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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出了天漆峰享受自在时光,陈阿诺极度不乐意的翻了翻身,可转念一想任务还没个眉目,便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一咕噜自床榻上爬起来。

开门一看是山庄里的小厮,见了她便道慕容磬早上曾问起药可有熬好,眼下仆从们在药室里等了许久,见她迟迟没有现身,一个个都急了,这才派了个代表来寻他。

难得堂堂的庄主大人赏识,陈阿诺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往药事去配药熬药,忙完了一切后又亲自端了药送到慕容磬的院中。

远远的,她就听到一阵琴声似随风而至。

随着她的行进,那琴声渐渐清晰起来,最后竟发现是从慕容磬的庭院里传来的。

伴着好似随意波动的琴弦,陈阿诺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

当她穿过花丛,移步于层层叠叠的枝叶间,恍恍惚惚瞧见凉亭中那一袭垂首抚琴的身影时,她则彻底顿住脚步,一时间竟似被点了穴道,石雕一般一动不动,甚至连手里的药也险些杂碎在地上。

抚琴之人就那样席地而坐,身旁的白玉香炉袅袅有云雾升腾,乌漆的七弦琴就搁在膝头。

他全然沉浸在音律之中,连墨发流泻至身前也浑然不知。

长过腰际的乌丝像是上好的绸缎,铺撒在背脊上,又蜿蜒至地,流转着午后微阳的的光斑,熠熠生辉。

他眉眼低垂,素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指偶尔在琴弦上拨动,愈发将画面烘托到极致。

眼前的人与物和陈阿诺记忆里不可磨灭的那一幕简直不谋而合。

唯一不同的是他喜着红裳,而他则总是一袭白衣。

若不是这一点,陈阿诺险些就要抛开手中的药碗,冲过去扑进他怀里唤着“小红”。

“你来了。”弹琴的人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她微笑。

他武功已恢复不少,要以脚步声辨认倒也容易。

阳光下,慕容磬的瞳眸里似同样泛着流光,仿若一块上好的墨玉,剔透而又无暇。

他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只是她眼角已经泛潮。

陈阿诺抬袖拭了拭,重新挪动脚步,自掩映的枝木间行出,然而远远看着慕容磬浮光的瞳眸,她的动作忽然有些僵硬。

好不容易才步入凉亭,她佯装若无其事的将那碗药摆到慕容磬身侧的石机上,却不想他原本搭在琴弦上的手忽的抬起,竟从她手里接过药碗,随即仰头饮尽。

他越是表现出信任,就越是让她觉得提心吊胆,以至于她都不敢轻举妄动,唯恐身份被识破。

这个过程中,他的手无意间触碰上她的。

那指尖上还沾染着琴弦的温度,有些许的冰凉。

陈阿诺像触电一样,忙将手收回,而慕容磬饮完药,执着药碗顿了顿,方才置于旁边的石机上。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陈阿诺试图缓解难堪,没话找话道:“你弹得真好。”

其实他弹得没有小红好听,至少在陈阿诺看来是这样的。

他的琴音太过深沉,好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潭水,没有情绪,亦没有起伏,可小红的不一样,小红拨动的琴弦似乎被赋予了生命,有那么强烈而又饱满的喜怒哀乐,那样的真实而美好。

当然,此时并非计较这些的时候。

正常情况下来说,一个人在受到这样的褒奖时应该谦虚回一句“哪里哪里”,或者自我感觉良好些的,便会心一笑,表示应承了这夸赞。

不管怎样,都绝不会是慕容磬这样的反应。

却见他那把七弦琴自膝头放下,而后侧了侧身子,对陈阿诺道:“你也来试试。”

这下陈阿诺却是被他说愣了,目光停留在琴上,不知该作何回答。

要知道,她原本打算聊完这一句就抽身撤退的,然而他这般盛情相邀,也实在容不得她推拒,只得磨磨蹭蹭的在他身旁盘腿坐好。

当她抬手勾动第一根琴弦,回忆也仿佛被什么勾住,大片大片的涌现出来。

闭上眼,似乎就能听到天漆峰里刮过耳际的风。

夜幕中明月高悬,盛放满树的绯樱浮着微不可查的馨香。

小红的眉眼在朦胧的月光之中是那么的好看。

有人覆住她的手背,执着她的手弹出后面的音调。

呼吸贴着耳际,这样亲密的距离,好似相拥那般温暖。

正沉醉于幻境之中,一股极端优雅的沉香味却将她拉回现实。

陈阿诺猛的睁开双眼,忽然意识到眼下双臂环过她腰身,手把手教他抚琴的人是并不是小红。

那个人是慕容磬。

他雪白的衣袖间永远笼着那股沉香的气味,和他的人一样优雅却又疏离。

她似受了惊吓一般将琴推开,迅速的抽回手,起身脱离他的掌控。

待重新触上他墨玉般的瞳眸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过激,忙试着缓和气氛道:“对不起,这琴是风雅之物,不是我这样的人玩得起的。”

