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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怀抱我太熟悉了,带着我无比迷恋的气息,虽然只是背对着他。可我绝对不会认错,他的一切对我来说早就刻进了我的灵魂中。

是凌翊来救我了

我紧绷的身子微微一松,转过身就将他的劲腰紧紧的搂住,“凌翊,南宫池墨要死了,他是为了要救我,才受的这么重的伤。”

凌翊的指尖插入了我的发丝之内,缱绻的摩挲着我的长发,“放心那个白毛不会有事的,有相公在呢。”

我听见凌翊说能救南宫池墨,心头微微一放松,但还是有些谨小慎微的瞧着他威严的目光,“相公,我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是连君宸造的孽,他害死了自己的发妻,让简思成了厉鬼,他的心比幽都的泉水还要冷。”凌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似乎对连君宸这次的做法很是不满。

凌翊用手指甲将指尖划破,在空气中去轻盈的舞动,画出了一个血色的咒文。

他将咒文凌空往南宫池墨身上一推,咒文便融入到了南宫池墨的身体里,南宫池墨身上的血液缓缓的往回倒流着。就好像是发生了奇迹一样,样子慢慢恢复到了受伤以前的状态。

这种能力真是让人咋舌不已,似乎能有一种让时间倒流的能力。

不过他自从变成连君宸之后,就再也没有动用过这种能力,大体是因为有了肉身,所以不能像厉鬼魂魄那般为所欲为。

想想凌翊自己受伤了,似是都未动用过这样的术法。

我问凌翊:“你你现在能用以前的能力”

“在鬼域能勉强使用一次,出去了就不行了。”凌翊淡淡的笑道。

他揽住我的后背,将我的身子轻轻抬起,将我的身子抱离地面,就这么单手搂着。可在这个过程中,从他的背后突然就冒出一张石灰一样颜色的人脸。

这张脸好像是女人的脸,眼珠子里没有瞳仁,只有森然的眼白。

嘴唇是一种让人心头发憷的艳红色,就跟染了血一样,张开那张咧到耳后根的嘴。嘴里面尖利的犬牙交错,迎面而来就是一种冰冷的腥臭味。

女人趴在凌翊的肩头,冲我诡异的笑着,猩红的舌头就好像围巾一样伸出来。随着诡异的笑微颤着舔着凌翊另外半张没有烧伤,光洁如玉的侧脸。

她笑声含在舌头里,变成了“呜呜”的声音,让人一听之下好像有一股寒意直接渗入了心房当中。

她是简思吗

此时此刻,它更像一只不折不扣的女鬼。

那一刻我的心里除了发自本能的害怕,还有一种让人无法自由呼吸的心痛。身子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酸楚的滋味回荡在鼻腔里。

“别看它,看着我。”凌翊将我的头摆正,岿然不动的被简思猩红的舌头舔着侧脸,脸上连一丝异样的表情都没有。

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变成女鬼的简思吸引过去。

凌翊永远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保护我,我判断的能力并不如他,早已习惯听在紧急的时刻无条件的听从凌翊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简思诡异的脸孔排斥出视线,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凌翊那双深邃的瞳孔,答应了一声:“好。”

他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将我单手如同跑孩子一样拖住臀部搂起来,弄得我老脸一红。我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有人把我这么抱着。

凌翊也不嫌我重,钢铁浇筑一般的双臂十分有力,托住我就好像捞着一根羽毛一样轻松。他就好像在耳边私语一般,温柔而又暧昧的呢喃道:“接下来可能有些血腥,如果你觉得怕,就闭上眼睛不要看,也不要听。”

“我不怕,你是要带我们出去吗你要杀了简思,对吗”我咬着唇,小声问他,南宫池墨说过,只有杀了简思我们才能出去。

他淡笑了一下,回答我:“小丫头,简思是这片鬼域的首领,只有杀了它,我们三个才能出去。”

“首领”我有些茫然,简思刚刚死去,成为了厉鬼。

这么快就会成为所谓的什么

什么首领

这个首领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凌翊笑得有些不羁,“这个要解释起来还真有点麻烦,你只要知道鬼域不是一个地方,是一个空间。是谁把它开辟出来,和我们的世界重叠,谁就是这片鬼域的首领。主宰里面的一切”

