡异:“怀青,怎么了?”

怀青二话不说,真龙之力威压逼人,直刺佛子胸膛。

佛子低叹一声,不闪不躲,看向怀青的一双眼却幽深黑沉。

铁剑并没有刺入皮肉的真实感,怀青凛目,抬眼便望见佛子露出一个与他样貌完全不符的冷然笑容。

铁剑是的确刺入了佛子的心脏,但这种感觉却十分不对,怀青浑身紧绷,保持警惕。

佛子的表情却瞬间变得夸张而狰狞,他仰天大笑,与这身雪白佛衣完全是两种极端,丑陋又令人作呕。

怀青正欲再次发动攻击,却没想到,佛子已经化成一缕鸦青色的烟,消散于雨雾之中了。

怀青的动作扑了个空,动作稍显滑稽,但他的表情却严肃而庄重。

剑尖没有血。

他意识到,他大抵是一着不慎,落入到了一个妖魔幻境之中。

他生辰宴那日,从极乐天赶往九曜宫的佛子就是半路中了妖魔的埋伏,才袍角染血,姗姗来迟。

怀青暗笑,从极乐天到仙乡的这条必经之路,看样子,已经沦陷了。

而那些妖魔鬼怪,自然会觊觎他这真龙之体,这一遭,难了。

只是那妖魔好大的胆子,胆敢装成佛子的模样,若是他身上没有佛子留下的佛印,也许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怀青麻了。

这幻境之术,他有所耳闻。

幻境的施术者需要极强的精神力,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满足你当前的渴望,给予你所缺失的东西,却会要你用最珍爱、最宝贵的东西来换。

许是那道不设防的铃声,让他中了招。

若想破除幻境,只有两个办法。

一是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二是找到施术者本体,击杀他或令他抹消幻境。

怀青横剑在身前,谨慎警惕地往前迈步。

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怀青!”

怀青猛地回头:“谁。”

浓重阴森的雾气包裹中,逐渐走出一人。

来人身着月白长袍,腰间挂着灿金色的名剑燃昼,他黑发似乎要与浓雾融合到一起,发尾沾染着一些潮湿水汽,缓缓向怀青走来。

怀青顿时有些紧张:“御行,你怎么来这了!”

你怎么也进到这个幻境里了,这就棘手了!!!

御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头痛可好些了?深更半夜,你要干什么去?”

一股被管教着的感觉凭空漫过怀青心底,怀青极为熟悉,顿时放松警惕,又同时心底咯噔了一声。

他就是不知何时跌入了这个幻境,现在,御行也进来了。

怀青自己横冲直撞还是有两三成的把握,但此时带上御行,很难。

怀青道:“没什么事,天帝叫我去跑个腿,就没跟你说,我这不怕打扰到你吗。”

御行瞥他一眼,默不作声。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架势,怀青终于打算将现状告诉御行:“御行,我和你说一件事。”

御行脚步微顿:“说。”

“事实上,我们现在很危险,路上有妖魔拦路,我们其实,已经中招了。”

话音落下,怀青明显感觉到御行的身体变得紧绷。

御行眼中的担忧很真实:“怀青,虽然我不知天帝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但你不如和我走,我带你回九曜宫,等雨停了,我们再做打算。

“怀青,你先跟我回去。”

怀青顿时暗笑:小孩儿嘛,没经历过危险,害怕是正常的。

随后,他半调侃地问:“不出这个幻境我们怎么回去啊?不过没关系,交给我,我带你出去不过,你这么老远的追过来,是担心我啦?”

说完,还配了一个贱兮兮的挑眉。

御行偏头看他,嘴唇微动:“是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和你说,回到九曜宫的时候,却发现你没有在房间里。”

怀青顿时拧眉。

不太对。

御行这次怎么这么坦荡地承认了就是在担心自己?

平日里这小孩不一直都是扭扭捏捏的?

怀青手悄悄握紧剑柄:“御行,我突然想起来,明日学宫休课,你有什么安排没?”

御行并没有察觉到怀青的小动作,一切如常道:“没什么计划,至多温习些功课,练练……剑。”

御行话还没有完全说完,怀青骤然冷脸,长剑已经刺穿了御行的胸膛。

御行一脸错愕地看他。

怀青冷笑:“妖物,装模作样!”

明日学宫照常上课,根本没有休课,不然他也不会去拜托明叔为他请假,他故意给这个冒牌货挖了个坑,果然是蠢妖,见坑就掉。

剑刃依然没有刺入□□的实感,而御行瞬间变脸,脸上出现了佛子被击中时那个狰狞疯狂的笑容。

但与佛子那时不同,御行身周出现浓重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具有极强的腐蚀性,怀青及时收手,但自己的剑穗仍旧被腐蚀到,绳结断掉,落在地上之后迅速化为了灰。

怀青无暇顾及,迅速掐诀,阵法落成,牢牢困缚住了那团黑烟。

可惜黑烟并不是本体,只是那妖物的一个分身而已,但一个分身,已经够了。

怀青双眼大睁,翠色点金的双瞳泛出冷绿幽光,他仅释放出灵力,但更多的,真龙之力却与灵力混杂到一起,逼得那团黑烟承受不住,凄然呻吟着化出身形。

真龙之力对于这些妖魔来讲,极度可怕,但又是他们穷尽所有方法,日思夜想极度渴望得到的东西。

黑烟现形之后,是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黄鼠狼。

黄鼠狼尖嘴猴腮,看向怀青时一双眼睛不老实地贼咕咕地转。

怀青忍住胃里涌出的干呕和反感,厉声问道:“这幻境是你设下的?”

