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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枭拍上车门,大步朝前走来,“乔予笙。”

若非真的生气,他很少这般连名带姓的喊她。

这会儿,她趴在窗棂上,只能装无辜,“老公。”

谈枭立在跟前,灯光描绘出男人绝俊的脸庞,锋利的剑眉斜飞入鬓。长得帅的人,怎么瞧着都让人心里舒坦。

他唇色紧绷,“喊爸爸都没用。”

乔予笙不假思索,“爸爸。”

男人大掌一挥,眼瞅他修长的十指要冲自个儿砸下来,乔予笙赶紧闭上双眼。

谈枭指腹轻扫她额头,“真想抽你。”

她赔笑道,“你舍得吗”

男人重力拍了拍车门,“滚进去。”

“你的车不要了”

“通知了刘盛来取。”

可怜啊。

乔予笙心中腹诽,跟错领导毁一生。

回去途中,月光皎洁。

副驾驶内,女人抱紧双臂,脑袋斜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心里好久都没有这般舒坦过。

“枭,”她动了动唇,“都结束了吧”

高速路上,谈枭全神贯注的掌控方向盘,“恩,都结束了。”

“真好啊。”乔予笙呼出一口气,本该故作轻松,潭底却不自觉热了起来,“往后我们都会过得好好的。”

男人斜眼望来,深邃的眸光不着边际,在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女人。

周一,新闻发布会现场,宋家私生子宋卫,惊爆偷税漏税,电视屏幕切换到宋家大宅,宋卫没有逃避,当众被警察带走。

刘芝夏泪流满面的将警察拦在家门口,“我老公是冤枉的。”

“宋夫人,希望你不要妨碍警方执法”

“他是被冤枉的”刘芝夏抓着宋卫的衣袖不松,“求求你们放过我老公吧。”

宋卫面色苍白,冰冷的手铐架住他的腕部,面对记者的追问,他始终下额低垂,不愿开口多说。

自己欠下的债自己还,他这会儿已经尝到了苦果,兴许,即将来临的铜墙铁壁,是对过去最好的赎罪。

不由的,宋卫勾起嘴唇。

他抬头望见天空,阳光明媚,白云如水,清楚的勾勒出男人脸上的痛苦。

蓉蓉

对不起。

是我辜负了你。

直至人被带走,警车车顶那一圈圈骇人的警报,依旧在宋家大宅上空盘旋。

刘芝夏伤心欲绝的跌坐在地,曾经风光的家宅,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一片凄楚。

陆玟披着披肩,信步走向她。

大夫人出事之后,宋贤出国,将所有的事业投资海外,宋家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家不像家。

眼下,连阿尧也成天末日在外住,喊都喊不回来。

陆玟笔直的站到刘芝夏,“人都走了,起来吧。”

“哼,”刘芝夏冷哼,“我落到这步田地,你想笑就笑吧。”

“那不也是你们两口子作恶多端么”陆玟扫着她的头顶,“姓刘的,上次你害我摔破头,又嫁祸给大嫂的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刘芝夏坐在地上,泪眼盯着墙角某处尖锐的笑起来,“知道又能怎样我做都做了。”

“所以说,你现在就遭了报应”

呵。

刘芝夏顺着门背站直双腿,成王败寇,她这会儿没功夫同陆玟斗弄嘴皮子。

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仇,是一定要报的

乔予笙,谈枭,你们都给我等着

想来,刘芝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陆玟淡淡瞅她眼,转头命令身后的佣人,“还不将行李拿给三夫人。”

“是,二夫人。”

闻言,刘芝夏回过神,看着佣人一件件扔出门的东西,她目光一沉,“陆玟,你想赶我走”

陆玟双手抱胸,倒是觉得好笑。

“这里是宋家,你已经同老三离婚了,只能算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你说什么”

“怎么不服”陆玟笑了笑,“别忘了,你和老三的离婚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净身出户,所以说,只要是宋家的东西,你一样也别想”

净身出户

那都是乔予笙要求的

原以为只是假离婚,等到遗嘱到手,她仍然会是风风光光的宋家三夫人

可现在算什么钻着空子逼她

“陆玟,你明知道我们刘家破产,我父母现在东躲西藏,我压根儿没地方可去”

她还想着遗嘱一旦到手,能填补刘家的深坑。

陆玟对她并不同情,“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你”

“保安,送客”

话落,陆玟折身,大步朝客厅走去,刘芝夏喊了她几声,她都没答应。

“三夫人,您还是请吧。”

“好啊,好啊,哈哈,你们这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在宋家争斗了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七号院,二楼卧室。

乔予笙按掉遥控器,将有关宋卫的新闻全部抛之脑后,她赤脚踩在绒毛地毯上,走向婴儿床。

顺顺躺在小枕头上,睁着双咕噜噜的大眼,正含着食指吸允。

乔予笙一靠近他就笑了,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

乔予笙莞尔,“宝贝。”

