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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飞奔过来,扑进丽妮达怀里,嘤嘤啼泣

丽妮达暗生不忍,说是与紫霞同行,可大半时间,都命她候在别处,自己一人独行,想那神女门有陪葬之律,紫霞必定深恐自己遭遇不测,是以急得哭了。

“不是命你在客栈等我吗如何跑了出来”丽妮达主子架势还是要摆的,她可不能多条小尾巴。

“这两日去哪里了”紫霞略带哭腔问道。

“快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丽妮达无心与她多言。

紫霞没动,而是向身后望去,丽妮达顺着她目光一看,有一男三女向她走来

居中男子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正是上官骛极,红绿青三色霓裳女子紧随其后,她们便是那丹霞、碧霞和青霞仙子。

一晃眼,远处一男三女已近在跟前,身法快异,叫人顿生奇幻之觉。

丽妮达知脱身不得,暗忖:他们如何会来,莫不是我身份已有

四人见了丽妮达,倒十分恭敬,个个低眉顺目道:“”

礼毕,上官骛极最先抬起头来,细细打量起丽妮达,目光虽是淡淡,却令丽妮达浑身不舒服。

“走吧,去客栈再说”丽妮达沉声一语,自顾向前走去

一行人到了客栈,丹霞等三位仙子并不进门,厉声喝令紫霞跟她们走。

紫霞脸上即刻露出惊恐之色,怯生生望向丽妮达

丽妮达见丹霞冷艳面目凶恶十分,知是会有何事发生,本想出言制止,可她不便得罪上官骛极,当下强忍不语。

四霞仙子走后,上官骛极开口道:“神女娘娘,千金之躯,涉险此等是非之地,属下担心之至”

丽妮达心道:按说,我不回神女殿,他更能为所欲为。此次却亲身前来找我莫不是觉着我年幼无知,尚有利用价值

丽妮达佯装不知天高地厚,夸口道:“天王放心,我又不是孩童,江湖经验丰富着呢,想当年我一人”

“经验丰富着呢”上官骛极冷哼一声,看了看她那一身侠女装扮。

丽妮达本就生得极美,容貌又略异于中原女子,如此独行江湖,确有不少麻烦。这点丽妮达自己也明白,可她自从见了成光后,便不愿再行乔装改扮。此举正应一句老话:女为悦己者容。

丽妮达笑笑,解释道:“除了神女门寥寥数人,江湖上无人认得我,天王不必多虑”

“是吗”上官骛极阴恻恻地反问道。

丽妮达一凛,难道他真是有所察觉但此时她决不能显出心虚。

“天王此话何意”丽妮达镇定问道。

上官骛极改口怜惜道:“无人识得最好,可神女娘娘绝色容颜,让凡夫俗子看去,总归不妥”

“天王不远万里,赶来武昌,是为提醒我这事”丽妮达讥笑道。

上官骛极道:“这是其一,主要还是心牵神女娘娘安危”

“不必担心,已告诉过你们,我在探访爹爹下落”

“有消息吗”

“渺无音讯”丽妮达故意黯然道,其用意多半是为耀日神功之事保密。

上官骛极点点头,又疑惑道:“这武昌城难道也有边关月使君踪影”

“噢,这倒不是”丽妮达摇,说道:“天王说过,天道教与沙家淦勾结一气,欲与我神女门不利,我想来看个究竟”

上官骛极似笑非笑道:“究竟怎样”

上官骛极句句盘问,丽妮达双目一凛,逼视上官骛极,想从他的眼中,洞察出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人说最不会撒谎的是眼睛,可上官骛极眼神恍若天边浮云,无从捉摸,有时,丽妮达真觉得上官骛极更像个女人,倒不全因他凝于俊秀的脸廓,还因其古怪性情,妖媚言行,以及他身边从无有过女人。

对此不男不女的妖怪,丽妮达拿捏不定,含糊道:“目前,似有点眉目,还我待进一步探查”

“神女娘娘还想进一步探查”上官骛极略显吃惊道。

“怎么不行吗”丽妮达凛然一喝,语意间不容半点冒渎,她是至高无上的神女,岂能不抖点威风

上官骛极虽是不惧,却也说明道:“神女娘娘有所不知,近日神女门出了一桩命案,属下正是为此事赶来,请娘娘回殿秉公明断”上官骛极算是道出此行原委。

“命案”