说完她便急着去收石机上的碗盏。

今日真是凭得奇怪,样样事情都不对劲,看来是不能在这儿多待了。

陈阿诺这样想着,正要同慕容磬告退,却被突然闯入的山庄弟子给打断了。

那名弟子躬身朝慕容磬唤了一声师父,接着说道:“五岳派得知师父受了伤,前来探望,眼下已经到了门口。”

“什么?”慕容磬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很平静,倒是陈阿诺惊呼出声。

那五个门派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几乎是慕容磬前脚回了山庄,后脚他们就跟了上来。

即便他们是从武林大会直接来了酿剑山庄,可这样看来简直就像尾随着慕容磬一路过来的,况且慕容磬也说了,他有心疾一事是秘密,自然病发之事也不可能大肆宣扬。

可见慕容磬自江南归来这一路上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以至于引起了他的心疾发作,才会到如今的地步。

经过这一系列心理活动,原本急着离开的陈阿诺这下却想跟过去看看了。

于是她嘴上虽对慕容磬说着告退的话,人却还在凉亭里,身子俨然没有挪动的意思。

幸而慕容磬随口应道:“你也一道来吧。”

陈阿诺一听,立马颠儿颠儿的准备跟上,见慕容磬凉亭中起身,便十分狗腿的上去馋住他的手臂。

带她触上他雪白的衣袂时,慕容磬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怔愣了一瞬,终于还是将手搭在她的手上,借了她的力起身。

陈阿诺还沉浸在探寻隐秘的兴奋当中,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细节。

待到酿剑山庄专设来接待贵客的正厅中时,才知来者是嵩山派和华山派的两位长老。

五岳各派中都有那么一两名德高望重的长老,多是师叔祖辈的人物,虽不执掌教中事物,但地位可及掌门,有得甚至连掌门都要对其礼让三分。

这两位长老便是如此的角色。

相互问候之后自然是一番寒暄,华山派的长老率先道:“惊闻盟主在路上遇袭,吾等震惊不已,也恨未及时相助,因此得知消息后,立刻调转车头,径直来到楚地。因十分仓促,未能赶回教派中取些珍奇药材,只沿途采买了些补药,故而差了些,盟主莫要怪罪。”

那人边说边示意随行的弟子奉上了数只锦盒,打开来展现里面各式各样的珍惜药材。

陈阿诺撇了撇嘴,心道这华山派还真是谦虚,光这些药只怕已是搜罗尽了沿途的药铺子才得以挑拣出来。

单是那只五百年的老山参就已经不得了了。

华山长老又到:“我们二人此番代表五岳派聊表心意,几位掌门如今忙于教务,暂时脱不开身,过些日子自会亲自带了各派中最好的补药来探望盟主。”

面对如此盛情难却的阵势,慕容磬只得命人先收下那些药材,并回礼道:“收下这些,慕容已是万分惭愧,劳各位掌门费心,各位的心意慕容自当诚心领受,既然诸位掌门忙于派中事务,实在不敢劳烦几位掌门不远千里至敝庄探望,也劳二位长老替在下传达谢意。”

说完这些客套话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嵩山派长老终于起身,可令在场所有人俱是一惊的是,他竟然“噗通”一下跪倒在慕容磬的坐前,伏下身子行着大礼道:“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盟主肯施与援手,我嵩山派必定感恩戴得。”

那白须白发的老者说得是声泪俱下,连慕容磬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忙自座位上起身,下来相扶。

慕容磬摆出盟主的大家风范道:“慕容既蒙各派厚爱,肩负武林盟主的责任,诸位若有难处,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相信其他各门派的兄弟,也是同样。前辈行此大礼,实在折煞在下,且快快请起,再细细将事情说来。”

那位嵩山派的长老在慕容磬的劝说下总算自地上起身,重新回到座上,平复了情绪后,他便将缘由道来:“老朽今日如此也实在是走投无路,还望盟主救我嵩山派弟子一命。”

老者说着,又朝慕容磬拢袖作揖了揖,而后竟示意旁人抬上来一乘软轿。

陈阿诺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对轿子里的人充满了好奇,伸长了脖子看着一旁的嵩山派弟子撩起轿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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