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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欠他的
两人在摄像头的夹击下离了场，却没有按照话中所言去医院，而是来到了江敛的办公室。
是江敛领的路。
于羲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沙发上，
“伤口我会处理好的。”他笑得明朗，习惯性地抬胳膊看了眼手表，却被牵动的伤口扎得生疼，“……羲羲不用担心，先去做采访吧。”
她摇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皆是他不顾一切飞奔过来、将她死死护住的身影。
愣了一会儿，她问了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事情发生后我让珊瑜联系了江先生，但是为什么江先生来得这么快？”
江敛怔了怔，不明所以。
她心底疑窦丛生，眸光闪烁璀璨：“从家到公司，至少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更别提现在还是早班高峰期，江先生究竟是怎么做到以这种速度赶来的呢？”
他不好意思地撇了头，摸了摸略发红的耳尖：“那会儿我就在路上……想给你送午饭来着。”
于羲呼吸一滞，一个“哦”字压在喉咙。
许久，她含着笑，开了口：“那，一起吃午饭吧……”
不论如何，这次算是她欠他的。
陪着他、让他真正开心一次，又何妨？
可话音才落，门就被珊瑜打开了，柔和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碎，面面相觑的两人再也不相视。
“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珊瑜对上江敛垂下的危险目光，尽是无措。
江敛呼吸紊乱，非常想瞪她一眼。
是！
珊瑜欲哭无泪：“姐，待会儿采访就开始了，我先带您做准备。”
于羲应了一声，回头看着江敛：“江先生，我就先告辞了，剧本的事，之后再谈。”
江敛立马收起能杀人的的眼神，比翻书还快，眸光温柔无比，恍若被春风拂面一般：“嗯，好，之后说。”
看着两人离开，他眼神又沉默下来。
转头，他翻开手机，用压得很重的声音阴沉沉地播打了张总的电话。
“最后一个问题——”
采访即将结尾，于羲完美地应付着工作，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刁钻的娱记。
娱记紧赶慢赶递上了话筒：“请问于羲姐，您和从扬哥传了足足九年的绯闻，难道真的还没修成正果吗？”
于羲捏了口气，无所动容。
算到今年，其实已经快到十年了……
“就是朋友，不用多想。”
这八个字斩钉截铁，再无犹豫，给出了最为明确的回答。
娱记按照顺序离开了，她却坐在访谈室的沙发上，捂住微微涨痛的小腹，被沉思拉住了想要走动的脚步。
垂下眸，于羲深陷两人之间却已然不知自己对左从扬的情感究竟是什么。
是从前那般心动的爱情？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长情？
她仔细想过，却黯然发现她想不明白。
“姐？”珊瑜的声音推门而进，“下午的拍摄停止了，但还有一组杂志封面要拍。”
拿给于羲一杯温咖啡，她翻了翻随身带的记事本。
“江先生安排的？”
珊瑜点头：“对，江总刚才新排的。”
很明显，今天的行程比平时轻松了好几倍。
于羲心中明了，准备喝一口咖啡提神，却被珊瑜慌乱地打断掉了。
“呀！瞧我这榆木脑袋——”她赶忙夺走了她手中的杯子，从肩上背包侧面拿出了纯黑的杯子，“这是江总特地要我带给您的，我差点就给忘了！”
茫然地看着那个眼熟的保温杯，于羲拧开了盖子，一股浓淡适宜的甜味滚滚袭来。
是红糖水，夹杂着姜片的味道。
珊瑜嗅到了甜味，恍然大悟：“难怪江总要一定您早点回去，原来是身体原因……”
作为贴身助理，珊瑜很多次都觉得自己不合格。
就连他们顶头上司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事，只有她，竟然次次忘得一干二净……
姗瑜不禁好奇到极点，于羲和江敛的关系究竟什么程度呢？
这种隐私的事情居然也能记得这么清楚．
扭头看于羲，却发现她神色淡然，一点也不惊讶于这杯由上司送来的红糖水：“封面拍摄几点结束？”
珊瑜回答：“三点左右。”
“结束后我再去片场熟悉一下场地。”她吹了吹冒着的热气，“太早回去不适应。”
“姐，女二女三不是说要换吗？拍摄得延迟了吧……”
于羲否定了她的想法：“换，倒是不太可能。”
去年年初的时候，她在另一部剧的杀青宴上见过了鑫橙电影的老总，果真是一如圈内人评价的那般恶劣。
手不干净，还一杆子脏了一群人。
如果江敛想要打个完美无比的胜仗，左右都是要淌一次浑水的。
众所周知，任何人和这位难缠的张总打上一杆，想要身而退基本就都不可能，除非给个面子把好处四六开。
“那几位要是之后能安分点，短期内换人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但于羲清楚，江敛认定的事，迟早会做到。
就算没能换掉两人的角色，也会让她们永久在圈内留下名裂的陋痕。
珊瑜若有所思地应着声，几分钟后才和于羲一起走出访谈室。
一路上，各式各样的目光不断投送过来。
于羲见怪不怪，在他们又是佩服又是复杂的表情里预料出了热搜榜前十的标题。
看了眼时间，两人走到公司的地下车库，却在准备上车时听见了十分不和谐的吵闹声，寂静的车库仿佛成了扩音器，把不远处的噪音放大百倍。
“呜呜呜，江总说要换掉我的女三……这可怎么办啊！”
“张总，人家为了这个女二做了多大的努力您是知道的！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它不翼而飞吗？”
于羲乐了。
竟然是彦倾巧和周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