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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连忙拿眼睛警示小的那个, 吓得小的急急伸出枯瘦如柴的手将嘴巴捂着,似乎只要这样,方才她那话就能收回,周梨便听不到一般。

这般举动, 只引得子星子月兄妹俩也学起她, 拿手捂着嘴巴,只不过兄妹便并没有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 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小孩儿奶糯糯的笑声让紧张的小姑娘松缓了些, 悄悄去看她姐姐, 满脸的自责。

她姐姐的嘴抿成一条线, 下意识的将她护在臂弯里,防备地看着周梨,“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晓得我们姓什么?”现在怪妹妹也没用了, 只能朝眼前的周梨探些话,一面在心里期盼, 千万不要遇着坏人,这一路上运气都那样好, 求老天爷可怜她们姐妹俩,让她们安全到湘莲姐她们身边去。

“因为我认识一位小女官,叫平湘莲, 她还有个聪明的小丫鬟叫样儿, 两人一起到了半月镇去, 她们原本是吴州平家送过来的, 我听你们两个也是吴州口音,又提及她二人的名字,便多问一句, 小姑娘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若真觉得信不过我,可随时将车喊停,街上多的是火羽卫的巡逻队伍。”周梨看到那做姐姐的这样戒备心还是挺重的,这样两个小姑娘出门在外挺好,也免得叫人容易骗了去。

不过为了以防打消她二人的紧张警惕,周梨也是将平湘莲的身份说出来。

果然,姐妹俩听到她的话后,表情都出现不一样的变化。

大的那个仍旧是半信半疑,小的这个则满脸的惊喜,回头朝姐姐兴奋地说道:“湘莲姐真的没有骗我们,她真的做官了,女子也可以做官,原来不是假的。”

平小南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又藏不住话,什么心思全都放在脸上了。

至于那平小北,则又是满脸的无奈,人家只问了这样一句,妹妹就什么都全暴露了。

索性这个时候那平小北也不做遮掩了,而是朝着周梨和千璎怀里的子星子月看,“姐姐,你们应该不是坏人吧?”

“怎么,你还能辨别好人和坏人?”千璎话不算多,但听得平小南的话,不禁问了一句。

只见平小南指着她俩怀里的子星兄妹俩说道:“你们要是坏人,他们肯定都哭了,而且他们两养得好好哦,所以你们都是好人,不然不会把小孩子养得这样好。”像是家里的那些人,他们不好,所以像是自己和姐姐这种没用的庶女,便是到了现在也是瘦骨伶仃,吃都吃不饱,更不要说有一件好衣裳穿了。

有时候她都想不通,明明她们也是平家的小姐,怎么还不如大夫人和少爷们身边的丫鬟呢?

要不是湘莲姐偷偷托人寄了银子和信回去,她俩怕是要一直锁在那荒院里了。

也万幸是以前湘莲姐姐教她们认识了几个字,勉强能将那信认全。不过当时拿到信的时候,她俩也不敢确认,生怕是骗子。

毕竟当时送湘莲姐来这屛玉县的管事说,湘莲姐跑丢了,指不定就是叫拐子给骗去了那种脏地方做皮肉生意。

而且湘莲姐信里又说做了什么女官,这怎么可能呢?历代来没听说过什么女子可以做官的,就是那话本子里也不敢这样写啊。所以几乎都认定了,怕是湘莲姐真跟管事说的那样,去了那种地方。

但是后来两人一想,反正在这家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欺负,现在又没了湘莲姐的照顾,就算是湘莲姐真被骗去了那种地方,写信来哄她俩去,那也无妨了,这样好歹姐妹三个还能在一起。

反正投胎没有投到当家主母的肚子里,就是命不好,生来注定了贱命一条的。

她们的娘亲不如湘莲姐的娘,所以连丫鬟都没有,将她们养到四五岁后,婆子就不在管,紧接着就不再来,若不是全靠着湘莲姐的接济,她两个哪里能活到现在?

