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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若不肯说,本王便自己猜,”景旼紧了紧按在车把手上的指节,“那二人皆是胡人面孔,你从小便一直待在平江,初来洛京,定然是不可能背着本王结交过这些人的,所以将你带走的人,必然是与你从前认识的。”

叶小舟一直捏着袖角,不发一言地垂着头。

“与你交游的皆是纨绔,平江公子少爷圈子里想必是接触不到这些人的,所以此人,一定是通过你爹的关系与你认识的。”宁王一边说,一边追着叶小舟的神情,见到了叶小舟的反应,他便能认定自己猜的确实不错。

“此人若是真有心要劫你,便不会这样轻易放你回来,所以将你带走这片刻,应是有话要与你说,或者有东西要给你,”景旼说到此处,忽然一顿,而后才继续道,“这鬼市里驻着狼王第三子与其麾下的狼奴,都是景泠给自己留下的暗手,所以这要么是景泠的意思,要么便是将你带走的那人听闻了什么风声。”

叶小舟微微瞪大了眼睛,抬头对上了景旼的视线,自己分明一句话都没说,他却能将这前因后果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宁王见他这幅模样,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本王若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如何能在景泠眼皮子底下活到今日”

“那人对你说了些什么?本王劝你一五一十地说了,否则你爹的信,本王会当着你的面烧了。”

叶小舟之所以藏着掖着不肯说,就是怕道出了叶弘方与那兰涉的关系,宁王说不定会迁怒到他爹身上,所以叶小舟先盯着景旼的眼睛道:“我想先要王爷一句话,我若老老实实说了,王爷不许因此迁怒我父亲。”

“叶弘方如今是本王的岳父,本王既然救了他,哪里还有再杀他的道理?”景旼道。

“那王爷答应过我要送的信也不能反悔。”

宁王耐着性子答应:“好。”

叶小舟这才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但听完后的景旼面上却没有半点的怒意,反而还嗤笑了一声。

叶小舟将那绸料的袖角都快掐得不能看了,那时听了兰涉的话,他是又惊又怕,全然没料到景旼会是这样的反应。

“王爷你……你不怕吗?那位对王爷起了杀心,他可是……天下权势最大的皇帝,洛京里一呼百应的主子。”

“把扇子捡起来。”景旼吩咐他道。

叶小舟小心翼翼地拾起了脚边的扇子,而后递给了景旼,只见那宁王把玩着折扇,唇边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虽是这普天之下的主子,但你夫君我是宁王。”

“想借匈奴的手杀我,他也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王爷说什么胡话……”叶小舟虽然是锦衣玉食堆着长大的,但到底是平江那小地方长大的,前十几年就没见过什么大官,更没见识过这样的风浪,在他眼里,亲王是斗不过皇帝的。

景旼见他这样一幅惊魂难定的模样,顿时便起了玩心:“那王妃担心过本王吗?你怕本王真死在他们手上吗?”

叶小舟心里一团乱麻似的,但还是硬着嗓子脱口道:“我自然只是担心我与爹爹,王爷若真死在他们手上,倒好教我解了气。”

“本王不信,”景旼揶揄一笑,“王妃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本王。”

叶小舟不肯看他,小声嘀咕道:“自作多情。”

眼见着这马车已然进了府,再过不久便能到主院,宁王却忽然又开了口,这回他没笑,面上很是正色:“叶小舟。”

“嗯?”叶小舟侧眼看他。

“你想当皇后吗?”

叶小舟怔楞了半晌,而后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捂着嘴咳了好些声,咳得耳廓都红了,这才好些。

“王妃好没出息,”景旼忍不住笑了笑,“这便被呛到了?”

叶小舟瞪了他一眼,实在不知这人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我是庶人出身,做了宁王正妃已是不合规矩,哪里能肖想皇……皇后的位置?王爷也太过张狂了,若叫皇上听了去,这些话足够你我下狱的。”

景旼见他这样,只觉得好笑。

等到叶小舟下了车,宁王还好整以暇地掀起车帘,叮嘱他道:“记得明日一早便搬回来。”

“知道了。”叶小舟答。

叶小舟前脚刚走,宁王的脸色便冷了下来。

进来服侍他下车的韩修平瞧见他这一张臭脸,心里又是一紧:“王爷怎么了?王妃如今已经找回来了,又不曾有什么大碍,王爷且宽心些。”

景旼沉声道:“待会替本王煎一副药。”

韩修平忍不住皱了皱眉:“王爷不是不知道,此药不可多喝,现下毕竟是在洛京,到处都是那位的眼线,若他得了风声,又请太医来看您这双腿,那很容易便就露馅了。”

“再说了,饮一次药便要忍一次抽筋断骨之痛,纵使王爷是铁铸的身子不怕疼,那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

景旼微微摇了摇头:“没时间了。”

“怎么说?”韩修平压低了声音问,“可是方才从王妃那儿探问到了什么?”

