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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没有啊。”她可是根正苗红的独生女，哪来什么姐姐。
叶一崔不再问下去。
吃完饭，苏落落美滋滋地拎着四大盒菜回家。
叶一崔送她到公寓，看到楼道口剥蚀的墙面，心头涌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十几年前他也是在这样的地方，开始他人生的打拼。“等钱到你账户，你换个地方租吧。”他手上给顾经纪发消息，发到一半问：“你的银行账号是？”
“不用了。”苏落落拒绝，若真收了钱，她和偶像就人钱两讫了。她不希望这一天这么快到来。
“既然给你，你就收下……”叶一崔感觉她的拒绝十分儿戏。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苏落落说，“那一刻如果想到钱，我就不会再冲上去。”
叶一崔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苏落落这是礼物，不是交易。再说你不收下，我就不心安，不心安就没办法好好拍戏……”他的语调缓和下来，字里行间融入了一丝感情。
才说了几句，就被苏落落打断了：“收收收。我的账号是……”
叶一崔把账号记下，确认无误后转发给顾经纪。心里觉得有些好玩，原来这就是苏落落的软肋……
第二天，苏落落回公司报到。
同事们早就盼着这个神一样的同事回来。一见到她，就逮住她问各种电影节的细节。苏落落口干舌燥地重复了四五遍，还是有别的部门同事源源不断过来问话。吓得苏落落拉住办公室文秘，问公司能不能安排她作一次广播讲话。
下午的时候，苏落落和诸钢一起被总部叫走。
一路上，她接受了无数同事目光的洗礼。这有的羡慕，有的同情，还有的带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鄙夷。忽略掉这些大刺刺的目光，苏落落大无畏地敲门进了办公室。
“咳，苏落落你来了？”徐正中早在办公室等候，和诸钢打了个招呼后，把目光转向苏落落。
“你现在可出名了。”他笑着说，“连同你的软件也卖火了。”
“大老板，这个纯属巧合。”苏落落十分谦虚。
徐正中并不赞同：“我看你对偶像如此上心，一定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如果能把这份热情挪到工作上，分公司的火红前景指日可待啊！”
这是苏落落进公司来第一次被领导如此表扬，她一下子被羞得里红外热，最后还不忘客套一把：“大老板过奖！我会努力的！”
“那么我就当你答应了……”
“什么？”
“分公司的未来就靠你和诸钢了。”
“分公司？”苏落落雾化了。
“正中软件公司要在北京开个分公司。这是年初就定好的计划。苏落落你是不是没好好学习公司文件？”诸钢在一旁插嘴。
呃……啊……哦……苏落落挠头。年初那会儿，她正追叶一崔的新剧，晚上看剧，白天回味，哪有时间看什么公司文件。
“我会派十人小组跟你们一起去。下周就动身。诸钢任组长，苏落落任副组长。”徐正中说。
他笃定的语气预示此事定局已成，但苏落落不甘心：“为什么是我？技术部有好多组，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我恐怕不行……”这是面上的客套话。苏落落的真实想法是：以前叶一崔在北京时，她在杭州。现在人家好不容易到浙江来拍戏了，她怎么能挥手北上呢。
“你的优秀毋庸置疑。”徐正中摇头，继续说服，“你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去北京开发新市场的工作十分适合你。”
什么叫不择手段……苏落落被大老板的话硬生生噎住了。
“苏落落，你想方设法完成任务的精神，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徐正中还在开足马力夸赞她。这么深刻的结论大老板是怎么得来的？苏落落很想好好问一问，触到诸钢警告的眼神，只好闭嘴。
“大老板，那我们去工作了。”诸钢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苏落落正要跟着诸钢一起出去，徐正中晃了晃手：“诸钢你先去，苏落落留下。”
接下来还有严刑伺候么？苏落落越发心塞了。
诸钢走后，徐正中称赞的语气更加浓郁：“真没想到你有两把刷子，吴梦岚决定不再告我们公司了。”
吴梦岚……经大老板提醒，苏落落终于想起自己把这件事忘记了。眼看大老板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忙颔首，心里慌得不行。
徐正中呵呵一笑，“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报答的机会来了。叶一崔的邮箱最近总遭黑客攻击……”
“又遭黑客……？”
“嗯，”徐正中点头，“很多照片还没发表就流出去了，因此造成了不少法律纠纷。处理起来也挺麻烦。如果你方便，就帮他找找原因。”