黄鼠狼面对如此沉厚的真龙之力,已经呆愣在原地,反应好一会,又变得面色贪婪,一双眼里流露出渴望的神色,才道:“不错,正是我。”

怀青觉得那眼神恶心无比,提剑欲刺那妖物。

但黄鼠狼的脸上却出现了狰狞的大笑:“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你真的以为你抓住我了?”

怀青的动作骤然停止。

借着月光与雨水,他看清楚了。

他身周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的丝线,那些丝线严丝合缝地困住了他所有的动作,让他动弹不得。

怀青的动作猛然刹住时,一缕发丝没有收住,掉落在那些透明丝线上,稍一触碰,整缕发丝齐齐被割断。

刚才他若是冲动地向那黄鼠狼攻过去,这时恐怕已经被那丝线切成肉块了。

怀青眸光满是冷厉之气,动弹不得,刚要开口,忽然感觉到身侧冷了。

身体两旁出现了两个柔软冰冷的身体,紧随其后,一根冰凉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下巴。

怀青的皮肤其实很娇嫩敏感,被两只女妖稍一用力触碰,便出现了红痕。

好似许多人,男男女女一同在他耳边说话,却莫名整齐:“龙君,别挣扎了,不如你就乖乖从了我们,我们会让你少受一些痛苦哦。”

那些细丝线不断收紧,割破了他薄软的皮肤,鲜血涌出,怀青仍不肯扔掉手中的剑。

他咬牙,仰头硬撑,宛如遭受□□。

那两个女妖大抵也是这黄鼠狼化出来的分身,她们看见怀青身上涌出来的血,纷纷失了理智,争抢着上前吸食。

真龙之血,对这些妖物来讲,是大补之物,一滴就能让他们少一百年的修行之苦。

怀青拧眉作呕,他为天神之贵,如今竟惹上这一身晦气。

怀青沉下眼眸,一股独属于青龙的磅礴之力逐渐从他的灵府之中奔流淌溢。

怀青隐有担忧,担忧这个脆弱的身体无法承受他如此强大的真力,但没有办法,他不得不这样做。

怀青高喝一声,青龙骤然现出本相,幽青色的巨龙浮现于高空之上,一刹那间,这个空间被一种能够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包裹。

黄鼠狼骤然色变,原本来淡定从容的他此刻竟在束缚阵之内疯狂乱窜。

分身在这,意味着那黄鼠狼的本体离得并不远。

怀青忍着喉间漫出的血腥气,赫然睁眼,强大的真力在怀青划下的攻击范围之内,落下了无差别的攻击。

首先,便是破了这些束手束脚的丝线。

攻击如流星拖尾,裹挟着巨大的冲击力,砸向陆地上任何一个被怀青判定为“敌人”的生物。

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一同响起,怀青面色无波无澜,他是龙,天神之贵,天运所向,没有人能够从他的手里讨到好处。

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认为这些妖魔天生该死。怀青也是如此,没有妖魔天生为恶,他们之中有身居地狱,却向往神佛的,但有一些,身在桃源却为非作歹,仗势行凶,总想着投机取巧之路,不顾一切地牺牲别人的利益,来为自己行方便,这种妖魔,该死。

而这条黄鼠狼,完美地触犯了怀青心中的每一条戒律。

怀青只想在此时,将这只黄鼠狼和他的所有分身,绞杀绞杀绞杀!

但这具身体无法支撑住怀青如此强悍的力量,他的耳和口开始淌血。

黄鼠狼面露喜色,以为是怀青支撑不住了,刚要反抗,却见那压制自己的力量不减反增,他愕然,只发现,一团青绿色的流星长拖尾向他坠落而来,其中蕴含着无上的真龙之力……

怀青觉得自己全身在痛,心中在骂,这臭黄鼠狼怎么有这么多分身,当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之时,眼前骤然闪过一道灿金光华。

幻境被人为从外面强硬地撕开一条口子,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而就在此刻,怀青突觉自己眉心佛印滚烫。

他勉强从被血污了的视线里看到一人,身披佛光,佛衣似雪,神圣平和,在他要倒下那一刻,揽住了他的腰。

怀青僵硬地倒在了那个满是檀香的怀抱之中,亲眼见到自己的血污了那雪白佛衣。

有些可惜了。

怀青身体僵硬,愣怔道:“佛子……”

岁止单手揽着他,另一只手五指并拢,神色平缓,手掌放平,小幅度地用力一挥。

而就在这一刹,天地失色。

一道巨大的金色弧光向四周蔓延开去,越来越大,锋锐无比,浸润佛光与月光,那些树、灌木以及苟延残喘的黄鼠狼分身,全被齐齐一茬拦腰斩断。

怀青目瞪口呆。

岁止静静收手。

怀青眨眨眼,抬眸去看佛子,发现佛子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避雨,那些雨水淋湿银发,雨滴落到佛子的眉骨上,又落下来,滴到他的脸上,冲开了他脸上的血迹。

岁止的情绪似乎有些低沉,但声音还是平静冷然的:“怀青,抱歉,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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