“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杀了简思吗她已经是厉鬼了,再死就魂飞魄散了”我其实对于对简思下手还有些于心不忍,即便是面对简思的鬼魂,我也希望她能进入轮回,而不是万劫不复。

可我也是心狠的,如果真的要杀死简思,才能出去。

我也不会留情的,困在这片鬼域的,除了我之外。还有无辜的南宫池墨,以及我生命当中最爱的人。

凌翊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并不着急的动手,缓缓的安抚我,“小丫头,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没有两全的事情。它不死,我们三个的就会死在这里面。生魂在鬼域呆久了,是会被鬼域吞噬的。”

我当然知道,我太懂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两全的事情,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抉择了。就像凌翊说的一样,这个世界因果循环,如果要凌翊或者,就得有人去承受天魂带来的罪业。

根本

根本就不会有第二条能让事情两全的路

我沉默片刻,低声道:“凌翊,我懂,需要我配合吗”

我的意思是当然是配合凌翊,用我最擅长的佛法,来超度简思。这样也能减轻凌翊的一部分负担,毕竟他不再是灵体,也不是法术高强的道士。

凌翊浅吻了我的额角,“她生前日日沐浴佛法,又是在诵经声中成为厉鬼,不惧任何佛法。小丫头,你的佛法对它无用,只管乖乖看着就好,为夫自有办法对付它。”

虽然我不看简思那张可怕的脸,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能瞄到简思模糊的脸。它诡笑着舔着凌翊的侧脸,凌翊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没有避让或者制止。

整个人就像一尊器宇轩昂的玉佛,云淡风轻的面对世间一切邪祟。

简思大概是听得懂我和凌翊的对话,舌头从口中就跟橡皮糖一样又被它自己给咽回去,恼羞成怒之下竟然是一口咬在了凌翊的肩膀上。

尖锐的犬牙刺入了凌翊的衬衫,它低头冷笑的样子,有着说不出的惊悚恐怖。

凌翊最近可真是够倒霉了,小腿被狗煞咬过一次,这次肩膀又被变成女鬼的简思给咬了。血液流出来的并不多,但是依旧如同土地上的龟裂一样纵横的从白色的衬衫上滚落下来,让人看着好不心痛。

我缓缓一皱眉头,他却笑着对我摇摇头,大概是让我不要在意简思的举动。

有时候我真是拿这只臭僵尸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似乎是有s的受虐倾向,每次都是不必不让的让人咬。脸上更是一副完全不受影响处之泰然的态度,反倒是我心痛着急的上火。

要是普通的人,早就痛的跳脚,想办法摆脱了。

凌翊搂着我的身子躬身捡起了地上的符纸,看了看上面的符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是白毛小子带过来的符箓”

“是啊,我我从他怀身上找到的。”我刚想说从他怀里找到的,又想到南宫池墨酒醉时说的诨话,立刻就改了口。

我在凌翊面前撒了谎,心头虚得很,脸颊不自禁的就变得滚烫。

好在凌翊并没有注意到,从这一叠符纸抽出了六张符纸,其他的符纸就跟天女散花一样的往天空一撒,说道:“用白毛小子的这六张符咒足矣,其他的符都是累赘。”

“你你浪费,把我的符咒都扔了你”南宫池墨在这个时候居然奄奄一息的苏醒过来,看着房顶上散落下来的符纸,脸上带着愤慨,“你知不知道我画这些符,有多么不易”

画符的不易,不在于符的难画。

而是在于成品是否是失败品,即便是画符的大师,画出来的符咒成功率也有三成。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估计是都是没有作用的废稿。

我之前尝试练习掌心符,还好凌翊拦着。

要不然,按照这个失败率,我就算是一身的血都用了,也不见得能成功一次。所以,凌翊扔了南宫池墨的符箓,也难怪南宫池墨要被气个半死。

“白毛小子,你师父没教你吗符咒不在多,在于这个。”凌翊的手指头轻轻的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我不过是个外行,脑子却比你好用。”