“是的,塞上风将林香主杀了”上官骛极不紧不慢道。

丽妮达一怔,心道:林香主乃神女门元老,塞上风与上官骛极明争暗斗,他是不偏不倚的中立派。

“风叔为何杀他”丽妮达不禁疑惑道。

上官骛极道:“上月,塞上风一位什么朋友,在风云府被人劫走。塞上风莫明其妙咬定是我暗中捣鬼”

此事,丽妮达当然知情,其实,秦则方适意放走沙鹤亮,暗中派哑尼等高手一路追踪,正巧,塞上风将成光等请到了风云府,哑尼便找来就近的丽妮达,将沙鹤亮一家从风云府劫赚正好让沙家淦疑心天道教,塞上风疑心上官骛极。

又是一箭双雕之计,以此挑起江湖风波,促其自相残杀,正是秦则方所谓大乱方能大治的策略方针

丽妮达不动声色,细听上官骛极沉吟道:“后来,众香主在骛极堡集会,塞上风又提了此事,林香主便当众证明,那一日,我在骛极堡内,并未去过大同。可塞上风硬是不信,说道,方圆三百里内,除了上官骛极,无人敢在风云府搞鬼。还骂林香主是条老狗林香主虽是辈比他低,可也是元老,岂能甘心受辱,两人由此动起手来,林香主吃了他一拳,当场不醒人事,次日,便仙逝了

塞上风脾气暴戾,此事不会假,丽妮达暗道:风叔真会添乱你一拳打死上官骛极倒好,偏偏打死个无关的林香主,如此一来,风云二使在神女门威信必将一落千丈,大权不就被上官骛极牢牢掌控,再要治他难上加难了。此事迫急,我只有放下梁顶天之事,回神女门去与上官骛极周旋。

想着,丽妮达站起身来

再说,梁顶天等平平安安出了武昌城,向南行了二十余里,至一三叉路口。梁顶天命波儿唐人凤护送车队,继续向南回清晖城,自己则将沙家淦父子带下车来

沙家淦见状,略带欣喜地探道:“梁教主,我等是否就此别过”

“别过自然要别过。”梁顶天冷笑道,“到庄上便是道别之时”

“庄上,什么庄”沙家淦不知此处还有天道教居所。

“汇龙庄。”梁顶天回道。

“汇龙庄,是什么地方”沙家淦已感不妙。

“移山堂堂址啊。”

原来,移山堂堂址就在武昌城附近,只因那大庄院颇为奢华,移山堂向来克俭,沙家淦从未疑心刁红会栖身于此,而梁顶天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拨款给刁红,命其置下此处豪宅

沙家淦心中哪会再想这些,他只知道,到了移山堂必是死路一条,急忙颤声问道:“梁教主,你你不是答应饶过我等性命吗”

梁顶天反问道:“我岂不已饶过你性命了吗否则,你会活到现在”

“那移山堂”沙家淦还不明白。

“噢,不知移山堂弟兄,能否如我这般宽洪大量,所以,带你去问问”梁顶天拍了拍呆如木鸡的沙家淦,笑道,“我这教主也不能独断专行,大人,你说对吗”

闻听此言,沙家淦还能站立,沙超亮已软瘫在地

斩杀沙家淦父子,祭奠两位堂主在天之灵,一切都如了移山堂众人所愿

之后,梁顶天又将委任成光为堂主一事再次提出,此时,大伙已对成光赞佩不已,一宅沙家淦去武当的讯息是他得来,二宅武当激战,他与丽妮达两人,神勇无比立下大功。三宅成光一掌击退一泓真人已在堂内传为佳话

“好啊就由成兄弟领着咱们吧”弟兄们众口一词。

“什么成兄弟现在可要叫成堂主了”洪大锤哈哈大笑道。

一日后,梁顶天料理完所有事项,准备启程回清晖城

“光弟,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讲”梁顶天声音显得格外凝重。

“梁哥请讲”成光也郑重起来。

“光弟,此后,天道教怕是再无宁日”梁顶天叹了一声,又道:“移山堂历来为我教中先锋尖兵,你该明白肩负之重担”

梁顶天深知武当派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暗伤一泓真人之举,已犯武林众怒,说不定,武林同道会联手对天道教不利,所以,他希望成光能替他冲锋陷阵。

