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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丈外,一条黑影,伫立不动。
“紫霞”
“丽姐”
黑影竟是神秘失踪的紫霞她哭喊着扑向丽妮达
“娘娘,小心”碧霞青霞失声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丽妮达双臂一搭,左腿点出,一记漂亮的迎身摔,将紫霞扔出一丈之远,随即对碧霞和青霞令道:“快看看四周可有敌情”
“丽姐,没没人的,我是逃出来的”紫霞满嘴是泥,话说费力,显是摔得不轻。
丽妮达细细一听,四下再无动静,便将紫霞拉进帐内,劈头问道:“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
“我我”紫霞怔怔望着丽妮达,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还想装你这奸细”
丽妮达念及骛极堡上百弟子死于非命,当下怒不可遏,一记耳光打得紫霞飞了起来
紫霞跌倒在地,半边脸泛起紫霞,痛得她直想哭,忽见九转柔剑已顶在眉心之上,又是惊恐道:“别杀我,丽姐,你问什么我说便是”
丽妮达冷静下来,厉声问道:“先说你从何处来”
此乃当务之急。
“就在南面一个山洞里秦则方他们也在”紫霞答道。
“碧霞快放响箭,召集成盟主他们”丽妮达一跃而起,机会难得,管他是真是假。
片刻功夫,神女门漕盐帮众人悉数赶到,大伙二话没说便向南行进,路上,丽妮达抓紧审问紫霞,经其口中得知,娟娟安然无恙,秦则方身边除了空色,就剩忠孝仁义四位家臣,四人武功如何,丽妮达倒不知底,然而,她从小未见他们练过武,想来即便有武功,也高明不到哪儿去。此刻,她急需弄明白,紫霞有何阴谋诡计
“紫霞,秦则方派你来做什么”丽妮达紧紧盯着紫霞,目光似要将其射透。
“我我”紫霞又哭了起来。
“再哭,我把你交给波儿”丽妮达森寒道,仿佛波儿是地狱判官。
“丽姐,你还在疑心我”紫霞抽泣道。
闻言,丽妮达奇道:“难不成你也是被空色抓走的”
“是啊那日”
啪紫霞说到一半,脸上又挨了记耳光。
“还敢胡帧你房中的暗道是怎么回事”丽妮达怒火中烧。
“我不知道”紫霞一口咬定。
不知道谁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丽妮达只得另辟蹊径道:“你明知我会疑心你,又为何来找我”
一旁碧霞青霞忍不住提醒道:“娘娘,这鬼丫头满嘴胡言,你一句也别信”她们心想,紫霞定要说,她是如何如何舍不得丽姐。
不料,紫霞哭喊道:“丽姐,你可要为我报仇”
“报什么仇说下去”丽妮达一脸冷霜。
“空色空色这畜生”紫霞开始阵阵发抖
丽妮达心头一凛,抓过紫霞左臂,卷起衣袖,见原本那颗朱红守宫砂,已然褪色
紫霞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居然也遭了空色毒手,丽妮达心如刀绞,正欲安抚几句,转念一想,秦则方诡计多端,没准其中有诈,便沉声道:“碧霞,到一旁给她验身”
对于紫霞,丽妮达很是无奈,不得已将此法用上,碧霞却不以为然:“娘娘,就算真的又如何谁知道她要不要脸”
紫霞闻言,泼妇骂街般恶毒道:“你才不要脸你们三个争着抢着要跟上官骛极上床,只可惜上官骛极喜欢男人真叫人恶心。”
