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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修平垂首侍立在一旁,静默得像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像

景旼这个人他再清楚不过了,眼下无论叶小舟如何恳求,他都不会向他许诺会放他爹一条生路,哪怕他早早便已经替叶弘方与江抚柳安排了一条活路,他只喜欢看人求饶,却并不喜欢看到别人对他感恩戴德的模样。

没有景旼的应允,他自然也不能开口对叶小舟说出真相,毕竟宁王府的家法并不是摆着看的。

“不好,”景旼不含感情地对他一笑,“爱妃也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自己这一句‘求求你’有多大的分量?”

宁王这一语毕,叶小舟却忽然不再出声了,他觉得自己很像个傻子,明明知道在景旼这求饶是没有用的,哭的再惨也是没有用的。可他为什么还要……挣扎着抱住这一丝无谓的希望?

大概是因为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叶小舟常常忍不住想,如果不是生了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是处,还只会给他找麻烦的儿子,叶弘方和叶家会陷入如今这般境地吗?

但没人能告诉他这个答案。

他说的做的都这样无情,叶小舟自然不可能再在这间屋子里待下去了,那太自讨没趣了。

走出那间屋子后,叶小舟忽然感觉腹间开始隐隐作痛,但也还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于是他慢吞吞地走到了后院锦鲤池边的一间小屋之中。

这里原有四间空屋,他住进来之后,陪嫁的成晓风与陈梦初二人自然也随之搬了进来,两人各占了一间屋子,负责照顾叶小舟的生活起居。

平时景旼待在寝屋中的时候,他不想和景旼独处一屋,又无处可去,便只能跑到这里来,寻他们二人聊天解乏。

但今日成晓风的屋子里却空空落落的,床榻上的被褥也被收了起来,他正疑惑着,陈梦初却忽然从隔壁屋子里窜了出来。

“少爷?”陈梦初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但见叶小舟的脸色很难看,于是便改口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叶小舟摇了摇头:“我没事成晓风呢?”

陈梦初面色一变,小脸立刻便皱了起来:“我正想去找你说这事呢,但又怕你和宁王在一起,于是便缓到了现在……成晓风他叫宁王遣去别庄喂马去了,听说还是在城外……”

她话音未落,叶小舟的双脚却忽然一软,腹痛猝而加剧,他几乎站不住了,只能靠在了门框上。

“小舟?”陈梦初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他扶住了,“这是怎么了?方才一见你就觉得不对劲。”

她一面询问,一面将叶小舟扶到了里屋的床上。

“我肚子疼……”叶小舟像虾子一样蜷在床榻上,陈梦初见他这幅模样,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这是真要出什么事。

陈梦初替他盖上了一层薄被,而后飞快地说:“你先忍会,奴婢这就去找个大夫来。”

按理说这宁王是个残废,外头又传闻他体弱多病,想来这王府内必然是会候着一两名大夫的,但陈梦初在府中找了好一阵,又询问过王府内的许多家奴,都说不清楚。

最后还是吴管家听说王妃有恙,立刻便遣了位脚程快的家奴出府去找大夫了。

“陈姑娘不必太担心,”吴管家道,“这离宁王府不远处便有一家医馆,照向方那小子的脚程,半柱香之内,必能将那位坐堂的大夫请进王府。”

陈梦初点了点头。

吴管家又问:“王爷知道这事吗?”

“想是不知的。”陈梦初答道。

“这可不成,王妃忽然抱恙,若不及时通知王爷,只怕王爷知道了必是要迁怒的。”吴管家说完,立刻便搁下了手头待办的事,转而跟着陈梦初一道往宁王的院子去了。

陈梦初途中还顺路去厨房里取了些热水,随后便与那吴管家急匆匆地跑回去看叶小舟了。

此时正值夏末,天气微微转凉,但到底还有些夏日闷热的余韵,叶小舟却在床榻上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这般模样,陈梦初看着心里也觉得着急,毕竟在这宁王府,叶小舟是她与成晓风唯一的倚仗,而且他们好歹是曾经患难与共过的,叶小舟出事,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要不要喝点温水?兴许能缓和些。”

叶小舟不知是疼的不想说话,还是痛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没有作答。

吴管家只是看着都替他捏了把汗,恨不得那大夫能插了羽翅飞来,他家那位宁王爷惯常是喜怒无常,又有睚眦必报的恶劣品性,寻常他们这些要近身侍奉王爷的都过得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倘若这新王妃当真出了什么事,宁王迁怒下来,他们只怕一个都别想跑。