可以说平小北是靠着平湘莲和样儿养大的,而平小南出生后,被扔过来的时候,平小北也加入了平湘莲她们的队伍,继续将自己的吃食匀出来给平小南。

因此现在也不管旁的了,只要能在死前多吃饱几顿饭,两人也心满意足。

说来也是可笑,那平家也算得上是吴州世家之一了,但哪里晓得这后院庶出的子女活得如此艰难。

也是这般,姐妹俩商议着,趁着无人之际,凭着这瘦弱矮小的身材,从狗洞里偷偷钻出来了。

不过为了以防遇着骗子,或是人贩子,两人也是装扮成了小乞丐,加上本来就长期营养不良瘦弱得很,身上又特意弄得脏兮兮的,便无人愿意靠近她们。

但其实这样的乞丐日子,姐妹俩到了芦州便有好转,等再越过了十方州,到达全州后,便觉得这里的街上好像又不一样了,比十方州和芦州都要好许多,街上连要饭的人都没有。

这也导致她两个小乞丐出现在街上十分突兀,有好心的店家心疼她俩,也不嫌弃她们浑身脏兮兮的,给了吃食。

只不过姐妹俩大快朵颐之际,没想到这店家好心过头,还给她们报了官。

于是姐妹俩就莫名其妙被带到了衙门里去,那等公堂之地,两姐妹俩哪里能不害怕,只连忙将一切都道了出来。

没想到上头的官员闻言,竟然没有送她们俩回去,反而叫人带她俩去洗澡,还给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叫她们姐妹俩和那去往灵州屛玉县办差的队伍一起启程。

两姐妹俩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跟着官差们上路了,一路安全有马车乘坐,不要走路也就罢了,还管她们的一日三餐。

早前在家中的时候,没少听家里人说那些当差的怎么会欺压人,所以一开始姐妹俩都担心不已,一路上是诚惶诚恐的。

哪里晓得这些个官差却和她们俩以前听来的不一样,而且在路上听说着灵州果然是有女官的。

且还听说朝堂上,还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女官,年纪也不大,和那姜大人陈大人齐名,算得上是御前的三大首辅。

这叫她两个开始对平湘莲的信充满了期待,心想莫不是平湘莲没有骗她们,果然是做了官?又加上日常相处中,这些官差犹如大哥叔伯一样亲切,于是姐妹俩的胆子也大起来,开始朝他们打听。

果然是听了许多这灵州屛玉县的传奇。

只不过这些大哥对她们一路上照顾颇多,所以到了这屛玉县后,姐妹俩也不好意思麻烦,与之告辞后没有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去驿馆里找人帮忙,而是打算自己乘船去往半月镇。

她们是有钱的,平湘莲寄来的信和钱她们一直都藏着,所以也就不打算再麻烦衙门里的人了。

而这屛玉县,起先在她们俩预想中也就是一个大些的县城罢了,哪里晓得竟然比十个吴州城都还要热闹,她们俩想就算是以前的上京城,肯定都比不过这里。

不说那街道上人来人往中,不少穿着奇装异服的少数民族们,且还有不断来往的客马车。

之前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客马车,晚些在这屛玉县,竟然遇着了好几个家乡人,都十分耐心善良,还主动教她们如何到拦车点去拦车,又要从何处去乘船等等。

姐妹俩在那后宅内院里,受了这么多年的欺压,万万没有想到,出了平家大门后,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美好。

是个人对她们俩都十分照顾。

不过即便如此,平小北因为大一些,担着姐姐的责任,因此仍旧是警惕得很。

而眼下平小南的话,让周梨和千璎都忍不住看朝怀中的胖娃娃。“那你运气真好,猜中了。不过以前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能每次运气都这样好。”

周梨说罢,便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周梨,家住在屛玉县县衙隔壁。”

现在的屛玉县县衙,其实就是朝堂了。

反而是十二属,都各自搬迁到这城中各地。

平小北和平小南这会儿只觉得周梨的名字有些熟悉,但听她自己说了名字和家庭地址,还好心提醒她们,那平小北也觉得她应该是好人,便道:“我叫平小北。”随后指着身旁的妹妹,“我妹妹平小南,平湘莲是我们的姐姐。”

“所以你们两个是打算去往半月镇找她和样儿姑娘?她考去了鸿胪院,被反派到了半月镇负责少数民族事宜。”周梨说着,心里一时也是有了打算,“你们不必去南广场了,若不打算在城里玩两天,就直接去驿馆,在那边驿馆会统一安排船只送你们这些官员家属去往你们想去的地方,只要是在这屛玉县境内,且路上还有人照料你们,岂不是更好?”