碧霞青霞当也气极,拨剑欲刺
“住手”丽妮达夺去两人手中之剑,心里烦道,女人就是多事若可选择,丽妮达实在不愿与女子斗心眼。
想来一时三刻审不出什么,丽妮达跑去与成光等商量
待她将紫霞口供一说,众人起了争议,有不少弟子疑惑道,莫非真冤枉了紫霞
最后,成光开口道:“丽妹,紫霞怎么说也救过你命,你放心,我不会杀她,不过,她定是秦则方的奸细,且不说,暗道就在房中,多年来她不可能不知道你就想一下,紫霞为何在紧要关头失踪空色提着两个人又岂能逃得如此快再说,论姿色紫霞在神女殿中并不出众,论武功紫霞倒仅次于你,空色为何偏要擒去紫霞”
成光一席话,令丽妮达叹服,光哥其实不比浪子笨,只是没浪子冷静而己。
“那我们如何行事”丽妮达求问道。
“将计就计还能怕了秦老贼不成”成光豪迈道。
“秦则方是什么计”
丽妮达疑惑道,她当然不会真信紫霞,可她不明白,秦则方派紫霞来做什么若说单单为布迷魂阵,牺牲紫霞不值得,若说设下伏兵,丽妮达又想不出,秦则方还能请来什么援手。
丽妮达正锁眉沉思,碧霞近前道:“娘娘,紫霞说洞口就在前面山上”
丽妮达抬眼望去,月色迷朦,群山巍峨,高山上,林木茂密,怪石突兀,的确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众人摸黑上山,走了约一时辰,紫霞轻轻道:“就是那个洞”
众人定睛望去,不远处,一块巨石下,似有个半个高的,然洞口在一片阔叶遮掩下,若隐若现,视之不清
难道,整个天下遍寻不着的秦则方,真躲在此等不起眼的洞中,大伙既是兴奋又是疑惑
“紫霞你领路,我先进洞”成光急不可待道。
“岂能贸然入内”丽妮达阻止道:“不管是真是假,须谋定而动”
“丽姑娘说的对”赵景濠开口道:“我们先策划一下,如同阿文上次套住萧青锋那样”
“那好,大伙先分头隐蔽”成光一声令下,二百多名弟子霎时分散开去。
弟子们散去后,丽妮达等几名骨干也没商量,都望着紫霞发呆
此役成败关键在紫霞身上,她能说一句实话,便多一份成功把握。
半晌过后,波儿眼睛一亮,拉过成光轻声道:“何不叫赵大哥用那催眠之术”
“对呀”成光大喜,忙将此意与赵景濠一说,不料,赵景濠摆手道:“成兄弟,此法我早已想过,不成啊”
“为何”
“此法需按揉下腹胸前几处要,而她是个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恕大哥不能相帮”赵景濠推辞道。
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波儿大惑道:“赵大哥,事关重大,你还顾及此等小节”
“此等岂是小节”赵景濠正色道:“其他事都好商量,此事我不能做,师妹会不高兴的”
想不到赵景濠对苏越秀如此忠贞,成光心生敬佩,便不再劝,只是悔道:“波儿姐,你我上次学一下多好,不知现学来得及否”上次,他们急于赶去救丽妮达,故而未学。
“温姑娘怕也学不成。”赵景濠道:“成兄弟,以你的功力,现学倒是可以,但一样不妥”
“我来学。”丽妮达此时开口道,她不想让成光在紫霞身上摸来摸去。
赵景濠看了丽妮达一眼,答应道:“试试吧,我不能打包票。”
丽妮达内力深厚,人又冰雪聪明,一个时辰后,已初步掌握其间要领,再经赵景濠一旁辅导,果将紫霞慢慢催眠
“紫霞,我问你秦则方在何处”丽妮达问道。
“山洞里”
“你是如何逃出山洞的”
“空色睡着我就逃了出来”
