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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冥渊以为此生不会再踏入这皇城,原本以为那恩恩怨怨都已过去,沈林的这一世伴着青灯佛卷,有云鹤陪着足以。却不曾想生死轮回后又重新踏上了这里。

原本以为他自己始终过不去这道坎,但站在城门口仿佛一切又都释怀了,就连母后的死也没有太多的伤感,对那人也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城门口站满了文武百官,冥渊身着朱色纱衣,泥色僧服,眼眸低垂跟在冥寒的身后。

“父皇”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挣脱宫女的怀里跑过来。

冥寒抱起小男孩,“诺儿有没有听母后的话”

“有父皇不在的日子,诺儿可听话了呢,不信父皇可以问母后呢。”小男孩指着身后衣着华丽的女人道。

女人摸着已高高隆起的肚子,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走过来,作揖,“皇上您回来了,我和诺儿还有”女人摸了摸肚子,“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宝宝都在盼着您回来。”

“母后,你快告诉父皇,诺儿有多么听话,昨儿个陈师傅还夸诺儿功课做的好呢”小男孩在冥寒怀里撒娇。

冥寒将男孩递给身边的侍者,“诺儿这么听话,那父皇晚上就教你剑法。”

“好啊好啊”小男孩笑着,然后瞥见身后的冥渊便从侍者身上跳下来,走到冥渊身边,摸着自己的头说,“父皇他为什么没有头发”然后又绕着冥渊转圈圈。

女人这会也注意到冥寒身后的和尚,“皇上这是”

冥寒转身见冥渊眼眸低垂,笑道,“灵隐寺得道高僧,无根大师,以后就住在宫里。”

当冥寒闪开女人看到冥渊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又迅速恢复常态,“原来是无根大师,日后便麻烦了。”

冥渊抬头看着女人,容貌依旧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份为人母的喜悦,冥渊扯开嘴角,眼睛眯起,“贫僧自当竭尽全力皇后娘娘。”

人群中,窃窃私语。

“像啊见鬼了”

“岂止是像啊”

“不知这个少年又能活多久,前些日子送来的那些非死即残,唉”

冥渊在一阵阵唏嘘中跟随着冥寒进了宫。

或许,冥渊该感激那人没有将他继续安放在合欢殿

如烟,看来你过的很好和他有了孩子

冥渊将纱衣脱下,沐浴后他对着镜子看着看了一会,手摸着自己的身子,“这是唯一的筹码吗呵呵”

镜中人,眼眸不再如寺庙中那般清寒,而是散发出灼灼的光,脸部堆积成一个让人挪不开眼睛的笑靥那眼角的泪痣也散着妖娆的血色。

冥渊穿好衣服,走到一盏烛火前,徒手将手指放在火焰上,指腹将那旺盛的火苗生生碾灭,“进来吧”

好一会那门才缓缓的推开,迈进一位身着绿沈长袍的人。

“在下司徒卿,今日宫门一见故人之感,前来确认。”

冥渊背对着那人,拿着剪刀将熄掉的烛火芯剪短,“你想我是谁我便是谁”

那人噗通一声跪下,“司徒对不起那位故人,若大师有用得着在下的,定当效犬马之劳。”

冥渊放下剪刀,慢慢转过身,走到司徒卿面前,“我怎知你是不是他派来的”

司徒卿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这是司徒兵权,虽没有多少,但足以调动一整支御林军”

冥渊没有接,“你怎知我是怎样的心思,又如何知我会接受你”

“大师在经过合欢殿时,那一瞬间眼神流露出的凄苦不是常人所能,司徒曾见过那样的眼神”

冥渊看了眼前的人,虽然依旧清秀却稳重了几分,他接过令牌“看来是我掩藏的不够深吗”然后又问,“你为何会有兵权。”

“当年凭一己之力不能将他救出,心有愧疚,自故人走后,司徒就弃文从武。”

冥渊皱眉看了一眼司徒卿隐藏在脖间淡淡的痕迹,“你成婚了”

司徒卿,“至今未婚。”

“可有喜欢的人家”

司徒卿有些不明白的摇摇头,“并无”

冥渊思忖了一会将兵符还给司徒卿,“贫僧只是佛门中人,并不知司徒大人所指,天色不早了且回吧。”

司徒大惊,“这次回来难道不是报仇雪恨”

“无仇如何报,无恨如何雪”冥渊摆摆手让其离开。

“皇上驾到”门外忽而传来尖锐的声音。

司徒卿从地上起身,站到一边。

冥寒进屋见司徒卿,“司徒爱卿消息倒是灵通”然后看了看冥渊道,“日后便常来与他聊聊罢。”

司徒卿作揖,“遵命。”

冥渊见站在冥寒身后的黑衣人一直盯着司徒卿看,心下便明了了几分,内心不由的嗤笑了几下。

只过是来试探他

冥渊挥手,“都退下。”