可是随着凌翊将其中三张,随手推出来,围绕着我们三个人的周身。

南宫池墨眼睛居然是一亮,嘴角流着鲜血,可还是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他吐了口血沫子,缓缓道:“天雷地火甲胄符,那是防御用的,对不了厉鬼。”

凌翊笑而不语,连看都不看背上的简思一眼,将手中剩下的三道符咒。分别贴在眉心和两颊,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位置。

简思被这三张符咒贴中,整个人都如同雕塑一样的僵住了,凌翊朝前迈了一步。围绕着我们的,天雷地火甲胄符便把简思给团团围住了。

六张符咒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迸发除了鲜红的至阳之火,直接就将简思的身体包裹进熊熊的烈焰中。

遇到火,谁都知道要跑,简思也不例外。

可简思困在火中挣扎,却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跑。好像是被那三张甲胄符给控制的死死的,根本没法从三角形的稳固阵型里出来。

它在火中挣扎着,整个灵体都变得扭曲,脸上的皮肤贴到了骨头上。就好像一具灰白色的干尸一样,手指头也变成了干瘪的模样。

身体轮廓的周围,布满了如同萤火虫一样的火星子。

“我知道当年杀你母亲的人是谁,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你你快救救我啊我不能死”

简思捂着自己的侧脸,在拼命的在火中撞击天雷地火甲胄符。

可这个天雷地火甲胄符就好像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让简思根本破不开。它额头上的头盖骨都撞的裂开了,凹陷的眼球里是惊惧和怨恨,倒影了熊熊的至阳之火,变得格外的凶煞。

它的灵体似乎是在烈焰中苦痛到了极致,不停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这种叫声尖锐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的灵魂也跟着颤抖。

我看着简思这副样子,早就动了恻隐之心了,紧紧抓住凌翊身上的衣料,胸口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凌翊的掌心覆盖在了我的手背上,眸光慵懒而又邪异,似乎对简思没有半分的怜悯,“你说说看,是谁”

“我说了,你还会救我吗”简思尖叫一声,大半个灵体已经在火焰中烧没了,只剩下一张惨白的脸在火焰中晃动。

而且脸越来越像一个骷髅,迅速的老化。

凌翊嘴角一扬,“你不说,我也不会救你。你想说的是连君宸把你想说当年的大火,只是连君宸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放的,你说我会信吗”

“不是他不是他,我知道是谁,我真的知道是谁啊啊啊”那个女人的灵体大概是彻底承受不住了,在喊出最后这几声之后烟消云散了。

简思说的太晚了,就算凌翊想救,也来不及救了。

凌翊冰冷的眼睛猛然一睁,似乎是有些后悔了,可这个表情却是转瞬即逝的。他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冰凉的指腹就像弹钢琴一样,在我手背上轻轻演奏着。

眸色如同天边的冷月一般,冰冷而又没有任何的温度。

当年的始作俑者,现在几乎已经确定不是连君宸了,可究竟是谁,也许凌翊心里有了答案了,也许凶手的名字和我生身父母的下落一样,无从得知。

我的侧脸轻轻靠着凌翊的胸膛,由着他在心中谋划。我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我没有必要着急的去问凌翊,触碰他心底的伤口。

南宫池墨都看傻了,“同时打出攻击和防御符咒居然有这种效果,连君耀,你师父是谁到底出自何门何派。”

仅仅六张符咒,就把简思给对付了。

这中状况,就连我这种极少接触过画符的人,也看明白了。

凌翊用的是三张火符,三张甲胄符,三张火符用来加大阳火的威力。甲胄符则是设置防御,让厉鬼无所遁形,只能被至阳之火烧灼至灰飞烟灭。

采用的是叠加的方式,将简思给对付了。

“我我没有门派。”凌翊笑了笑,表情冷酷而又桀骜,“我还是第一次用你们道士的符箓对付厉鬼,再说一遍,我靠的不是下三滥的道术,靠的是脑子。”