丽妮达眉头一紧,问成光道:“秦则方有这么糊涂”
成光颇为困惑道:“会不会,空色把她抢去别处,秦则方管不着”
丽妮达将信将疑,又问道:“此洞有几处洞口”
“不知道”紫霞含糊道。
“别问了”成光打断道,其实,最为关键的已然知晓,紫霞确实是逃出来的。
“事不宜迟,待他们发觉紫霞不在,溜了咋办”
成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秦则方做缩头乌龟,溜之大吉。
“你方才说她是奸细,怎又信了她”丽妮达仍不放心。
成光居然学着浪子,狡黠一笑道:“哎,你从前不也是秦则方的奸细。”
成光这比方打得蛮恰当,众人皆明其意,秦则方将紫霞喂给空色,如此不仁,紫霞当也对他不义。
赵景濠开口道:“这样吧,我马上带手下去后山,你们就此入洞”
赵景濠说着,召集宋腾蛟等数十名漕盐帮弟子往后山奔去,成光正想带着弟子们从洞里去,丽妮达忽然醒悟,拦住一干女子,道:“娘亲、波儿姐、碧霞你们留在此处接应”
“女儿啊,杀秦老贼与空色,娘亲怎能不”
娜尔丹话未说完,丽妮达趁其不备出手点中她胸前“神封”,歉疚道:“娘,恕孩儿无礼,孩儿至今未弄清秦则方意图,不能让您冒险”
娜尔丹自然心急,但她说不出话,只好怪自己生了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女儿,居然将自己管住。
波儿则不依道:“丽姑娘,你莫来管我”
丽妮达看了看波儿,自认管不住她,也不想管她,便对许平道:“那你留在洞外接应”
“属下遵命。”许平虽是一百个不情愿,但神女娘娘之言,对他来说比圣旨管用。
丽妮达又将弟子中有家室的,武功弱的,一一剔除,最后,只余下二十名精壮弟子,丽妮达如此而为,似乎认定此行九死一生。
成光丽妮达等深入洞楷辗转约一柱香时分,只见怪石嶙峋,如剑悬顶,洞内阴深可怕,半天不闻人声,丽妮达停下脚步,转脸问紫霞道:“你是从此洞口入内的吗”
“丽姐,当时我被空色击昏,哪知从何入内我只记得经由此道爬出”紫霞回道。
紫霞答的不错,若答由此进洞,丽妮达即刻生疑,空色应不会让她们醒着入洞。
见问不出破绽,丽妮达沉吟不前,往地上仔细观察片刻,果有紫霞的脚印,又问道:“秦则方离此多远你逃出又耗时几许”
“当时情急,记不清了此洞深广曲折,叉路不少”紫霞一脸迷茫道。
“放老实点”波儿一把揪住紫霞头发,厉声道:“到底走哪条路”
“放开她”丽妮达拉开波儿手,说道:“循其脚印便可。”
众人听之有理,便按着乱石上的脚印再探一程,前处赫然现出一条深沟,举火把照去,此沟深不见底,宽也有十来丈。
“对了,过此沟,再左拐,便是空色所在。”紫霞嚷道。
“怎么过”众人疑道。
“有石桥”紫霞拿过火把。右前方一照,果有条约一尺宽的石梁横亘两岸。
丽妮达见状,暗暗忖道:陷井可能就是石桥,便吩咐道:“大家一个一个慢慢过”
众人正想过桥,忽见对岸闪出一点鬼火,此火慢慢扩大,是一个人提着灯笼走近
待看清此人,众人心头骤紧,一弟子失声惊叫道:“鬼啊”
见鬼了
来人竟是满头满脸的银针,只留出一对血红的眼睛,闪着噬人的凶光。头颅被针扎成刺猬状,居然还能走动,不薯又是什么那些彪悍的神女门弟子不由自主退后两步。
丽妮达没退,此人虽已面目全非,她还认得出,是自己从小见到的家臣秦义,在她记忆中,秦义是个不声不响的老实人,此刻怎变得这般可怖,秦则方在使什么鬼蜮伎俩
“义伯你你怎成这样”丽妮达声音略略,手心已渗冷汗
