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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春尽夏初之际,饶是恶月尚还未至,楚地已比江南多几分燥热。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的脚步都缓了几分,似不由自主的携着些慵懒。

街边的成衣铺里一水儿的换上了轻薄的款式,都是近来流行的样子,摊贩们也开始兜售团扇。

午后时分,许是那困劲儿还没过,摊贩的吆喝声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颇为漫不经心。

本是热闹的街道,不知怎的竟显出些静谧的气氛。

这时候,一辆四面垂锦的马车迅速自城外的方向疾驰而来,突兀的打破了这一片祥和。

那车夫似乎很急,尽管马匹已至极限,却还在不断的挥鞭,也顾不上路人和街边摊贩。

来不及躲闪的张嘴便要开骂,可一见着那马车上的徽标与纹饰,便又将出了口的污言秽语囫囵个儿的咽了回去。

没有人会不认得,那马车是酿剑山庄的。

因其庄主连任了三届武林盟主,原本在江湖上就不乏话语权的酿剑山庄,如今更是一跃超过了六大门派,独占鳌头。

这样一尊大神,即便江湖上多是正面的口碑,普通人却也招惹不起。

于是人们纷纷主动避让,很快便在那拥挤的路上腾挪出了一条道。

事情也总有意外,就在所有人都避让不及的情况下,却还有那不识趣的挡道。

车夫险险将马车刹住,忙跳下来指着那群扭打在一起的小混混喝道:“还不快让开!”

那些人正在兴头上,哪里又听得进他的话,竟没有一个人搭理。

车夫愈发急了,脑门儿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转身至马车前似欲撩起锦帘查看,却又好似十分犹豫,如此反复几遭,终于还是甩手一叹,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车夫忽觉衣角被人抓住,回过头来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嘴角肿起还挂着血丝,一张脸灰扑扑的,样貌都看不清,只有那一双乌亮的眼睛格外引人怜惜,眼里更是泛着水泽可怜兮兮的向他哀求:“求大人救救我!”

原来少年在这里卖身葬父,却因没有钱交保护费而遭到地痞的驱打,甚至那少年正拉着他的衣角,那些人还没有放过的意思,一时间又围了上来。

若是放在平时,莫说是他,便是马车里的那位贵人也会出手相助,可是偏生是当下这般情况,只怨这少年不走运。

车夫将那少年甩开,至腰间抽出把明晃晃的软剑,要强行开道,旁观者才知这其貌不扬的车夫原来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果不其然,酿剑山庄里出来的个个都是高手。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可怜的少年捏一把汗时,却见他举身一扑,竟索性抱住了车夫的大腿,又伸手去拉扯他握剑的那只手臂,再度恳求:“大侠救救我啊!”

说着,少年更是得寸进尺,趁着车夫被他的反应怔住之际,闪身绕过他就要往那马车上爬。

车夫连忙转身阻拦,却不想少年身形灵活,比猴儿蹿得还快,他即便反应及时,也只逮到他的脚踝。

“你快给我下来!”这下车夫是真的怒了,挥剑往少年的身上刺去。

少年半截身子也上了马车,边闪躲剑气边道:“你不帮我,我求你主子去!”

说来也奇怪,少年使的不过都是三脚猫的功夫,所用招式毫无章法,但巧合的是,车夫刺来的每一剑他竟都惊险躲过,数招下来,除去衣摆被削去几片破布,他身上却是毫发无损。

如此看来,这少年似乎又太幸运了些。

少年与车夫还在纠缠,眼见着那那群地痞也要加入进来,少年一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腿上用力一蹬,竟把车夫踢开去,接着一骨碌钻进了锦帘之内。

总算是大功告成,陈阿诺抹了一把汗,欲和被江湖中人捧得如神明一般的那位打个招呼,可当她抬起头来,向坐塌上的白衣男子看去时,却给结结实实下了一跳。

但见那温润如玉,高洁如仙的玉华公子,此时正卧在坐塌上。

那张令万千男女趋之若鹜的俊脸苍白得几乎与他身上的白裳一样。

他双唇紧抿、双眸紧闭,纤长睫羽遮蔽了好看的眼眸,原本如瀑般流泻的乌发也被薄汗丝丝腻在了额际。

他现在看起来十分虚弱,也十分痛苦。

见此情形,陈阿诺出于一个大夫的本能,忙伸手去探他的脉,随即她便蹙紧了双眉。

于此同时,锦帘外的吵闹声也传了进来,看来那车夫已被“地痞”们缠住。

陈阿诺转身将锦帘掀起一角,探了脑袋出来,对那车夫喝道:“还不快上来驾车!你家主子等不得了!”