“放心吧,梁哥,移山堂永远是天道教的铁血卫士。”成光大义凛然道。

不惧艰险,勇往直前,梁顶天正需如此将才,不由喜道:“光弟能如此说,我心甚慰”梁顶天难得露出诚恳之色。

梁顶天说完,与众人道别,忽听娟娟在对梁亭鹞道:“你走吧,我要留在移山堂。”

一时,众人诧异之目光全落在娟娟身上,红姐大仇已报,这刁蛮任性的丫头又在搞什么古怪名堂

娟娟不想赚她想留在移山堂。原因只有一个,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他们的堂主。

时间嘛,就在成光飞身而来,从一泓真人掌下救出她的短短一刻。

天雷勾动地火,岂不也在一瞬之间就在这一瞬间,娟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成光。

这两日,娟娟没有大仇已报的舒心喜跃。睁眼闭眼,尽是成光的影子

“何等的英雄气盖啊”娟娟时常喃喃自语:“他明知自己不会是一泓真人的对手,却毅然抢上前,解救自己”

有时,娟娟还会偷着笑:“他人也长得好英俊,天道教有哪个比得上他”

不消说,成光脸上那些硬朗线条,在她眼中已变得柔美迷人

娟娟少女情怀,成光当还不知,可梁亭鹞却有所察觉,哄道:“娟娟,你是想在此地多玩几日,我留下陪你便是”

梁亭鹞追求娟娟已有一年了,本来,娟娟身旁大批少年像小游子等,都被他一一赶走。娟娟本对梁亭鹞也不讨厌,只是父亲李墨松与梁氏兄弟有隙,才没真正与他谈婚论嫁。梁亭鹞自不会放弃,依然穷追不舍。相信凭他那风流倜傥,这不经事的小美女迟早会是他的女人。

梁亭鹞一开口,娟娟立时想起,当日自己连连求救,梁亭鹞恁是畏缩不前,此等男人将来如何靠得往再说,他这副自命风流的做作相,娟娟已越看越厌。

娟娟昂起头,以轻蔑口吻对梁亭鹞道:“我要留下来,跟光哥学耀日神掌,你会吗”

梁亭鹞受此一激,语气不由傲慢,冷哼道:“我是不会什么耀日耀月的,试想定海神掌何等威猛,我梁亭鹞岂会去学此旁门左道”

娟娟斜了他一眼,拂袖道:“不会,就走远点,哪来这么多废话”

梁亭鹞不理,跟上道:“娟娟,你瞧见吗,连一泓真人也败在我堂兄那定海神掌之下。你若想学,我来教你便是,保你不出一年,便能成了武林顶尖至少是一二流高手。”

梁亭鹞语无伦次乱讲一通,一旁小游子看他不宫问众人道:“大伙看见吗有只牛在天上飞。”

“牛如何会飞”成光不解其意。

小游子微笑答道:“一定有人在吹。”

“吹牛啊”众人会意,哈哈大笑

梁亭鹞恼羞成怒,大吼道:“吹你妈的头”发力一掌向小游子击来

成光见状,忙使出一招“寒鸡觅食”扣住梁顶天脉门,沉声劝道:“梁少侠,自家弟兄怎可动手”

梁亭鹞只觉右臂奇麻已不听使唤,大喊道:“姓成的,你敢对我动手”

此时,梁顶天快步上前,双手一弹,便将两人分开,正色道:“亭鹞,成光,你俩都是我至亲兄弟,今后得精诚合作才是,切莫再做出此等伤和气的事来。”

这次,梁顶天倒没有发火,一番语重心长,想来也是对移山堂众人而言,他如今的确十分倚重移山堂。

而后,梁顶天沉声道:“亭鹞,大执意留在移山堂也好,你何必相强”

梁亭鹞不敢违抗堂兄之命,灰溜溜上马走人

关外,骛极堡内,张灯结彩,遍地红毡,一排排神女门弟子如标般站立笔挺,个个屏气凝神,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场面如此隆重,只因他们将迎接从未现身的神女娘娘。众人一脸庄重,内心却已兴奋莫名

是啊,试想大伙整日里说着要为神女娘娘捐躯,若是连她长的何等模样都一无所知,也未免有些不值。

乐声响起,堡门大开,两列妙龄少女挽着花篮,袅袅而来,女孩们一边走一边抛散朵朵五颜六色的鲜花,撒花少女过后,又来几位捧着玉瓶的拂香少女,只见她们玉指轻扬,点洒出阵阵奇异香水,一时,堡内,鲜花铺地,香飘满路