秦义不答,缓缓走到桥中央,盯住成光道:“你小子有胆上前,跟爷爷玩命吗”
此声尖厉异常,宛若冤鬼夜泣,直叫人毛发悚然。
听得秦义嗓音殊于往常,丽妮达更疑,拉住成光道:“别上当,秦义是个幌子,空色可能隐在暗处你看啊,此桥凌空,万一”
未等丽妮达说完,两名神女门弟子呼喝道:“杀鸡焉用牛刀,属下先来会会这老鬼”说罢,两人飞步冲上石桥
“回来”
丽妮达话刚出口,两名勇士已栽入百丈深渊,一时连秦义如何出手都未看清。
秦义阴笑两声,道:“成光,真有你的,叫手下来送死”
这下丽妮达再也拦不住成光,他狂啸一声,飞上石桥,长剑击出,破向秦义面门
“来的好”
秦义向后让一步,毅然弃去手中提灯,两人脚下的石桥顿时隐没于幽冥之中
石桥凹凸不平,最宽处也就两超如此摸黑拼斗,凶险可想而知。
成光艺高胆大,岂会退缩,跃步进招,左掌疾拍秦义前胸,秦义身法奇快,又是后跃闪过
秦义镇定以对,成光斗志更旺,上前,右手再刺一剑,然秦义不再避让,喋喋怪笑,一脚震断石桥
丽妮达早有预料的事发生了,可她料不到秦义竟能将整条石梁震得粉碎,且这般视死如归
眼见成光落入深渊,丽妮达想都未想,飞扑上前,双掌齐发,狠命推向成光背心,她要将成光推至对岸,然后自己怎么办她没想过。
又一次舍生忘死,众人惊呆了,丽妮达上辈子肯定欠下成光还不清的生死债,令她非死不足以报答。
再说,石桥轰然断裂,成光才觉不妙,急忙收剑腾身,但他够不着洞顶,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无奈下落之时,他闻得身后掌风,有人想来救他
这人是谁她要不要命这些不知成光有没想过,关键是他想出绝妙应招,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成光猛然翻身,同样双掌推出
四掌一对,丽妮达与成光借力飞退五六丈,分别站于两岸。
“好”
片刻静穆过后,众人欢呼如雷,激动不已
“盟主、娘娘,神功盖世,配合天衣无缝”
说话之人想是料定此招两人事先商量过。
好什么丽妮达庆幸之余,悟出此招过后,两人已分道扬镳,只得遥遥相望。
此时,成光高声道:“丽妹,我一人前去,你们留在这里。”
“光哥,切莫孤身行事,容我想想法子”丽妮达匆忙劝阻,秦义武功高得邪门,想来另三位家臣更厉害,再加空色,成光一人怎斗得过
成光豪气道:“不用费事”说着已走得没了影,他已好久未做孤胆英雄,此次能脱离丽妹呵护,竟有点欣喜。
“站住,我会马上过来”
丽妮达神情煞守切,望着成光渐远背影,心中不禁暗忖,我把成光当什么人了起先有点父兄之感,而后是至爱情人,如今怎把他当儿子了这份爱真够莫名其妙
丽妮达喃喃发怔,波儿上前问道:“丽姑娘,我们该如何行事”波儿语气温软不少,她不得不佩服丽妮达,自己绝没这般勇气,也没这般运气
丽妮达想了想,问道:“紫霞,还有何路相通”
“我不知道,走走看吧”紫霞淡淡道。
十余人记着方位,绕道而行,忽听旁侧窄洞里,传来一声断喝:“别找了,娟娟在此”
是秦仁的声音,对手主动现身,想来有恃无恐。丽妮达不敢入洞,此洞低矮狭窄,若遇空色自己定要吃亏。
“去将许香主他们叫来”
丽妮达本想成光与自己足以对付空色,未料几位家臣武功如此高强,成光此时又不在,稳妥起见,她决定讨救兵。
两名传令弟子没走多远,黑暗中发出两声闷含众人赶去一看,两人已死,浑身无一处伤痕。
“是空色”
杀人不见血,波儿瞧出两名弟子死状,与那日山林中天道教弟子一模一样。