言下之意,似乎把玄门正宗子弟南宫池墨看成了白痴,笑话他连这种办法都想不出来。

我看到凌翊用这几张符,就把简思给弄死了,的确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原先心里还在担心,他现在是普通的活人,怕是不能用灵体才能动用的力量。可是没想到,他捡起南宫池墨的符箓就能用,还把简思给烧的灰飞烟灭了。

“你别说那么多话了,你你肩头的伤好重。”我心疼的抚摸他鲜血直流的伤口,指腹触摸到血液,只觉得他的血液冰凉异常。

他揉了揉我的发丝,“小丫头,有你给我包扎伤口,这点伤无妨。闭眼,我们要离开鬼域了。”

“恩。”我闭上眼睛,将头靠着他的胸膛。

周围冰冷阴森的空气,随着凌翊轻轻迈出一步,变得温暖舒适。

可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一下就将人的感官刺激的脑中浮想联翩,我胃里已经发生了痉挛,随时都会吐出来。

我缓缓睁开眼睛,南宫池墨正捂着胸口,艰难的靠在墙上。他的视线朝窗口月光下的位置复杂的看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顺势也看过去,就见一个女人蹲靠在椅背上,手抬得很高托在了椅背最高处。

手腕处有一道浅浅的血液的结痂,地上是厚厚的一滩结痂的液体。那种血流成河的感觉,根本就不是一种比喻,在这间屋子的地上似乎流浪了简思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

血液顺着她高举的手腕,就这么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最后才成了一大块厚厚的血痂。

看简思手腕上的伤口,应该是被极为薄的利刃,割断了手筋和大动脉。

我亲眼看到简思的尸身,手不住捂住了唇,感觉吸进肺里的全都是又冷又湿的空气。原来在我进来这间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步入了鬼域,简思早就已经死了。

我看见她和我说话,全都是我的幻觉。

原来

她谅解我的只是我的一种错觉。

“简思简思姐姐”我忍不住叫她的名字,很想哭,可是泪腺干干的。刚才在鬼域里,好像已经哭干了我所有的泪。

我低低的喊着简思的名字,心里想着不知道连君宸看到这一幕,心里会怎么想。

此刻我内心有一种冲动,想要冲上去搂住简思。

可凌翊却将我的脸压在了他没有受伤的那边的肩头上,我无论怎么奋力抵抗,他都将我的压的死死的,“放开我,臭僵尸,我自己能走。”

我都要气死了,这个凌翊以前总是那么温柔,唯独这一次居然这么霸道。我在悲伤之下有些失去理智,咬住了他的肩头,本想狠狠的给他来个教训。

脑子里却闪过了他被简思咬伤的画面,落下去的牙,却变成了轻盈的吻。

要说做伤害凌翊的事情,我实在舍不得。

他就好像对待宠物一样,严格控制着我行动,然后还在一边和南宫池墨对话,“还能走吗白毛小子。”

“我不是白毛小子我是南宫池墨,与我相熟的人才能喊我池墨,阁下还是喊我南宫吧。”南宫池墨明明内息各种不稳,说话都要喘不过气了,却又开始傲娇上了。

说完话,就不断地咳嗽,真难想象这小子喝醉是那副德行。

凌翊的语气一凛,直接就命令那个傲娇的少年,“你这个白毛小鬼废话这么那么多连夫人的死,你去跟连君宸说说吧,我带小丫头先去睡。”

被凌翊抱回卧室的时候,大概才是凌晨两点多,我和南宫池墨在鬼域的时间并不长。秒针在墙上的挂钟上一秒一秒的走着,房里没有开灯。

他把我放在床上,就将被子轻轻拉上,“小丫头,早些睡吧。”

“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我睡下,简思她简思她出事了,我不想睡。或者或者你就想当年救我宿舍舍友一样,救活她我”我在床上躺着,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挣扎的要从床上起来。