怪怪,神女娘娘如此气派,皇母娘娘看来也及她不上

神女门弟子从未见过此等派场,单见这些个肌肤白嫩,姿态典雅的侍女,便已心跳加速,不敢想象待会见到神女娘娘将是怎样一番情形

恍惚间,一顶银白色飞轿飘然而至,只见那轿顶镶满银光灿灿的海珍珠,轿身则用纯白的鲜花扎成,其角柱上还散出四条白色丝带,分别有四位天仙般的姑娘牵着

这便是神女娘娘的鸾驾,飞轿。此轿,由这四位姑娘提起掠地飞行,故而得名,当然这四位姑娘定非凡人。

有个毛头小伙见状,忍不住开口道:“四位姑娘个个貌美如仙,哪个才是神女娘娘”

“你傻啊那是娘娘身边的四霞仙子,娘娘还在轿内呢。”另一人低声道。

“神女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长长的宣诵。众人刷的一下,齐齐地向飞轿望去

一袭拂地长裙的丽妮达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全场寂静一片,每个人的目光都痴痴地停在丽妮达身上

太美了不论身段、气质、服饰、举止,神女娘娘透着绝世美人之神韵,此刻,倾国倾城一词,在神女门弟子心中得到了最为真切的诠释。只是丽妮达的脸还蒙着一缕轻纱,令人不得细窥究竟。不过,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岂不更令人心驰神摇。

“神女娘娘,凤仪天下,福寿无疆”

听得山呼海啸般颂词响起,不少人方才意识到他们竟是忘了下跪,急忙纷纷葡伏在地,但还是有人偷偷抬起头来

按理,神女是不会现身骛极堡的,丽妮达今日之所以要破例前来,还极尽奢华之能事,摆明想借审理塞上风一事,来巩固自己在神女门中的地位。她认为自己与其高高在上,故作神秘,倒不如,给属下亲近之感,来得更为有效。今日,她的目的已然达到,就在这惊鸿一瞥间,不少神女门弟子已出自内心地发誓道:为了神女娘娘,我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丽妮达一路缓缓走来,在众人的眼光中,她看到了崇拜,惊叹,爱慕,当然也有淫邪,唯独没有的是恐惧,可他们又怎会想到,自己将带给他们的恰恰是恐惧和死亡。

步入议事大堂,坐定之后,丽妮达缓缓扫视一番,见十七位香主,以及上官骛极和塞上风都已到场,只是不见西京云人影。丽妮达开口便问:“风叔,云叔为何没来又去云游四方了吗”

塞上风漠然地点点头,显得心事重重。

丽妮达知道西京云自上官骛极当道来,无心打理神女门事务,整日外出游山玩水,上任来,她也只见过西京云两三次。

这西京云也太放任自由了丽妮达暗道:此次上官骛极定要借林香主之事,向塞上风开刀,邀我前来,不过做个摆设,以显名正言顺些。若你西京云不来,塞上风势单力孤又是理亏在先,定会被上官骛极治罪的呀。

“诸位,”上官骛极开腔道,“今日,神女娘娘君临骛极堡,乃是各位神女门弟子之无上荣光”

在神女门中,天王所在的骛极堡其实就是总坛所在,而神女殿,虽说是江湖圣地,谁都冒犯不得,却不过一种象征标志而已,所以,作为骛极堡主人,上官骛极首先致辞。

上官骛极说了一堆崇敬之至、感激涕淋之类的废话,言归正传道:“神女娘娘,属下正有一事想请娘娘圣断。”

“说吧。”丽妮达淡淡道。

上官骛极将塞上风打死林香主一事,又叙述一遍。

丽妮达沉吟一阵,开口问道:“诸位,对此事有何说法”

众人一怔,历来神女处事,只问上官骛极和风云二使,此次倒是开明起来。不过,事实已明,拥戴塞上风的香主,当然无言以对,此时,一独臂汉子开口道:“神女娘娘,此事大伙都亲眼所见,无需再言,依神女门律法办便是。”

丽妮达与神女门低辈弟子不熟,可对几位香主还是了如指掌的,说话之人名叫屠万城,光听其名,就知是个杀人魔王,据说,死在他那把平头铡刀下的人,真有成千上万。

丽妮达不置可否,再次问道:“可还有人要讲吗”