那车夫被她喝得一怔,竟二话不说甩开那些“地痞”,挥手扬鞭。

马车再度行进起来,陈阿诺退回到车厢内,撑着下巴盘算眼前棘手的情形。

见玉华公子似乎已失去意识,她便再度塔上他的腕间,于是顿时色变。

方才一看到他这副模样,她还以为是这位武功天下第一的盟主着了宵小的道,中了毒或是受了内伤,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心疾,而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但是消息灵通如天英教,却也从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武林盟主有心疾的传言,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眼下她指上已探不到玉华公子的脉,这种症状是心疾引起的血脉固封,情况极其凶险,若能及时恢复脉象,便能救回来,反之则一命呜呼,再无回天之力。

陈阿诺抬头看了看四周,颠簸的马车里自然不会有银针和药草,然而紧急时刻也容不得她多准备,只得跨步上前,对已经不省人事的玉华公子道了一句:“得罪了。”

说罢便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面对柔滑腻手的肌肤,大喇喇的陈阿诺也有一瞬的退缩,双颊抑制不住的发热。

为了壮胆,她故意往那对精致的蝴蝶骨上摸了一把,果然定下神来。

再取下耳针往他胸口几处穴位上依次落针,然而一套针法下来,玉华公子却仍无动静。

陈阿诺又探了探他的脉,不禁心道不好。

难不成是已经错过了救人的最佳时机?

可奇怪的是玉华公子虽无脉息,体内却还有真气流窜,这实在不合常理。

“只有这样了。”陈阿诺叹了一声,翻身爬上坐塌,抬起一条腿越过玉华公子,而后整个人坐到他身上。

这个姿势最方便施救。

接着,她攒足了力气,辅以内力用双手揉按他的左胸口。

不出一会儿陈阿诺已是气喘吁吁。

她按一会儿,又停下来去试他的脉息,而后再按,如此反复数遭,额上都冒出汗珠,嘴上则同他商量道:“你可别死啊,再怎么也先说出简谱在哪里再咽气啊!”

虽是这样说着,可陈阿诺自始至终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过程。

也不知过去多久,陈阿诺都快要失去信心了,终于自他腕上三寸摸到一丝微弱的脉息。

这一下真像是喜从天降,她再度催动内力,推入他体内护住心脉,却又受到另一股内力的抵抗。

两相对峙之下,可花去她不少力气,偏生她越挫越勇,明知道若那股内力爆发出来,她必然不是对手,并将遭到严重的反噬,可还是顽强的支撑。

虽说这个过程让陈阿诺百般煎熬,但万幸的是,在她与玉华公子体内的那股内力分庭抗礼的同时,他的脉息也渐渐恢复至正常的节律。

待到这一劫渡过,陈阿诺也终于再撑不住,忙将双掌撤回。

他的面容终于有恢复血色的迹象,陈阿诺也松了一口气。

见玉华公子紧闭的睫羽微微颤动,她甚是激动的俯下身子,就势扑倒在他胸口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连声唤道:“盟主大人,盟主大人……”

许是被她吵闹得耐不住,仍然十分虚弱的玉华公子缓缓掀动眼睫,露出一双氤氲了波光的眼眸。

眸光闪烁之间,他有一瞬的惊诧,却很快恢复平静,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眸道:“你是谁?”

见他已能开口说话,陈阿诺心底充满了成就感,两眼弯弯的冲他得意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她说完这句话,正等着他来感谢,垂落在车门处的锦帘却猛的被人掀开。

车阿诺和慕容磬同时侧头看去,看到的却是车夫一张脸由白到红再到黑的整个过程。

“你你你……你对庄主做了什么!”车夫抖着手指向陈阿诺,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陈阿诺被他一语惊醒,忙从慕容磬身上起来,然而慕容磬此时已是衣衫不整。

他这副衣不蔽体又无比虚弱的样子实在让人想入菲菲,而他们两人方才又是那般情状,看在车夫眼里要不多想,连她自己都不信。

况且她如今女扮男装,只有可能被认为是她乘人之危,欺负了堂堂武林盟主。

这可怎么了得!

情急之下,陈阿诺只得又转过身去,拽住玉华公子搭在坐塌边缘的袖角,一脸诚恳的求道:“你快告诉他啊,刚才是我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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