我说了一半,突然想起来简思的魂魄已经灰飞烟灭。

在不杀简思不能离开鬼域的情况下,我自己也已经默默认可了要杀简思,让我们三个人都逃出来的事实。

况且,我和简思的感情只在小时候。

简思后来对我和凌翊说的话,做的事其实并不那么厚道。我大概真的只是突然得知她的死亡,有些接受不过来,胳膊上突然多了一种酸麻的无力感。

整个人好像陷进棉花里一样,麻木的躺在柔软的床上。

凌翊幽黑的眸子,在漆黑一片的房中亮如星子。他双手压在了我的肩头,脸上的表情带了些许的威严,冲我低喝了一声:“胡闹人死不能复生”

“我知道,但我想陪陪她”我有些倔强的看着他。

他冷酷的眸光凝视了我一会儿,便拗不过我,如同月光一般的柔和下来了,“小丫头,如果旁的时候你要陪着她,我不会阻止你。但你一个人去的鬼域,没人护着你,你体内元气大伤,阳火虚弱,必须睡一觉。”

我听到阳火虚弱这四个字,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

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阴阳先生,在鬼域呆了半天,从来没想过要探查自己体内阳火的变化。此刻才觉得身上的阳气的确减弱了许多,双眼看着阳间的东西,都比平时模糊。

人在阳气弱的时候,是能把阴间的东西看的仔细。

由于房间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任何东西,都是那种高度散光一样的,隐隐绰绰不真切的感觉。

这种感觉,近视了五六百度的人,摘了眼镜之后就能体会到。

我点了点头,搂住凌翊的脖子,“对不起,相公,我任性了。”

“小丫头,我就喜欢你的任性。我还等你醒来给我包扎伤口还有”凌翊说话从来都是洋溢着自信,唯有此刻,眉宇间带着一丝不确定。

他的臂弯勾住了我的头顶,身子轻轻覆在我身上,那般的小心守护,“如果做梦了,醒来一定要告诉我梦里的内容,好了睡吧。”

睡吧,这两个字听着简单,却好像带了魔力。

我都来不及想,他为什么会让我把睡梦中的内容告诉他,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问我到底晚上会做什么梦,就不自觉的觉得眼皮沉重,缓缓的闭上双眼。

思绪也变得慢了,身子也好像飘起来了。

狗煞。

狗煞这件事,似乎和人的梦境有关。

我是不是也被狗煞缠上了

刚抓住这条线索,整个人就沉入了黑暗,我似乎是做梦了。在梦里耳边一直都有狗吠的声音,我大概是没穿鞋,脚丫子冰凉凉的。

好像是踩在什么石子路上,地上的石头扎的我脚心疼。

黑暗中一袭月光落在石子铺就的地上,我张目四望,居然看到巨大的圆月下有一堆的墓碑。两只野狗挣扎相互撕咬打架,等到其中一只,把另外一只的肚皮咬破,嚼烂了狗肚子里的内脏和肠子。

这一幕在月光下看的极为清晰,血淋淋的狗肠子被拉出来一米多。

野狗庞大的身躯,在地上映出了一片硕大的黑影,就像是一只黑色的巨怪一样。它就这么津津有味的啃着,时不时还发出让人浑身寒毛倒竖的“呜咽”声。

梦里遇到的那些事,有时候还是挺不符合常理的。

我也不知道要跑,居然就跟木头一样这么站着,看着那只狗吃了同伴的尸首。恍然间才觉着脚下的石头刺破了皮肤,有血液流出来。

想要走动几步,适当调整姿势,缓解一下疼痛。

那只吃完了同伴的野狗,居然向我的方向跑来,我在梦中也是日了狗了,硬是没有想到逃跑这个动作,和它扭打起来。身上被狗咬的血淋淋的,疼得我太阳穴都要炸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是在冰凉的石子路上,摸到了一根绳子。