她观这姐妹俩身上穿的衣裳还有些崭新,但人却瘦弱得皮包骨,头发枯黄,由此可判断原来在家中她们这些庶女也过得不好,想来身上也没有什么银钱。

最为重要的是,到底是两个小姑娘,又还单纯,自己这里才几句话,大的这个也是防备心都没了。

所以跟着驿馆的队伍更好。

而平小南听到周梨说驿馆,连忙道:“我知道驿馆,从全州来的官差大哥们也说,叫我们去驿馆呢!”

“是啊,驿馆里做了登记,他们还会提前通知你们那边的亲人来接你们。”周梨又道,一面问起她们如何从吴州过来。

姐妹俩这会儿对周梨已是没了半点怀疑,完全信任了她,因此即便是那平小北也跟着妹妹平小南一起说两人如何从家中逃出来,又怎么一路到这屛玉县的。

说起来自然是坎坷的,但是又万幸她俩运气还好。

说完后,那平小北十分中肯地评价道:“越是往灵州方向走,这边的城就越好,到了全州都没有一个乞丐了。”可是奇怪,为什么在南方,大家都说这里是贫瘠之地,边陲小地方,且还到处是饮毛茹血的野人。

但她在街上看到的,都是些穿得漂漂亮亮的少数民族,还有琳琅满目的店铺,且价格还十分便宜。

虽然也不是她俩能买得起的,但是对比起这那吴州等地,她们俩还是能区别贵贱。

坐马车还这样便宜,以前她们连马车都没碰过,只听说就是家里头,也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坐得起马车和轿子,不然都要走路去的。

可是在这屛玉县,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民老百姓都可以坐马车,时不时就可以说着屛玉县里,人人都有身份地位?

周梨闻言,笑了笑,“想来也就是三年五载,其他州府也一样。”全州磐州两处的官员,是那陈大人兄弟俩,且这两个州府早前因地龙翻身之事,反而完美避开了战乱,如今发展起来了,自然是比其他州府要好。

而越是离灵州城远的州府,如今还没好起来,只因官员还没到位,只有那么几个管理人员,如何忙得过来?自然是力不从心,且许多新政都还没有推行到此。

又想着姐妹俩跟着全州来此处办差的衙差进了城就分开,怕也没有吃饭,便道:“我们既然相逢,也算得上是缘份,现在也太晚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吃过饭,我再送你们到驿馆去,等着明儿一早,跟着驿馆安排的船只去。”

这会儿夕阳已经彻底要落山,平小北姐妹俩的确觉得是有些晚了,“是啊,天都要黑了。”但是叫周梨请她们吃饭,又过意不去。

所以姐妹俩交头接耳思虑再三,从怀里拿出了几个铜板来,“我们不能白吃,但我们也请不起你们,暂时先拿这几个钱出来,等以后湘莲姐来了,我们再好好请你们吃饭。”

那平小南则连忙附和道:“对,听说这里很好找活儿做,我和小北姐姐什么脏活苦活都能干,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那些大丫鬟们不想洗衣裳,都是拿来给我们洗。”然后她俩就以此来换些丫鬟们得赏的点心吃食。

有些世家的确是不太像话了,小妾一箩筐,生来的儿女自己都心里没数,像是眼前姐妹俩这样的,怕是不少。

也是十分可怜,心想这样背了个名头,投生转世到了那世家里,可是连个寻常人家的娃儿都过得不如。

几人聊着,便觉得这车程十分快,即便这中途过了好些个红绿旗子。

姐妹俩对于那自动变换的红绿旗子,十分好奇,不过姐妹俩也没好意思什么都问,只悄悄在暗中观察,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道理。