想起饭桌上偶像问起邮箱的情景，苏落落恍然大悟，原来他是遇到了麻烦。偶像可真够憋得住的，就算这样，还能如此安然和她一起吃饭聊天。如果是她，恐怕早炸毛了。想到这，她马上进入复仇模式：“我能看看他的手提电脑吗？”
徐正中指指办公桌边的黑包：“给你的时间是三天，你赶紧动手吧。”
出了大老板的办公室，苏落落先给贾可瑞打电话，旁敲侧击问他吴梦岚为什么放弃上诉正中软件。
贾可瑞真是个话痨，十分简单的答案，却在电话里扯了半天。苏落落总结概括一下：叶一崔和正中集团老板是朋友，所以他劝吴梦岚收手。
没想到大老板如此腹黑，明明自己和叶一崔是朋友，却让她出马劝说。苏落落很生气，大老板不是纯粹给她找事吗？如此一来，大老板在她心中的威信陡然下跌，连同他嘱托她好好干的话也都失了分量。
在走廊上，苏落落碰到季棠棠，她拿着一本书过来，脸上春风满面。苏落落瞄了眼看了看封面的名字，《识破王子》，再看作者：张旻……
“苏落落你是不是认识张旻？”季棠棠笑着叫住她：“中午去外面吃饭，正好看到这本书在搞签售。那作者看到我的铭牌，就问我单位是不是有个叫苏落落的人。”
“我和他也就以前是一个大学的。”关于张旻，苏落落不愿多说。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最近总有人在她面前提这个被她刻意忘了两年的名字。
“有机会介绍我认识一下吧，”季棠棠的兴致很高，“我觉得他很有思想，而且一表人才啊。”
是吗？有那么一刻，苏落落被她说得差点想去签售现场看看。但想到偶像的大事，还是停住了脚步。她提着电脑回到办公室，没有马上去开叶一崔的手提，而是用自己电脑登陆叶一崔的邮箱。
以为会费些周折，没想到叶一崔没改密码，就让她这样畅通无阻登了进去。苏落落找到给叶一崔发病毒邮件的邮箱，记录下名字，收拾东西提前下班了。
苏落落打了辆的士，直奔某网络公司杭州本部。那个黑叶一崔的家伙用的就是这家网络公司的邮箱。无巧不成书的是，导师锐安正是那里的荣誉技术顾问。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锐安了。只因锐安的思维很西化，觉得子女和弟子长大了就该独立门户，不再和长辈有什么瓜葛。所以如果不是正事在身，苏落落是不敢这么贸然去找他的。
她按照约定，用暗号让秘书通报。几分钟后，就被邀请进一个会客厅。推门进去，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养着一撮小胡子，面容和蔼地看着苏落落。
“！！”一见到恩师，苏落落变得十分孩子气。结果还没到老师跟前，就被锐安拦下了：“怎么老长不大呢？”
苏落落吐吐舌头，欢欢喜喜在锐安身边坐下。
锐安问她有什么事，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当内容里出现叶一崔的名字时，锐安的表情冷了冷，想到不久前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不禁喝道：“苏落落，你的玩性该收一收了！！！娱乐圈的事，我不想搭手。”
“难道娱乐圈的人被欺负了，我们也坐视不管吗？”苏落落据理力争。
锐安眯了眯眼问她是不是对叶一崔有别的想法。
苏落落坚定地摇头，从头到尾她和叶一崔都是纯粹的偶像和粉丝的关系。帮他，只是因为大老板的交待。嗯，就是这样的。
“真的？”锐安明显不相信，但话语已经有了松动：“你确定是叶一崔被人黑了，而不是他想要借机炒作？”
苏落落马上拍胸脯保证。像大叶这样大红大紫的人还需要借助新闻自曝？她的老师明显是娱乐圈文盲嘛。
毕竟师徒一场，锐安很快选择相信苏落落。他答应她私下帮忙查一查黑客申请邮箱时的ip地址和最近几次使用的情况。苏落落得到老师的允诺，高高兴兴收工回家了。
一到家，陈小悠就来喊她吃饭。
苏落落是个懒人，平时常常是一日三餐不保。后来看陈小悠很有做饭的恒心，干脆交了伙食费，名正言顺在她那里蹭饭吃。
今天的陈小悠很不一样，单从她做菜的专注度上就可见出端倪。自从有了渣圣事件，苏落落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不轻信陈小悠的话了。好在陈小悠一直很规矩，没半点惹到苏落落。
“听汤圆说你要去北京了，今天是为你践行。一会儿汤圆也要来。”陈小悠摆出满满一桌的菜。那架势，那氛围，真有点催人泪下的赶脚。苏落落马上被俘获了，充满感情地说：“小悠，你真好。”
“真是舍不得你呢。”陈小悠摘下围裙，和苏落落坐到一起。想起偶像之前问过的事，苏落落问陈小悠，那个邮箱号是谁给她的。
“能不说吗？”陈小悠一脸为难。
苏落落用火眼金睛往小悠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小悠被看得发憷，举手投降。苏落落趁机说教：“小悠，你对不起我的地方还不少吗？现在迷途知返，浪子回头还来得及。”
谁让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呢。陈小悠叹了口气，知道在苏落落面前，自己永远只要吃瘪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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