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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可无侠士,但不可无侠气。
周笠没有骗人,他出生于大清北部的一处附属国内,也的确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公子。
该国早年原名源奉国,后由于大清王朝与山上仙人搭上了线,又有卫远山将军南征北战,大清国力日益昌盛。源奉国也顺理成章地被当时如日中天的大清王朝归入了版图。虽是附属国,但因为投降还算即使,也未经受太多大清的兵刃的侵袭,之后国名便改为了清源国。
周笠本是清源国乡村一农夫之子,由于家长田地还算多,之后变卖一些,租赁一些,攒了些银两,举家搬迁到了县城。
周笠自幼不似兄长一般酷爱诗词文赋,立志入大清文坛,他反而天生偏好武术,向往那仗剑江湖的生活,每次看到街道上鲜衣怒马的江湖游侠儿便能驻足许久。
但世上一直有个“穷文富武”的说法,原本就不算特别富裕的家庭,再加上刚刚搬迁的原因,很难支撑起周笠的偏好。
在县城中,周笠屋子的不远处有一家武馆,年幼的周笠便经常去那边偷学一二把式。
偷学不久,就被武馆学徒逮个正着,被押着让武馆馆长给看了看骨相,说是没有天赋的,便不许他再来偷学,说是学死了也学不成个什么东西。
年幼的周笠被打击得不轻,在众人冷落哂笑后,只有武馆里的一个女孩过来给跟他说了些句鼓励的话。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去武馆了,天天在家里将那几个把式来回练,帮着县城里的几件铺子干干杂活,存着盘缠,便想着背着家里,出去闯荡江湖了。
这不?来到了桃李镇。
许嘉平喝了一大口酒后,虽仍是不适应酒气在口腔鼻腔的喷涌与腹部的暖流,但却在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豪气,对如此快意江湖更是心驰神往。
大汉辞别后,三人重新落座。
任爷爷先是开口道:“听县里主簿说,也就大概冬至的时候动工了,这次使的人力是从县城和镇上选用的,工钱据说不少。”
“要不我也去打打杂活?学塾关了,如今也没个事做。”许嘉平微红着脸,说话开始有些不利索了。
“这哪能行!都是些青壮汉子或是中年男子去,你这十四五岁的小毛孩子,几石石料是你能背起的?人家见你还要怕你伤着,还不敢要呢!”任奶奶拍了拍桌,严肃道。
“可是……”许嘉平仍是有些犹豫。一个小算盘在他的心中落地了,他也想着能挣些盘缠,看能不能准备跟着这位周少侠去闯闯。
“老婆子!年轻人确失不能闲着,他要去便给他去吧!少做些体力活,打打杂活还是可以的。”任爷爷对着任奶奶挥手,转头有又对着许嘉平一脸郑重“干活归干活,课业可不能落下!若是那苏老头忙或是不能教你,你每日可来我家,我与你授课也是可以的。”
许嘉平点了点头,任奶奶见任爷爷神色如此,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都不是闲的下来的主儿。”
“没事,老先生您放心,我也可以去看看能不能帮帮活儿,到时候可以和许公子相互照顾一二。”周笠朝着任爷爷和任奶奶抱了抱拳,笑着说。
“如此甚好!有缘与小侠士相遇,来!再走一个!”任爷爷高兴地合不拢嘴,举起酒杯又是咕噜一口。
闲聊一阵后,许嘉平与周笠告辞,和任家二老离开了食肆。
周笠等三人走后,也在那随便找了个最下等的客房便住下了。
满身酒气的许嘉平一晃一晃地走在街道上,耳畔仍是店铺的叫卖声与吆喝声。
他仿佛忘却了烦恼,与两位老人一起慢慢地踱回了家中,倒头便睡了。
夜幕降临,小镇大门前。
老祝头缓缓地从板车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与此同时,一名年轻男子从客栈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酒壶,对着老掌柜微微躬身,之后就朝着镇口走去。
老人好似没有看到,仰头看向了满天星辰。
年轻男子走到小镇牌坊旁的板车旁,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老祝头,问道:“他们来了?”