“将小舟带走的人便是狼王的第三子,此人与叶弘方有旧,此番是为了警醒小舟,说是那位不日便想要本王的命。”

韩修平闻言,手中抬轮椅的动作一滞。

景旼忽然一勾唇角:“不必紧张,本王既然敢一把火烧了皇陵,便已经料想到了他会坐不住,只是没想到那蠢货竟这样沉不住气。”

韩修平想起了那日景旼命他趁夜趁乱潜进皇陵中救出来的一个老太监,还未想明白,便听宁王又道:“本王那位皇兄,定然是已经派人查过了守陵人的尸体,而后发现少了一具,虽然人都已经烧得辨认不清了,但究竟丢的是不是他最挂心的那一具,他心里定然是最清楚的。”

“所以王爷烧皇陵,不单是为了解气?”韩修平睁了睁眼,有些兴奋地问道。

“那是自然,本王又不是疯子,若只是为了解气,何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

韩修平:……

说的好像和真的似的,类似这种荒唐事他景旼又不是没做过。

韩修平稳步推着那轮椅往宁王寝屋走去,稍一思索,便将宁王这些日子吩咐他所作的事都串起来了,他心脏一时狂跳起来:“先是派韩大人笼络君心,激进革新,纵然是叫皇上尝到了变革的甜头,补足了国库的亏空,但却触动了洛京世家大族的根基,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日子一长,便叫君臣离心,让他们都向王爷您靠拢。”

“而后一把火烧了皇陵,又传出了当今圣上贤不配位的消息,一叫民间纷纷议论,二是救出了孝仁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只有他知道,先帝究竟是怎么死的,此乃一石二鸟之计,”韩修平站在宁王身后,很是欣慰地一笑,“其余的铺垫,便再不必说了,王爷当真是算无遗策。”

不愧是他看着长大的。

景旼却并不高兴,他依然是冷着一张脸,不悦道:“算无遗策……本王若真是算无遗策,便不会叫小舟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掳走。”

没人知道宁王推着这笨重的轮椅,在熙熙攘攘的鬼市中寻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这么多年来,为防景泠时不时派来的太医的例行查诊,即便是宁王的腿已经好全了,他也只能喝了孝仁皇帝旧部偷偷送来的邪药让这双腿保持着动不了的状态,在这洛京城里,他景旼只能是一个废人。

景泠处心积虑地要他活成一个废人,景旼也如他所愿,尽管早慧的他一开始便看出了孝仁皇帝病死的蹊跷,但他根基未稳,没有万全的打算,所以这么多年,到底也没去动那位被囚禁在皇陵中的老太监。

如今……已然是时候了。

“如今我们就只剩等了,等他什么时候抛却了这兄弟情义,对本王下死手。”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渐渐凉了。

外头院里的寒蝉声时起时落,景旼伸手接住了一片从树上被秋风卷落的枯叶,余光中瞥见穿着一身桃红袄子的陈梦初与韩修平面对面站在院外,那桃红色的影子忽然上前,将什么东西塞到了韩修平的手中,而后便红着脸跑了。

留下了一脸呆愣的韩修平。

景旼从轮椅上起身,才服下药两日,脚步还有些虚浮,到底还没恢复到健步如飞的状态。

他走到了韩修平身后,一把抢过韩修平手中的帕子,而后怪声怪调地笑道:“哟,韩公子这是红鸾星发光,桃花朵朵开阿。”

“王爷休要胡说,属下对陈姑娘并没有那种心思,”韩修平脸颊微红,却还是一板一眼地说道,“方才是她跑的太快,属下一会便去将这绣帕还给她。”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陈梦初虽然出身低微,但到底是小舟的陪嫁,你若真的有心,将她娶了去做个侍妾倒也不错。”

韩修平有些恼了:“哪有未娶正妻便收小妾的道理?况且她小了属下快十岁,这嫩草属下哪有胃口吃?王爷莫要再打趣属下了,属下喜欢岁数长些的姑娘,断不会动这样小姑娘的心思。”

景旼不肯罢休,依然戏谑而笑:“岁数长些的?洛京如你一般岁数的姑娘,早就嫁人了,哪里轮得到你来挑?”

“属下便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随便娶个人进门。”

见他这样认真,景旼便觉得再打趣他也没什么意思了,随后便扫了一眼夺来的那张绣帕,上头绣着一双蝴蝶,想是陈梦初亲手绣的。

这爱意表达得再明显不过了。

宁王忽然福至心灵,脱口便道:“韩均灵,替本王找块素帕来和针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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