待侍者退下后,冥寒盯着冥渊看,“怎么不穿我送的衣服不喜欢”

冥渊眼眸低垂,“贫僧乃是佛门中人,僧服已足以。那些绫罗绸缎不适合贫僧。”

冥寒走到塌前坐下,“本王下的圣旨你没有看到”

冥渊作揖,“已看到”

“那不就结了,本王已下圣旨让你还俗,什么无根什么贫僧这些统统都不要再提”然后勾了勾手,“过来”

冥渊向前几步。

“本王日后叫你渊,可好”

冥渊眉心一紧,“听闻皇上说那人是皇上所爱所恨之人,贫僧又怎能鸠占鹊巢,顶他人之名”

冥寒起身走到冥渊跟前,“鸠占鹊巢呵呵那你想本王叫你什么”冥寒一步步逼近。

冥渊后腿几步,“皇上”

“嗯”冥渊的身子还有些酸痛,这么被逼迫一下子靠在了墙上,“贫僧出家前名为沈林”

冥寒眯着眼睛,抬手捏起冥渊的下巴,“沈林好名字不肯做替代品好骨气你果然与他不同,那日后你便只做本王的沈林可好”手指抚上那薄唇。

冥渊往一边躲闪,“请皇上自重”

冥寒看着贴在墙上的冥渊,笑了笑,“罢了本王答应过你,不迫你,便不会迫你。”然后长袖一挥,“本王会等你,等你自愿与本王。”

说完走到案几前,“来人将奏折都搬到这,即日起本王便在这批改奏折”

“已经深夜了,皇上该回去了。”身边的随从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冥寒这才看了看天,“已经这么晚了”然后转身看冥渊还在打坐,便起身走到他面前,手抚了抚那光滑的头,“触感倒是不错”

冥渊没有睁开,“皇上该回了”

冥寒握住那双手,“你赶我走”

冥渊抽回手,闭上眼睛继续打坐。

“饿了没”说着转身说,“准备夜宵”

没一会一桌夜宵便上来,冥寒将冥渊拽到饭桌前,“饿坏了吧。”

冥渊看着满桌子的荤腥不由得皱眉,“贫僧只食斋饭。”

冥寒将一块肉递过来,“张嘴”

冥渊不动。

“但本王已让你还俗,这肉也是可以吃的,酒也喝得,”冥寒又将那肉递到冥渊嘴边,“你若不吃,那我可就要喂你了”

冥渊皱眉绷着一张脸还是不为所动。

“唔唔咳咳”忽而一阵热气带着荤腥味,“咳咳”

满嘴是油乎乎的味道,想吐那人的舌却一直不停的搅拌好想吐。

“咳咳”

冥渊撑着桌子猛咳嗽一通,然后下意识往后退几步,“你你答应过我,不迫我”

冥寒听了便不再靠近,“你若肯吃”

冥渊硬着头皮将那肉和酒一股脑灌进嘴里。直到那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沈林”

“嗯”

冥寒拉起冥渊的手,“你知道吗本王是多么喜欢你,本王发誓一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冥渊抽回手,“我是男子,且已断了情欲。皇上你”

“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本王就先回去了。”

待冥寒走后冥渊便跑了去将刚刚被逼迫吃下的食物统统吐了出来,然后躺在床上冷笑了一会。

“喜欢呵呵他说喜欢哈哈哈哈哈”

半月后。

冥渊起床时已经找不到他带过来的僧服,屏风上挂着一套绸缎月色长袍。

“皇后娘娘到大皇子到”门外忽然传来通报声。

冥渊扭头看了看天刚刚亮,随后将衣服披在身上,“该来的总是回来。”

“贫僧见过皇后娘娘”

女人坐在厅堂里见冥渊出来便直接说,“本宫开门见山,你一个和尚不再寺庙好呆着,为何要踏入这红尘”

“圣旨不可违抗”冥渊作揖。

“哼圣旨那好”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在冥渊身边,“这是可以随意出城的令牌,大师可以拿着它离开此后大千世界任你去。”

冥渊低头看了看令牌,并没有碰,“贫僧不知皇后娘娘为何意”

“你或许不知,其实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本宫是在帮你当然也是在帮我自己。”女人看了看身边的男孩,“皇上下圣旨让你还俗,我想你也该清楚,不过这对你并非什么好事。皇上沉迷于男色有损龙体更有损皇家威严,况且皇上枕边人不是那么好当的,之前送来的那些少年不出一月非死及残”

冥渊看着昔日的如烟五年不见却也在这深宫之中懂得如何维护自己的地位,他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女人见跪在地上的人意味深长的盯着他,那眼神她有些熟悉,“大师你是想继续留在宫里当皇上的男宠还是继续回到你的寺庙继续修行”