秦则方意欲将我等全歼于此丽妮达心中一凛,拨剑指着紫霞:“说秦老贼到底有何诡计”
丽妮达已觉出秦则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布下网罗,既然蓄谋已久,那紫霞就是诱敌深入之人
“我怎么知道会不会空色故意放的我”紫霞似在圆谎。
波儿献计道:“丽姑娘,不如命她钻进洞,探了究竟。”
“可以”
丽妮达暗忖有理,如此再试她一试,若她不回,只好闯出洞去,当然最好能尽快找到娟娟和成光。
“丽姐,你要我去送死”紫霞不无悲凉道。
闻言,弟子们即刻自告奋勇,欲与紫霞同往
丽妮达重锁柳眉,迟疑不决,所带弟子已死四人,她又怎忍再让他们送死。
紫霞怔了片刻,指着波儿道:“丽姐不必为难,奴婢命贱,死不足惜,不过,她得陪我一起去”
“你”波儿刚想怒斥,发觉神女门弟子都望着她,暗想:丽妮达方才何等英勇,我若生怯意,岂不让人看扁妒忌之心使其鼓足勇气,大义凛然道:“想吓唬我本姑娘当然要随你去”
“波儿姐,你去还不如我去”丽妮达不允道。
此话有些轻蔑之意,可在此生死关头,波儿听来心中颇暖,假意怒道:“别小看人我温波可不比你神女娘娘差多少。”说完,推着紫霞往洞里钻去
眼见波儿执意犯险,丽妮达心生敬意,也跟了进去
三人穿过窄洞,眼前又是个颇为的洞厅,高处传来秦仁的冷笑声:“四,你们真敢进来”
丽妮达抬眼一看,高高石钟上坐着两人,另一个不是娟娟,而是秦孝,两人与秦义一般模样,也都插着满头银针,仰视之下仿佛两尊魔神
丽妮达心生戒惧,未敢轻举妄动,她想学学浪子,设法感化两人。
波儿已见怪不怪,大声喝问:“娟娟呢”
“哈哈,她还当了真”两人听罢齐声狂笑,脸上银针颤出骇人光泽,秦仁还加上句:“这臭果然胸大没脑,怪不得让司马雷玩弄于股掌之间”
“呸”波儿怒极,腾身而起,长剑破空,刺向秦仁
波儿怒火攻心,未防秦孝那杆铁已自斜旁刺来,情急之下,御短剑格挡,不料秦孝那一力逾千斤,波儿根本招架不住,短剑当即震飞,秦孝的铁则毫不偏让,眼见将贯胸破背
叮然一声,铁离波儿前心不到三寸之处,被一把细软的柔剑卸开三尺
是神女娘娘救了自己,波儿暗自叹服,别的不说,就这份劲力自个怕是练一辈子也达不成,而丽妮达还小自己几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波儿不知丽妮达虽一招得手,虎口已震出血来,见秦孝武功不在己之下,丽妮达不再进逼,朗声道:“孝伯、仁伯,义父在何处我想与他老人家谈谈”
“四,想怎么谈”
秦孝和秦仁似乎颇感兴趣,双双跃下石钟。
“只要义父交出娟娟和空色,一切都好谈既便官复原职,也未尝不可”丽妮达信口开河,怕他们不信,又道:“此番通缉令实乃十二王爷下达,若要废去凭他不,凭我一句话即可”
两人沉吟片刻,秦仁微微点头道:“四与十二王爷的交情,奴才倒是深信不疑,可成光生性好杀,不知他能否饶了小的性命”
原来,他秘心自己能否活命。丽妮达微笑道:“放心吧,成光也听我的,我保证你们两位安然无恙。”
“那”秦仁看了眼秦孝。
秦孝坦诚道:“仁老弟,我看四不会骗咱们,她从小便是个讲信义的孝顺孩子”
本来就是嘛。丽妮达暗自得意,心道:只怪义父太对不起我娘,否则我还想连他一同饶过。
丽妮达稍一分神,秦仁悄没声的忽尔掩至,大刀猛砍丽妮达左颈
丽妮达怎会料到,秦仁秦孝全是假意,他们目的只有一个,手刃丽妮达这个叛贼