绳子被我攥紧了,那狗也把我脖子给咬了。这一下好像是咬到了气管,不消片刻,我就会断气。

在梦里太真实了,我下意识的就出于求生渴望,用手上的麻绳套住了狗脖子。咬了牙使劲儿的勒,凭着我这种连流氓都打不过的力气,我神奇的把野狗给勒死了。

它的眼睛在圆月下是如同金鱼眼一样爆出来的,眼球上的血丝清晰可辨,嘴角流出了带着血色的涎液。

我看到这一幕,吓得丢开了绳子。

人也猛然惊醒了,我受惊坐起来,不停的喘气,脑子里全是梦中的画面。

“做梦了”凌翊搂住我的肩膀,用衣袖为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液。

我刚醒来,人还带着起床气没有马上回答凌翊的问题,只是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发呆。这个梦来的太诡异了。我之前就听连家的佣人提过,说连君宸是在梦里勒死了狗之后,会发现现实当中也有狗被人勒死了,挂在了家门口。

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当做恶作剧,可是连君宸接连的梦境证明,这一切都和狗煞有关。

在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我也被狗煞盯上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让我招惹了可怕的狗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之前和狗煞发生接触的画面一次次的从脑海中闪过。

只感觉自己从进连家之后,一直在和狗煞结怨,从头到尾都把这些鬼域来的邪祟之物得罪的透透的。

我在沉默了三五分钟之后,抬头对凌翊说:“我想去大门口看看。”

这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大概是凌晨五六点的时候了。

“我陪你去看看。”他把我从床上打横抱起来,信步就下了楼。抬头是他冷峻的下巴,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威严的神态,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锋利的眉宇之间,带着些许危险的气息。

我心里清楚,凌翊现在所思所想恐怕也和我一样,他也在担心我也和连君宸一样被狗煞从梦中纠缠住。被他搂到别墅的大门前,我用手掌心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从他的怀中跳下来。

伸手便推开大门,门外吹来一阵带着水汽一样的空气,却好像凝结了一股子霉味。我的正前方俨然就悬挂着一件庞然大物,这个东西被绳子挂着,僵硬的躯体一动不动。

是一只苏格兰牧羊犬,脖子上是被一根登山绳给勒住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一只这么大型的狗的脖子给扎出了拳头粗细的脖子。大半个脑袋都好像被勒断了,只剩下一层狗皮连着。

它眼睛里的血丝爆出的样子是那样的狰狞怨恨,快要被风吹成绛紫色的舌头从嘴里画出来,四肢如同雕塑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

清晨的太阳明媚,照在这具冰冷的尸体上,却感觉不出半丝暖意来。

外头的风是那样的冷,就好像有股冰冷,从身体里穿过一样,连心头都觉得有些寒冷。

这狗

这狗和梦里的野狗没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啊,我在梦里梦见的野狗就是中国普通的黄狗。也不知道为何生的巨大无比,还会如同猛兽一样,猎食自己的同类。

难道我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从胸口慢慢的缓出一口气,退后了半步,看向站在我身后的凌翊,“不是我梦里梦到的是条野狗,不是这一只。也许,只是虚惊一场”

我说完,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地上,那只狗的样子实在让我恶心。

我怕再看着它,又要引起好一阵的孕吐,一会儿连吃早饭的食欲都没有了。

正在厨房做饭的佣人,似乎听到动静了,从厨房里走到门前,“二少爷和二夫人起床了早饭一会儿才会做好”

她刚好看到门前吊着的那只苏格兰牧羊犬,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脸色一变,明显是吓了一跳。身子在原地稍微僵硬了一下,就快去的去拿工具,默默地把狗的尸首闯进去。

然后,丢在门外。

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也不大惊小怪的通知连君宸,只是低头对我们说了一句,“二少爷,二夫人,让你们受惊了。我应该一早起来就出门看的”

“这不关你的事,我就是对对狗妖怪这事好奇,特意早起看看。”我当然不能看着佣人自责,自作主张的就承认了错误。

这佣人看着不过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稚气未脱,正是读书的好年纪。却没想到到了连家当了帮佣,一早就得起来给大家做饭。

她似乎很害怕这些东西,缩了缩脑袋,蚊呐一般说道:“我我那个厨房水开了我去看看,失礼了”

看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可怜她,这么点大的女孩居然要强迫自己面对这么恐怖的狗的尸体。这个社会很多时候,就是弱肉强食,贫穷的人的命运总是掌握在少数金字塔尖人的手中。