只见那上面画着马车的红旗子扬起来的时候,画着小人的绿色旗子也一样会扬起,这样一来,马车就停下来,人就可以横穿这宽阔不已的大马路。

而与之相反的是,画着马车的绿色旗子扬起,那画着小人的红色旗子也一样会扬起,所以马车可以走,人又老老实实地等着道路的两侧。

如此一来,街道上车马人都有序,并不会出现人堵住马车,车撞到行人的悲剧发生。

当然,这街道过于宽敞,所以店铺两旁都留出了很宽的坝子,不少流动的小摊贩们就在上年走走停停地做着生意。

不但如此,在临街的地方,还有一排排两掌宽的花坛,里头养着一些她们姐妹俩叫不出名字的鲜艳花朵,花叶都十分茂盛,看起来很漂亮。

而这花坛一排一排的,到了那拦车点处就没有,而且那拦车点相对也宽敞许多,可供给客马车靠路边停车,以免挡住了后面的车马。

除了这两旁临街的小花坛之外,道路中间还有一排排高大的树,但都是果树,上面还挂满了果子,她们俩也看到了,还有人搭着楼梯在上面摘果子。

可那果子分明没有熟啊?后来才听说,是担心果子成熟后落下来砸到路过的马车,所以还未彻底成熟之前,都还摘下来喂给牲口们。

而这一排高大果树的作用,就是将宽阔的大路分成两页,一边是去,一边是来。

这样马车的秩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整齐。

这样的地方,对于姐妹俩来说,仿佛天堂一般。

她们虽也是第一次出门,可是在吴州、芦州、十方州、全州,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道路。

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全州什么都好,唯独那路中间挖了一条长沟,如今她俩算是晓得了,那原来是要给种树,有着大用处呢!

“周姐姐,你们都不害怕那些少数民族么?我们在吴州的时候,听说他们跟野人一样呢,还吃带血的生肉。”下了马车,正好看到前面有一圈穿戴者盛装节日的少数民族,看那样子分明就是要去筼筜竹林参加跳花节。

随着她们快活的步伐,身上的佩饰都犹如银铃一般叮咚作响起来,那鲜艳犹如彩虹色的裙摆与街边花坛里鲜艳的花团融合在一处,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很大,仿佛像是真的看到了彩虹一般。

引得那平小北姐妹俩都忍不住将目光望过去。

“那你们看着,她们像是野人么?”周梨笑问,一面和千璎商议着选择去哪一家。

最终千璎决定,到临河的酒楼去,正好能叫孩子们看一看河面的灯光点点,而且那一家的菜色也齐全多元化。

而姐妹俩果然是认真地打量起那些姑娘来。

却不想这些少数民族的姑娘们最为纯真热情,见平小北姐妹俩一直盯着她们瞧,便有几个走过来,将手腕上挂着的茉莉花环送给她们。

她们上来就直接将花环给挂到对方的脖子上来,连周梨千璎以及两个孩子都没落下,然后笑着邀请她们参加跳花节。

跳花节虽说是为了未婚的青年男女所准备的,但是人多越热闹,所以即便是周梨她们这样抱着孩子的,也会邀请去参加。

平小北姐妹俩被这些姑娘们热情的举动给惊着了,只觉得鼻翼间全然是茉莉花的清香味道,等反应过来之际,只见周梨已经同那帮姑娘打完招呼,对方一起在旁边的拉车点上了马车。

原来是这南广场的码头上太拥挤,不好乘船,索性还要排队等船只,所以便决定去另外的小码头乘船。

而周梨也引着姐妹俩,到了酒楼里。

因本就是带着孩子来看夜景的,便上了二楼,要了一个临窗的雅间。

若是平时,其实这样的好位置是要提前预定,但如今不一样,那人都因为跳花节涌去了筼筜竹林,所以城里这些酒楼的生意也是遭到了分流。

姐妹俩虽说到全州后,吃穿有了着落,但一路上跟着官差们赶路,住的也是驿站,相对来说说是简陋了些,所以自然是比不得这专门商业化了的酒楼。

此等华贵,是她们俩平生所见,只觉得踩在那铺着地毯的楼梯上,都生怕给踩坏了,蹑手蹑脚的。

等到了雅间里,但见雅间中花团锦簇,芳香不已。窗外便是清唛河,河面一叶叶小舟,挂着马灯,飘浮在那河边上,河水中又全是两岸酒楼的灯光倒影,使得这些小船仿佛是飘浮在天上的银河里一般。

不但如此,河对岸的酒楼这个时候她们能看到的只有那点点如星的灯光,后面山色重影,仿佛觉得星光又好像坠落了这人间一般。

使得姐妹俩都看直了眼睛,那平小北只忍不住惊呼起来,“我们现在好像在仙境里一样。”

平小南和她一样坐在窗台前,嘴里也惊呼声不断。

她俩的反应,使得子星子月兄妹俩好像是找到了共鸣一般,坐在那宝宝椅里也是哇哇地大声附和着她们说神仙,星星等词汇。

想是这兄妹俩的声音太大了,将完全沉浸在了这绝色美景中的姐妹俩给召回来心神,又看到子星子月俩坐着的椅子,又觉得新奇,“这个椅子好灵巧。”小孩子坐在里面既不会掉出来,还自带了一张小饭桌。

于是她们对于这屛玉县,又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但更叫她俩吃惊的是小二的送了饭菜来时,多送了她们一道饮品,说是戌时后的活动。

姐妹俩大惊,那太阳不是才落山片刻么?怎么就是戌时后?那现在岂不是亥时了?

