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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洛华也不甘示弱，冷眼瞪着她。
宋瑶对宋洛华，简直无话可说。她虽然记仇，但是因为追求心性提高，也不会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可这宋洛华，就像没脑袋的苍蝇一样，天天缠着她。她都有点怀疑，自己失忆前，究竟是抢了颜络的男人还是抢了他宋洛华的男人？！
宋瑶不耐烦地盯着宋洛华，难道自己以前真的也欠过宋洛华因果？她眉头蹙起，凝神于脑海，淡淡开口：开启信息查看。
精神力一下被全部抽光。宋瑶眉头蹙的更紧，她很讨厌这种精神力耗费殆尽的感觉，所以很少用天机镜信息查看的功能。事实上，除了第一次被默认使用，她从来没用过。
——因为，她根本不认为，看见自己与他人因果相欠有什么用，尤其在要花费极大精神力的情况下。
不过今天，为了确认自己是否差了洛华因果，用一用也无妨。
他最好祈祷自己是欠了，是自己上辈子对不起他，否则……
宋瑶蹙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自己可以否则怎样。论身份，她比不过宋洛华；论武力，此刻她也打不过他。要是让她用什么卑劣手段伤人，她自是不会去做。
哪怕是仙人转世，此时也不过是个孩子。也许，她不该和从前的洛华帝君如今的熊孩子计较，虽然听颜络描述，那洛华帝君以前就挺熊的。她眸色沉下，默默地看着脑海中的那一行小字，却倏然愣了。
【因果】负
宋瑶不相信地眨了眨眼，那个“负”字还在，红的发黑。宋瑶一愣，问小镜子：“这是……弄错了？”
“没啊！”
宋瑶简直不敢相信。依颜络所言，她抢了颜络几世姻缘，欠颜络的因果，也不过是灰黑色。而这洛华欠自己的，却已红的发黑。他究竟做了多少对不起自己的事，才能欠下这么多因果？
“这得要你金丹期，玄天镜才能查看。”小镜子想了想，猜测道，“或许他也抢过你几世姻缘？”宋瑶欠颜络仙子因果时因为姻缘，那洛华帝君欠宋瑶因果，应该也是因为姻缘。
宋瑶：“……”
小镜子，那洛华帝君，他是男的。
不管洛华是因为什么欠下宋瑶那么多因果，宋瑶总算放下心来。既然是洛华欠她的，那就无须担忧。天道公平，总有一日，洛华欠她的，都得还回来。
宋瑶心蓦地一动，似乎有点明白天机镜查询因果的用处了。她欠下颜络因果，才会差点让颜络弄的魂飞魄散。若是她不欠颜络因果，甚至，让颜络欠下她的因果，那么……
话说回来，她欠下颜络因果，就差点魂飞魄散。洛华差她那么多，那岂不是……
最少也得魂飞魄散再修复再魂飞魄散……
宋瑶望向洛华的目光，蓦地变得富有同情心。她至少还有天机镜，洛华除了他那身臭脾气，还有什么？
洛华迎着她的目光，莫名其妙。左顾右盼，上下打量，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茫然地回顾宋瑶。
宋瑶早就在他没注意的时候，走远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
宋瑶走出修炼场，眯着眼打量着如洗碧空，唇角微微上扬。好天气总是值得好心情的。
“宋瑶。”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宋瑶转身，是颜络，她微微低眉，淡淡地：“有事？”
颜络小步跑到她面前，一双剪水般的眼睛瞧着宋瑶，目光坦然而略带羞涩：“宋瑶，你不要生我哥哥的气。他是骗你的。爷爷不想让你去，是他帮你说的！”
“哦。”宋瑶淡淡应了一声，木然看着颜络因为她沉默而有些难过的脸色，嗓音沉沉的：“谢谢你们。”
颜络一下露出笑容，双目亮如点漆。习惯宋瑶冷冷地对她，一下有些受宠若惊：“没关系的，我们是一家人。”
“恩。”宋瑶低低应道，许久才微低着头，任阴影掩去她唇角小小的苦苦的笑意。
“宋瑶，”颜络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牵起宋瑶的手，希冀地看着宋瑶：“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宋瑶半阖着眼帘看着颜络牵着她的手，瞧了片刻，抽回手，淡淡开口：“算了吧。”
这四年来，与颜络朝夕相处，宋瑶早就明白，颜络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不是装的，而是天性。
越是明白，宋瑶越是不想和她相处。她实在无法想象，以前的自己究竟伤了她心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这个连鸟儿折翼都伤心不已的姑娘，狠下心来，一剑刺入她的胸口。
她那微凉的声音让颜络眼角一下湿润起来，颜络勉强笑道：“为什么，是我有什么不好吗？”她是真的想和宋瑶做朋友。她羡慕宋瑶，坚强，自立，有决断，可以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人的流言蜚语。不像自己，在父亲兄长的庇护下长大。
“不适合。”宋瑶淡淡地说，敛去眼中的光芒，容色淡然。她总不能说，因为你刺了我一剑，因为我欠了你因果，所以我们注定不能做朋友。
她转身：“颜络，你是宋家的小姐，想和你做朋友的多得是，何苦找上我？”
颜络看着她的背影：“既然那么人愿意做我的朋友，为什么不可以有你？”
宋瑶向前走，闻言顿了顿：“随意你怎么想，但是颜络，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想法一样的。”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玄天宗十年一次弟子选拔的时候了。
此次俗世选拔，乃是由玄天宗护法长老领队。这护法长老，少赋天才之命，十二岁筑基，二十岁结丹，如今不到百岁，却已是化神初期，九州之上，难寻对手。能和他相提并论，大约就是他那同门师弟，如今也是化神初期的玄天宗副掌门。
这日玄天宗一行还没来，宋瑶便随着宋家一行人恭恭敬敬地在门口等待着玄天宗弟子的到来。
玄天宗一行人很快御剑而来，天空剑芒交错如流星，惹得地上的人啧啧称奇。宋家老爷子连忙领着众人向玄天宗弟子迎去。
宋瑶懒得去人群中挤，就留在原地，淡然看着那边人群熙熙攘攘。不知是哪个弟子，一激动，大喊了声：“是云泽长老！”
宋瑶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见一面色冷峻的白衣男子立于人群之中，眸如深潭，波澜不惊。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兀自凉薄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