顺顺噘着嘴答应,“哦。”

女人执起孩子的小手,目光温柔,“你想见见外公么”

顺顺踢腿,懵懂的眼神里,回应着谁都听不懂的语言,“哦。”

她轻轻晃动摇篮,宝宝乖巧的睡在里头,不哭不闹,自个儿都能玩耍的嗨皮。

兜中,手机铃响起。

听见音乐,顺顺黑溜溜的大眼冲妈妈一转,小眼神儿里满满的好奇。

乔予笙掏出手机,又是上次那个陌生号码。

她盯着那一串外省数字,怔怔出神,谈枭什么时候进门的,她也没发现。

男人凝视她细腻的眉间,“怎么不接”

乔予笙抬起微垂的面容,迎上他深壑的茶色眼眸,“陌生人,估计是个骚扰电话。”

谈枭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向沙发,“接来听听。”

“好。”

她几乎没有犹豫,点开扩音键,“喂,你好。”

对面,传来阵女人的笑声,“我以为你不会接呢。”

“你是”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乔予笙小姐,又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为谈太太”

对方话语里尽是挑衅,乔予笙看眼坐上沙发的男人,谈枭精致的下巴略微一抬,眸底泛耀的神色逐渐阴冷。

乔予笙收回视线,“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我只是想告诉谈太太一个,你至今还不知道的秘密。”落地窗包裹严实的公寓内,甄唯独自坐在床沿边,单手下压支着床单,短到腰间的打底衫,能瞧见横卧于皮肤上的疤痕,狰狞得犹如一只快要破茧而出的蛹。

当初,她被宋尧痛下毒手的时候,乔予笙明明可以帮她的。

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呢

乔予笙走至谈枭跟侧坐下,她红唇挨近手机尾部讲话,“什么秘密”

甄唯掂着二郎腿,阴晦的房间连空气都无法流通,她视线掬向床头柜的闹钟,嘴角忽然划开道梦靥一般的弧度,“乔予笙,你知道睡在你身边的,是怎样的男人吗”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她余光瞅向谈枭,男人垂眸低目,正把玩着掌心的电话,似乎耳边的一切,同他并无半点干系。

有时候越镇定,说不定越会暗藏玄机。

乔予笙瞄见他冲刘盛发了条短信,文字太小,她看不清楚,也没打算往心里去。

为了不浪费时间,甄唯直接切入正题,“你姥姥的眼角膜在你婆婆身上。”

谈枭一记厉色甩来

“你说什么”她说的话太快,乔予笙听得半知半解。

“看,到现在你还被蒙在鼓里。”甄唯哈哈大笑,“你真以为,王秀兰右眼失明是得了眼疾你怎么不去问问慕容钰,对于这件事,她这么些年是不是一直都过得心安理得”

乔予笙越听越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你蠢,被骗了还帮人家数钱”

“你”乔予笙正打算往下问,婴儿床上的顺顺不知受到什么惊吓,哇地哭出声,乔予笙忙着去哄孩子,手机不慎跌落在地她都没来得及捡。

“乔予笙,谈枭当年的确救过你,可他救你的条件却是拿你姥姥的眼角膜作为补偿,慕容钰曾经得过很严重的眼疾,难道你不知道吗”

甄唯急不可耐的想将真相还原,谈枭躬身捡走电话,她还在款款而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问”

“问谁”谈枭开口道。

甄唯大吃一惊,“谈,谈少”

男人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关掉扩音,手机贴近耳边,“我养出的狗,本该温顺,这会儿倒学着咬主人了”

乔予笙抱着顺顺走出阳台逗哄,她一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根本没时间注意其他。

甄唯这会儿被吓得不轻。

她跟在谈枭身边多年,吃穿住行全由他资助,对于男人的手段脾性,她自是再清楚不过。

张了张嘴,甄唯一句话都不敢说。

谈枭瞳眸半眯起,“当初留你一条命,看来是不想要了。”

甄唯汗流浃背,赶紧将电话挂了。

眼瞅手机屏幕跳回主页,谈枭舌尖抵向嘴角,一张俊脸绷勒得十分阴戾

不一会儿,顺顺趴在妈妈的肩上睡着,乔予笙进屋后,轻轻将他放入婴儿床。她走近谈枭身侧,见男人若有所思,压低音线,“刚才那个人是谁”

男人右臂张开,带向她腰间,“还不太清楚。”

“可她方才说,”

“你是信我,还是信她”

乔予笙攫住男人潭底的神色,“我当然信你。”

一个陌生电话和自己的丈夫,孰轻孰重,连傻子都能分辨得清。

谈枭倾下唇,在她额中央落了个吻,男人眉眼间,一道藏匿不住的狠厉,稍纵即逝。

某公寓六楼,甄唯收拾好行李,订了一张离开云江市的机票,她冒着危险捅了娄子,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逃命。