好在那位叫向方的家奴脚程够快,请来的那位大夫也身强力壮,两人紧赶慢赶,竟然赶在陈梦初与吴管家后头到了。

“王妃在哪?”那位中年大夫手提药箱,面颊发红,口中喘着粗气。

陈梦初忙道:“就在这里头,大夫您快给他看看吧,说是腹痛,约莫着已有一株香的时间了。”

那位大夫提起药箱,风急火燎地进了屋,吴管家眼看着大夫已经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下了。

“陈大夫,您这先帮王妃看着,我去禀告王爷。”

“得咧,不过吴管家,你可慢些走,我一见到你家王爷就犯怵,”陈大夫说完便让陈梦初关起了门,而后问道,“腹痛?王妃今日可用过什么与寻常不一样的食膳?”

陈梦初仔细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不曾,近日王妃都没什么胃口,倒是爱吃些甜食,但今晨与昨日吃的一样,都是甜豆浆与糖糕。”

“那便且容草民替王妃诊上一脉,”陈大夫单膝跪地,将脉枕托于叶小舟的腕后,而后长指一贴,“冒犯了。”

过了好半晌,陈大夫的眉头渐渐越拧越紧。

“这……”陈大夫面露难色,“王妃这脉象虽然不稳,但与寻常人又有不同,怎么草民看起来倒像是动了胎气,有小产的迹象。”

“你说什么?”叶小舟瞪大了眼睛,被他这话刺激的都暂时忘记了疼,他有气无力地质问道,“怎么可能……可我最近也没有爱吃酸的,除了成婚那日,也不曾有犯恶心的时候。”

“非也,殿下有所不知,这害不害喜,如何害喜,都是因人而异,只是这有了喜后,爱吃酸的与犯恶心的人多些,但总有人是不一样的,”陈大夫道,“草民敢肯定,殿下这的确是动了胎气的症状。”

他这话音一落,这屋里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叶小舟先是惊疑,而后则是不敢相信,到现在开始心慌意乱,这有了喜,在他这里可半点也不是喜事。

先不说这怀的是他如今的仇人的孩子,便说他这才是嫁到王府的第三日,还未同宁王行过房,依照宁王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品行,多半是不会认的。

叶小舟只怕他到时候还要倒打一耙,说他品行不端,出嫁前便与人偷奸,定是他父亲管教不严,又要借此要他爹的命,用来威胁他。

“陈大夫,此事……”叶小舟面色苍白,声音细若蚊蝇,“能否不要让第四个人知晓?若有人问起,便只说是吃坏了肚子。”

说完他给陈梦初过了眼色,又从荷包中摸出了一枚小钥匙,陈梦初立刻会意,接过钥匙后,从床榻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很快地开了锁,从里头翻出一锭金子,塞在了陈大夫手里。

“陈大夫,这金子您收着。”

这箱中装着的尽然是宁王赏赐的金银珠宝,不知不觉已经装满了一大箱,叶小舟就把这箱子寄存在陈梦初这,钥匙放在自己身上,想着有备无患,来日若有了跑路的机会,至少不至于囊中羞涩。

“这草民可不敢当,”陈大夫口中说着拒绝的话,手上却丝毫也不退避,“这诊金实在是给多了。”

“梦初。”叶小舟看了一眼陈梦初,后者立刻会意,又割肉似地从那箱子中取出了一颗明珠,送到了陈大夫的手中。

陈大夫这回倒是不推拒了,面上喜笑颜开,就差要眉飞色舞了,他立刻便改了口:“方才是草民诊断有误,王妃这想必只是吃坏了肚子,草民这便开张药方,姑娘届时去离王府不远处的那家回春堂取药便是。”

与此同时,门外折回的吴管家忽然开口询问道:“陈大夫,王妃怎么样了?”

叶小舟盯住了陈大夫的眼,只见他朝着前者微微一点头,而后回道:“只是吃坏了肚子,煎几服汤药喝了便能好了。”

叶小舟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陈大夫心里自有盘算,用这把柄威胁宁王妃必然是可以骗到许多钱财,只是这有了钱,也得有命花,一旦此事败露,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这位宁王也会将他捉回来扒皮抽筋。

他面上对叶小舟允诺此事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而后这收了贿赂的陈大夫一转身出门,便压低了声音对吴管家说:“我要见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只吃三碗送出的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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