面对如此急变,丽妮达靠着天性敏捷,险险闪过,劲气刮得她面颊生痛,一缕发辫已被削去。
杀杀杀
秦仁面目变得极为狰狞,大刀飞舞,扯起整个洞内空气,发出阵阵鬼啸
此等刀法不见得有多精妙,然而,刀劲十足,快得惊人,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丽妮达变化无方的剑法倒被这杂乱如麻的刀法压制,一时间苦苦招架,稍有错失便将头断身裂。
秦仁出手,秦孝也不会闲着,铁一抖,搠向波儿
波儿本是惊魂未定,出手不免有些软,秦孝仅用两三便将其击溃,随后,铁横扫紫霞
紫霞使的是状若匕首的短剑,要对付如此霸道的长,当是极难,急忙跳开,惊呼道:“丽姐,快叫弟子们进来”
闻言,丽妮达喝斥道:“不行”
秦孝他们为何要现身空色和秦忠又隐在何处丽妮达尚未明了其中之诈,只要还能挺过去,她不想动用那些弟子,他们要留作接应之用。
波儿顶了两招,又劝道:“丽姑娘,还是叫他们进来吧。”
丽妮达生怒道:“怕死的话,就出去”
挨了丽妮达责骂,波儿当是不悦,可如今绝不是赌气之时,于是对紫霞令道:“你给我上”
“要上一起上”紫霞也不是好惹的。
“那就一起上”波儿强定心神,挥动双剑,迎上前去
三女对两男,洞中星芒四冒,金铁交响,演奏出胆战心惊的乐章
成光过了深沟,飞步潜行,不点火把,不发声响,悄然间拐入紫霞所指那左侧,他看见一点忽明忽暗的星火,是有人在吸旱烟斗。成光闻到了纳呛人的烟味,再凝目细辨,烟雾笼罩的那张脸像是秦忠
成光轻轻挨近几步,长剑而出
生死相搏没什么可说的,再宅秦义方才所为,使他明白绝对劝不动秦则方心腹,惟有见一个杀一个
令成光吃惊的是,非但长剑刺空,烟头也刹时不见,黑暗里,秦忠如幽灵般失了踪
看你往哪里躲成光料想,秦忠不可能躲远,且定要呼吸,便竖起耳朵倾听气息之声。
奇怪的是,成光未闻得气息声,却听到一丝极其轻微的呲呲声,这声音自其头顶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成光一时没搞明白,但他突然感到惊恐莫名,双足发力倒掠三丈。
生死之时,人往往会有直觉,成光预感不错,那是炸药引线发出的燃响。
轰隆,哗啦,天崩地裂的巨响,方才所处洞窟赫然崩塌,气浪将成光推出五六丈
左侧洞窟早已埋好炸药,紫霞真是要引我们入钩
想及此处,成光顾不得一人逞英雄,他开始担心丽妹安危,急忙返身奔回深沟旁,可对岸丽妮达等人早已无影。
怎么办跃过鸿沟自然不成,绕道又得费时,成光一提气使出壁虎功,贴着洞顶飞渡
洞内漆黑一片,成光身下是深达百丈的,洞顶岩石又生得奇形怪状,大多锋利似刀,攀爬之艰险可想而知,偏偏还有人前来扰乱。
当成光攀至最高时,铁菱子,枣核镖、穿骨钉、有毒的、没毒的,等等暗器犹如下雹子般向他袭来,这些暗器竟都是一人所发,此人便是秦忠,他那手功夫已不在任何暗器高手之下。
乒乒乓乓,洞顶一片火星,成光仗着非凡轻功,左避右让,几度险些中镖,然秦忠身上像是携着个暗器库,各式暗器仍在发个没完,似永无穷尽
“成光,看你能撑多久”秦忠冷笑不止。
成光确实不能撑多久,他也不想撑多久。
耀日神掌
一道炫目弧光自洞顶射来,照亮了整个黑洞,也照亮了秦忠那张还在冷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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