菜都是她们刚才看河面夜景的时候周梨点的,除了子星子月兄妹俩的饭菜之外,也点了自己和千璎喜欢的,余下的便给这姐妹俩推荐了几种吴州美食。

而现在听到她俩的惊呼声,也是耐心解释着此处的地理问题,致使此处的天黑和天亮时间与南方那边自然是有所不同。

甚至还提起了那丰州比此处更甚,想看太阳落山入夜还得等子时呢!而且有时候寅时不到,就天亮了。

平小北姐妹俩就觉得更为神奇了,一时间对于这没有见过的丰州更是充满了好奇心,尤其是听周梨说那边的老百姓们出行没有马车,都是靠着骆驼,且到处是沙漠,有时候还会有海市蜃楼,看到许多神奇的画面。

但这些画面虽说是自己心中最想看到的,但真进入那画面中,环境又会变成真的,实则危险重重。

姐妹俩听得唏嘘不止,又见着满桌子的丰盛饭菜,万分不好意思,只再度强调起来:“周姐姐,你放心,等我们到了半月镇,赚了工钱,一定回来找你吃饭。”

“哪个要你们请我吃饭?我们本来也是出来吃晚饭的。何况你们两个还小,到了那边想来你们姐姐会给你们做安排,等户籍问题解决后,你俩便可到书院里去读书。”这个年纪,不都是读书学习的年纪么?即便是她俩不愿意读书,但是人家铺子工坊也不敢雇佣她俩啊。

新的律法已经在逐渐推行,十五岁以下的统一算是童工,但凡涉及了雇佣关系,商家被发现后,是要罚款的。严重的甚至会取消他们的经商资格。

姐妹俩一听,连连摇头:“我们不上学,不能给湘莲姐姐增加负担?”

周梨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感情她俩个以为上学是要花银钱的,“原来你们两个是这个顾忌啊,那没事了,只要你们将户籍落实后,你们这个年纪去入学,是不要束脩的,且书院还给你们免费发放校服,一日三餐也是免费的。”

“不要钱?免费的?”平小北姐妹俩都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了,天底下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她们俩就算是加起来也才总共活了二十年,但实在是没有听过,让女孩儿去书院读书就算了,竟然还不要钱?

于是她们俩都不怎么相信,但是又觉得眼前的周梨是个好人,因此一脸诚恳地看着周梨问道:“周姐姐,你是真的没有骗我们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情呢?”

“我骗你们作甚?你们如若不信,可在城里多留两天,四处转一转,便晓得了我今日所言,不过是这屛玉县的冰山一角。且将来,后虞每个地方,都会如此的。”周梨相信,只不过现在是时间的问题了

科举马上就要收尾,到时候这些三考皆过的,如果不出意外,都会按照他们的原籍到各州府去为官。

朝廷选择这样的硬性规定,只因他们了解自己的原籍,到了那边总好过叫陌生的外地官员来重新认识了解本地的民族风俗。

这样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不利于新政的快速推行。

不过这些三考都过了的学子们,到时候最低也是个七品的县令了,那名次靠前的,只怕也是有几个要做五品知州的。

如今周梨晓得的,就有三个,且有一个还是女子。

事实再一次证明,姑娘家的确是不必男子差,就是差了一个机会和一个认同罢了。

而姐妹俩听到周梨的话,也起了想再留下来看看两日的心思,但一头又担心平湘莲和样儿那边见不到她们而担忧,最终还是放弃了,决定明天就跟着驿馆最早的船只去半月镇。

吃过晚饭,周梨也是如此前所言,送了她们俩去驿馆,又因两人年纪不大,还都是姑娘家,所以在驿馆里找了一个也是去往半月镇投奔亲戚的平眉族大娘阿依帮忙照顾着。

那阿依大娘虽也会说汉话,但她口音也十分重,使得姐妹俩不大能听得明白。但是对方却十分热情,当天晚上还怕她俩太过于闷热睡不好,还特意教她们如何使用木风扇,在哪里沐浴等等,甚至还将她俩换下来的衣裳给洗了。