一位与塞上风长得有点相似的高大蒙古汉站了出来

丽妮达微微点头,那个鞑靼人名叫萨格尔,据说,武功并不在风云二使之下,他是塞上风部下。

“萨格尔香主,你有何言语,请尽管讲来”丽妮达和颜悦色。

“神女娘娘,在下一向与风使君交情颇深”

不妙,听了一句,丽妮达已猜出,其言必对塞上风不利。果不其然,萨格尔接着道:“可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塞上风目中无人,擅杀门中元老,实令属下心寒万分此人不杀怕是难以服众。”

萨格尔说完最后一句,双目死死盯住塞上风,似与他不共戴天。

墙倒众人推,中间派几位香主也都跟着表态,有的说杀,有的说囚,也有人要废他武功,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除掉塞上风。

丽妮达放眼一看,连从不问俗事的宁无法也在点头,当下黯然

十七位香主中只有三人木无反应,大齐他们是风云二叔的死党,他们死也不会点头,然而,如此一算,上官骛极已稳胜券,丽妮达不由叹道:不管方才自己如何风光,此时已变成木偶一个,那线牢牢握在上官骛极手中了

“诸位”丽妮达开口道,“风使君,对本门忠心不二,又师勋卓著之重臣此番,定是风使君一时冲动,无意为之,想来风使君此刻也是懊悔不已吧”

说着,丽妮达向塞上风望去,盼他能为自己辩解两句,但塞上风始终铁沉着脸,无一丝辩驳之意。

见丽妮达久久不语,上官骛极在旁催促道:“请神女娘娘圣断”

“诸位,请先暂避,待我独自与风使君交谈几句”丽妮达迫于无奈,表明了自己态度。

上官骛极看了眼丽妮达,暗道:这丫头平日貌似无知,对我言听计从,似不敢得罪半分。其实,心里还是完全向着塞上风的。于是,沉声道:“神女娘娘,小心了”

此话不知是提醒丽妮达要不小防备塞上风,还是警告她不要耍花招。

众人退去后,丽妮达走到塞上风面前,埋怨道:“风叔,一桩区区小事,至于如此冲动吗”

塞上风不答,丽妮达又问:“莫非是上官骛极故意设的圈套”

丽妮达印象中,塞上风是个粗中有细之人,该不会鲁莽至此。

“我岂会上那妖精的当”塞上风终于开口了。

“那又为何”

“林虹青,这条老狗早就该死了”塞上风恨恨道。

“侄女这就不明白了”丽妮达一脸茫然。

“他便是当年追杀你父母的六位香主之一。”塞上风答道。

丽妮达明白了,起因于二十年前,可当日林虹青不过奉命行事罢了,塞上风却记恨至今,想来风叔对我父母感情当真极深。

“风叔,那此事又该如何处置”丽妮达柔声问道。

“上官骛极要取我性命,让他来取便是”塞上风冷冷道。

塞上风一言不发,原是早打算与上官骛极决一生死,可单就萨格尔和屠万城两人,他已很难敌挡。丽妮达忙劝道:“风叔,硬拚怕是不成”

“大不了一死怕什么”塞上风傲然,粗大的手掌已握住那把残月弯刀

无奈中,丽妮达动情道:“风叔,你去了,我可怎么办”

塞上风闻言一颤,半晌才道:“那以贤侄女之见”

丽妮达沉思一阵,道:“神女门,有一说法名曰:死士对么”

死士,塞上风自然知道,便是暂不处死那犯死罪之人,而是命其戴罪立功,将最危险最难办之事交与他,如此三次,若他皆能办成,则可免去死罪。

“你是叫我做那死士”塞上风问道。

“嗯,也只有这委曲求全之策了。”丽妮达点头道。

“你要我去为上官骛极卖命”塞上风极不情愿道。

“风叔”丽妮达叫了一声,却没有了下文。

丽妮达早就思谋定当,上官骛极欲称霸江湖,必会与天道教一争高下,而塞上风是块绊脚石,此事一出,自己正好借机让武功高强的塞上风作为死士,跟随上官骛极去对付梁顶天,完成义父大计。可突然间,她感到自己这般哄骗塞上风委曲求全,实在有点卑鄙,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塞上风见其欲言又止,反以为她担心自己不从,会招来杀身大祸,便爽朗答应道:“贤侄女,风叔可以去当那死士。”接着,他又补了句:“倘若上官骛极还不肯放过我,那”

塞上风脸上又生杀气

“我想他会很乐意,你当那死士”丽妮达回道,不过她声音很轻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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