凌翊牵住我的手,将我带上楼,“看来连君宸昨天又做噩梦了,梦里还是苏格兰牧羊犬,档次有所提高啊。看来是时候找机会和太白摊牌了。”

我被门口那只狗煞吓得够呛,一路上都是低着头上楼梯的,脑子里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凌翊是和高僧他们一起,还有太白大人去商量事了。

我当时在鬼域的时候只想和南宫池墨一起平安的出来,并没在意到凌翊是怎么知道我在鬼域的。

“对了,你昨天晚上和高僧们,还有太白大人都聊了什么你后来怎么知道我我进了鬼域的”我看着自己光着脚的脚背,就能想到昨天晚上光脚站在坟地里尖锐的石子上,脚底心那叫一疼痛入骨髓。

如果我是个庄稼汉,脚底板上有茧,倒也不至于这么疼。

要怪就怪我平时缺乏运动,脚底上皮肤光洁,连块保护脚底板的厚肉都没有。脚底又是众多穴位之所在,被尖锐的石头刺中,那感觉可想而知。

凌翊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我,“小丫头,我一开始还以为空闻识破了太白的身份,会当面跟太白摊牌,才会跟去看看情况的。”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毕竟空闻大师是高僧,见多识广。

他凝视了我片刻,才皱眉开口,“空闻找太白过去,只是听说太白见多识广,才找它商量对策。昨天晚上,只是商量了一下对策,所以早早就回去了。你不在房中,我发现简思死了,就猜到你可能被带进鬼域里了。”

凌翊的眼眸中瞬息万变,似乎隐含着什么隐情。

在我看来,空闻并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他如果徒有虚名,他的袈裟断不能把狗煞罩住。把太白大人一只鸟叫过去,给人的感觉真的不像是空穴来风。

“会不会空闻大师也是和你一样,在试探太白大人”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总觉得空闻用的刺探太白大人的方式,简直和凌翊如出一辙。

统统都是故意不说破,找别的理由旁敲侧击,都快把太白大人折腾死了。

凌翊听到我这句话,立马严肃了神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的双眸轻轻的朝上一看,就见到太白大人蹲在楼上简思房门口的栏杆上。

卧房的门没关,太白大人好像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房间里,所以并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凌翊将我搂进怀中,侧脸贴着我的侧脸,在我耳边轻声道:“还没到摊牌的时候,空闻和尚都知道隐忍,一会上去不要提鬼域两个字。”

这件事情,原来还是要瞒着太白大人。

我倒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隐瞒着太白大人,只是呆呆愣愣的像个木头一样点头。然后,便跟着凌翊一步步走上去了。

站在简思的卧房门口,可以看到张妈坐在床边,用毛巾给简思整理仪容。张妈昨天还请求今天要辞职,今天一早,却在给简思的遗体化妆。

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经过张妈的手,又变的容光焕发。

连君宸则是背对着我们大家抽烟,背影伟岸昂然,只是总有白烟从他手边冒出。弄得整间屋子里,都是二手烟的味道。

漂亮的红木地板上,全都是抽剩下的烟屁股。

“先生,已经给夫人化好妆了。”张妈的手颤抖了一下,将一枚钻石戒指给简思戴上,“按照您的吩咐,戒指也给夫人戴上了。”

连君宸这个时候,才淡然的转过身,将手里抽了半根的烟随手扔在地上,“我和她已经离婚了,以后不要喊夫人了。这件事,通知简家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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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卿
我们都是普通人家小孩,没有显赫的家世可以继承,离开家乡跑到外地打拼,也没办法依靠在老家的父母亲能在工作上、事业上给与什么帮助和指导。 无法借力前行,走到哪、走得如何就都得靠自己。 人在职场身不由己。谁不想进一步则青云直上,退一步能安稳过日。只是职场人事纠葛彷如战场,打工一族要想自由驰骋、安然进退,就不能忽略其中的人性问题。跌宕职场多年,我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在此结集成书提供有心读者把玩。全是多年
玄幻 连载 8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