老祝头接过酒壶,微抿了一口,砸吧砸吧醉,点了点头。
“有点早。”年轻男子面露忧色。
“不早。”一道尖唳之声从官道旁的树林之中传出,但官道旁的人置若罔闻,好像只有年轻男子与老祝头能听到。
“走吧。”老祝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朝着树林间走去。
两人来到一处空旷之地,随后一只羽翼碧蓝红斑的单爪小鸟和一头形似小狗的小兽出现在两人面前。
“水神那边亲自来了。”小鸟口吐人言道。
老祝头看着一鸟一兽,似有几分缅怀,说道:“我知道,如今外敌当前,水火虽不合,但也不至于如此。”
“赤炎、毕方,妖族那边……”年轻男子向一鸟一兽问道。
毕方便是独爪小鸟,传说中是大火之兆,其名声似竹子和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传说古天皇在人境天下第一山聚集鬼神之时,乘坐着蛟龙牵引的战车,而毕方则伺候在战车旁。后来,毕方又成为火神的侍宠。
而赤炎是火神坐骑,本体是金猊一属,长相酷似勾陈,却天生亲火,携火灵珠降世,可纳天下万火,生性也极其暴躁凶恶。后来赤炎兽身上的三味真火被火神收走,力量大减。
“无事,我与白虎尊者已经说过,无关妖族,是我二人的选择。”毕方出声道。
“主人的传承可能算出会为何人所得?”赤炎舔了舔爪子,朝着老祝头问道。
老祝头微微颔首,说道:“八九不离十了,是个小崽子。”
“祝屏,你可死,吾三人可死,小主不可死!”赤炎眼中爆出精光,死死地盯住年轻男子。
“我知道。”年轻男子沉声道。
“妖族那边可有消息?天魔与万鬼此番动静可大?”老祝头朝毕方问道。
“听朱雀尊者与白虎尊者曾言,北域魔气涌动,西天的佛头这几天动静也是极大。”毕方眯着眼,回答着老祝头的问题。
“万载过去了,这世间多是人、仙、妖、鬼的道场,如今火神传承重现时间,一些躲着猫着老骨头也该动动了。”老祝头气势陡然一变,其他三人顿时感受到了如临山岳般的压迫感。
“对吗,神主大人?”
最后一句,说的极为玩味。
“祝神官境界又涨,恭喜了!”空中之水汽慢慢凝聚,一名拄拐的蓝袍老者显出身形。
祝屏、毕方、赤炎瞳孔剧震,如临大敌,三人身上火光弥漫,树林间顿时雾气蒸腾。
蓝袍老者持着拐杖,朝着地面微微一点,随后雾气即刻消散。
“诸位旧友,何必大动干戈?”蓝袍老者挑了挑眉。
“神主来此有何贵干?”毕方恢复了本体,青蓝色的羽毛夹杂着几块红斑,双翼剧震,炽热干燥的狂风隐隐汇聚。
老祝头朝着毕方颔首示意,又盯着蓝袍老者问道:“做个买卖,你干不干?”
“成交!”老者直接说道。
“你都不问问?”老祝头面露疑色,显然没想到水神如此爽快便答应了。
蓝袍老者不语。
片刻后,老祝头面色渐渐凝固,眉头紧锁,又说道:“这次当真不简单?”
蓝袍老者叹息一声,说道:“三障出其二。”
老祝头神色震惊,喃喃道:“如此斩尽杀绝吗?”
“此局变数太多,诸势皆有入局,难以预料最终之果。”蓝袍老者看向老祝头说道。
老祝头思索一阵,当即单膝跪地,头颅低垂,沉声道:“神主出手救小主一命,保我火神一脉之传承,我等必为神主赴汤蹈火!”
其余三人皆跪伏于地。
蓝袍老者古井无波,说道:“祝神官,水火之争虽是万万年便有的,如今外敌在侧,我知道轻重。”
“祝燚啊,可惜了你这天资……”说完这句,蓝袍老者便化作水汽,消散于天地间。
老祝头原名祝燚,“四火”便寓意着第四代火神主辅官。上古年间,神魔争霸,人类尚如神魔二族豢养之牲畜,祝燚便以人族之身,登通天之路,铸神灵之身,跻身神位。
“这么久的水火之争,神主,我们终是输了……”老祝头抬起头,老泪纵横。
身后三人心中亦百感交集。
“毕方,你前往极北处探查消息,不可露了踪迹。赤炎,去往佛国,寻青狮白象问个究竟!”老祝头转身对二兽吩咐道,末了还对赤炎说了句“不可于佛门生事。”
二妖闻言立即远遁。
祝屏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说道:“大人,教导小主此任太重,我怕是……”
老祝头有了一丝怒意,说道:“神主传承是你能够小觑的?即使无你,他日后亦能跻身十五境,你只需塑造其心性,传授古神之术法与历史便可。如此畏畏缩缩,如何成事!”
祝屏单膝跪地,双手放于胸前,行了一古礼,说道:“小人知错!”
老祝头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稍微有了一丝神采,说道:“那姓许的孩子也不简单,其跟脚、出身不凡,小主与其交,也不知对他们二人是幸事还是祸事……”
“祝屏,你记住日后相处,你听小主便可,不可冒犯其,不可欺侮其,待其成长,日后我火神一脉必能重振。”
老祝头的身形逐渐恢复了佝偻,变回了原先的看门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