第二天早上,又照料她两个洗漱,然后领着去驿馆的食堂吃饭。

姐妹俩感动得一塌糊涂,万万没有想,天底下好人竟然这样多,坏人仿佛都聚集在了他们平家一样,两眼泪汪汪的,反而将那阿依大娘给吓着,还以为是招待不周,辜负了周梨的交托,正是自责。

那平小南却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除了湘莲姐姐们,再也没有人这样细致耐心地照料过我了,呜呜呜。”

“可怜的女娃,你不要哭,以后到了半月镇,你仍旧可以虽是到我家,我的女儿和儿子,也都在半月镇的鸿胪院,跟你们的姐姐一起共事。”那边是负责分配居住房屋的,既然都是鸿胪院的,那想来住的地方也离得不远。

她说完,抬头看着大些的平小北站在一旁,对于她妹妹的此举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底却全然是羡慕。

也是了,她们的娘不受宠,她们俩又不是儿子,生来后就直接甩给嬷嬷。

那嬷嬷捧高踩低,嫌恶她们,怎么可能耐心照顾?能活着就是了。所以像是这样来自于长辈的慈爱关心,她们俩也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

又还是这样的年纪,对于这种感情当然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贪慕。

阿依大娘见此,张开手臂:“好女娃,你也来,你们要是不嫌弃我是少数民族,你们就认我做干娘,往后我来照顾你们。”

平小北心里激动又感动,终究是走了过去,和妹妹一起靠在阿依大娘的怀里,眼泪涟涟,她们怎么可能嫌弃阿依大娘?少数民族又如何?人家周姑姐姐都说了,大家都是一样吃五谷杂粮的,不说什么汉人或是少数民族,便是什么庶民和贵族,也没有二样,全都是光溜溜地生来这个世界上,到时候也一样躺进棺材里,身前有多少权力名利,也带不走。

“我们愿意。”她哽咽着说出这话来。

这让一旁早就期待她做主的平小南一听,连忙就开口喊起了阿娘。

阿依大娘顿时也是开怀不已,“好孩子们,以后你们又多了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以后也会一起照顾你们。”

上了船后,平小北和平小南仍旧依偎在干娘的身边,但仍旧觉得好不真实,她们居然有这样的好命!

但这一切都只因这里的好,也十分理解为什么当初湘莲姐不愿意回平家,而是选择逃出管事的控制,留了下来。

按理说湘莲姐叫平家挑中,即便是没有被这帝王选上,但回了平家后,肯定也会被送到做官的或是大户人家里去,少不得也是个夫人的,吃香喝辣,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可现在她俩能理解了,荣华富贵吃香喝辣又如何?最重要的还是人情味。

而明明是她们得到了干娘阿依的照顾,可是阿依干娘如今却和船上同行的人炫耀,还夸赞她们俩勤快又贴心懂事,比自己那一双大大咧咧的儿女要贴心许多。

然而她们俩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不过是给阿依干娘分拿行李,给她剥水果这些小事罢了。

这比起当时在平家,给那些有身份的丫鬟和嬷嬷们干的脏活累活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

所以此刻姐妹俩满心都是正能量,想着如果真如同周姐姐所言读书不要钱,她们就要好好读书,以后也做官,为老百姓们做许多好事情,到时候让湘莲姐她们和干娘脸上有光。

船只行了五天左右,终于是到了半月镇,途间在几处沿河岸的小村寨里休息。

说是小村寨,但那客房修得犹如她们认为的皇宫宝殿一样,床铺香香软软的,还有吊床。

阿依干娘就是喜欢睡吊床上。

她俩去试了一下,并不大适应,只觉得摇摇晃晃的,这和在船上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更喜欢那种躺在床上的踏实感觉。

而眼下到了半月镇,早前就有驿馆的信使走在前面,如今她俩还没登上岸,就看到了如今大变样的样儿了。

虽说样儿的确是大变样,但人终究还是那个人,熟悉感仍旧在,所以姐妹俩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了她,高兴地挥手喊着:“样儿姐!”

样儿本来就聪慧,又让平湘莲劝着苦读书,一边又找了一份记账的差事,如此一来,平湘莲在鸿胪院里管吃喝,样儿在铺子里人家也管中晚两顿饭,于是这月钱工钱都全部存下来了。

后来两人便商议,打算将小北小南接来此地,所以就冒险写信,托付一个回吴州的差吏帮忙将信送去。

但也不确定她俩是否能从平家出来,因此这一段时间都是忐忑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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