“回去敢问皇后娘娘,贫僧有选择的余地吗贫僧果真能回得去吗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贫僧又能逃到哪里”冥渊起身向着女人走了几步,“既然贫僧不出一月就会像那些少年样,皇后娘娘何不放任贫僧自生自灭还是说贫僧当真已撼动了皇后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了吗”

啪“大胆你这个和尚本宫给你脸面你到不要了,难道非要让本宫亲手杀了你”女人上前甩了冥渊一个耳光,本想再甩一个但眼前的人让女人想起了故人便没再下手。

冥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扯了一个冷笑“皇后娘娘想杀了贫僧一句话的事,但皇上若问起来,娘娘又该如何应对,深宫之中若是已有了权就莫要再奢望太多,奢望多了或许连身边的人都保不住”冥渊说着摸了摸旁边的男孩。

女人拉过男孩后退了一步,“你再威胁本宫你以为本宫怕你不成”

冥渊笑道,“皇后娘娘既然说贫僧是皇上枕边人,那这床头风吹不吹便由贫僧说了算”

“你”女人指着冥渊雍容华贵的脸上写满了愤怒。“诺儿我们走”

冥渊作揖,“恭送皇后娘娘”

如烟啊如烟你早已把我忘记了吗你的心里只剩下他了吗

冥渊起身摸了摸眼角灼烧生疼的泪痣,左侧胸口居然还会有疼痛感。

冥渊啊冥渊你是多么可怜这一切就让我沈林来结束吧。

“皇上驾到”

女人还没走出房间,冥寒便走进来,“哟,皇后也在”然后看了一眼冥渊,“如烟你有身孕还来做什么”

女人立马笑逐颜开,挽着冥寒的胳膊,“皇上臣妾是来向无根师傅讨教佛法来了,顺便看看无根师傅有什么需要,臣妾好张罗下人去做。”

冥寒笑了笑,“皇后果然想的周到,不过你有身孕先回去休息吧”

“是”

冥寒待女人走后,走到冥渊身边,“沈林她没有为难你吧你放心,日后我不会让其它人再来叨扰你的,这里只有你和我”说着拉起冥渊的手。

冥渊抽回手,“把我的衣服还我”

冥寒点点头,“那作为答谢今天姜南王编排了堂会,你我一同去可好”

冥渊眼皮立马跳了一下,他紧紧攥起手,抬头看着冥寒,扯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好”

观看堂会时忽然有人来报外节使臣抵达城门口,冥寒便交代了几句匆匆离开了。

冥渊想着冥寒这一去就要忙好几天吧

他一个人坐在大厅中看着堂上被人折磨时曾听过无数遍的曲调,思绪渐渐飘到了五年前。

哈哈对很好,太子殿下你的表情真的很棒你看你那里装的满满的,你说我要不要再在你下面开一个洞,装更多更多下面那俩东西对于你来说会不会是多余呢改日我求道圣旨把那俩球给割了可好啊哈哈

好久不见我的太子殿下,我亲自让手下把我珍藏多年的金锁化了然后做成了一整套金针你看这简直是太医梦寐以求的针灸佳品啊

你看这一颗小小的茱萸就插满了整整二十根细金针啊,简直太美了

太子殿下,您这里居然还能起来,都被密密麻麻穿透了多少跟金针啊,下次我要为太子殿下换一套大号的呢您说是不是

哟哟您看看您背上被皮鞭打出的印子都结痂了呢这样怎么能行呢伤口的结痂一定要重新扒掉然后撒上粗盐,这样伤口才不会感染,您说呢,我的太子殿下

哦太子殿下,已经十天了,休息够了吗那个阿奴给的药真是好用您后面已经完全修复了呢。我特意让民间的艺人制作了一批熔点极高的红蜡烛,滴到皮肤上直接能将蜡油和皮肤粘连在一起,这么白皙的皮肤配上点燃七七四十九根蜡烛你这身子倒也能为北汉祈福呢,哈哈

那一分分的疼痛与羞辱翻涌而来,冥渊坐在厅堂上胃里翻江倒海

旁边姜南王走过来,“无根大师您穿着僧服”姜南王低头小声道,“比我那位故人更动人”

冥渊迎着那猥琐的目光,笑道,“是吗”然后手故意蹭了他的袖子,起身贴这他的耳朵说,“听闻姜南王也爱钻研佛经,不知贫僧可有这荣幸与姜南王探讨一番”

姜南王明显一惊而后那猥琐的笑容继而放大,宽大袖子的掩护下,那手探入了冥渊的袖子里,“再下的荣幸”

冥渊笑而不语,擦着他离开。

待冥渊离开后,姜南王摊开手里的纸条,“今夜子时,畅音阁别院见”

或许因为激动姜南王那笑容扭曲的可怕,他颤抖的张着手,“哈哈果然又是一个珍宝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品尝,啊哈哈”gg3307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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