走至门口,女人在鞋柜前换了双平底鞋,房门拉开的瞬间,刘盛温和的笑脸映入眼帘。

“甄唯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没想到,她的动作快,谈枭的动作更快

刘盛领了两三个人进屋,甄唯面露惧意,朝后退

意,朝后退去,“你,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刘盛微微一笑,“丢你到海里去喂鱼。”

傍晚。

谈枭自下午出门后就没再回来,乔予笙独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眼见墙上的时钟走向九点,她舒展开盘起的双腿,关掉屏幕。

窗外,月色笼罩,硕大的卧室即便不用开灯,也照样散发着微亮的光。

起身,女人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宋卫被捕的新闻在各家卫视滚动播放,云江市头版头条,人尽皆知。乔予笙不觉得怜悯,更不会有半点慈悲。她迈开步子,走至床头,抽屉里的那本相册,乔蓉的脸蛋笑容温柔,当初拍下这张照片时,她该是多么的幸福与快乐。

就像现在,大仇得报,九泉之下,乔蓉也该安息了。

乔予笙搬起相册躺上床,纤细的五指一点一点抚摸着母亲的脸,“妈,你都看见了吗你都看见了吧。”

她翘起唇瓣。

门外,传来阵敲门,紧接着,王秀兰的声音响起,“予笙啊,睡了吗”

乔予笙放回相册,“姥姥,门没锁,你进来吧。”

王秀兰推开门,她手里端着碗热汤,冲帘幕里的女人走近,“吃晚饭的时候姥姥听见你有些咳嗽,特意给你熬了姜汤水。”

乔予笙翻身坐在床沿边,“谢谢姥姥。”

王秀兰扬笑,“趁热喝。”

微弱的壁灯,仿若为室内披上层温暖的黄,乔予笙端过汤碗,一鼓作气将半碗水吞下,王秀兰忙着为她擦嘴,左眸中的光晕尽是慈祥。

乔予笙盯着她爬满皱纹的脸。

王秀兰一把年纪,眼神不再灵光,乔予笙视线转向她无神的右眼,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姥姥。”

王秀兰捧住空碗,“怎么了”

乔予笙微咬嘴角,半响才问,“你的右边眼睛,得了什么病才失明的”

甄唯那通电话,乔予笙嘴上不在乎,有些东西却不是那颗心能够控制得住的,所以,她好奇。

闻言,王秀兰受惊,差点手滑把碗摔出去。

她有意躲闪着外孙女那道敏锐的目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问这个干什么”

王秀兰坐在床边,乔予笙双手伸出去,放在姥姥大腿上,“我就是随便问问。”

“傻孩子。”王秀兰拍了拍她的手背,“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乔予笙未在执意,“好。”

王秀兰心口微松,临出门前,思来想去她又觉得某些话压抑久了实在不妥,王秀兰回过头,看见乔予笙枕在床头正用一双透彻的眸子看她。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秀兰最害怕的,就是予笙问起她眼睛的事。

每一次,她都闭口不言。

王秀兰知道,其实很多东西都是纸包不住火的。

况且,予笙嫁的人还和这件事有着最直接的牵连。

她不由叹了口气,灯光拉长了王秀兰本就消瘦的背影,“予笙啊。”

乔予笙默默注视她,“恩”

“姥姥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乔予笙竖起耳朵,“好。”

王秀兰杵在原地,身后是一面厚重的帘幕,长及曳地,衬在她周围,将老人的身型显得更加渺小。

她说,“过去的事,不管发生了什么,它已经过去了,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抓住现在的幸福,好好活在当下,往事不堪回首,再去追究结果,没有任何意义。”

乔予笙静静听着。

王秀兰挽起笑容,“予笙,姥姥这辈子为你做过的任何事,从未后悔过,哪怕老天爷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那样选择。”

她突然说出这些,乔予笙听不懂。

“姥姥,你想表达什么”

王秀兰抽回目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姥姥只希望,到时候你能释怀和宽恕。”

说完,王秀兰信步走出房间。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乔予笙不明所以。

她似乎觉得,真如那个陌生人所说,还有什么事,是她尚未知晓的。

到底,会是什么呢

第二天,乔予笙刚起床,微博新闻就弹出一条消息。

凌晨三点,北海岸沙滩一具女尸漂浮上岸,具体死因警方还将近一步侦查。

乔予笙随意翻了翻几张现场图片,旋即退出界面,这种新闻,在云江市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她早已见怪不怪。

落地窗外,大雨磅礴,冷风吹进屋内,乔予笙嫌冷,又勉强缩回被窝。

顺顺晚上睡在婴儿房,由佣人看护,这会儿早就被慕容钰捧在手心。

谈枭昨晚回来得晚,这会儿还在睡。

乔予笙单臂搂过去,搭在男人健硕的腰间取暖。

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体香,介乎于烟草味之间,令人迷恋。

乔予笙最喜欢这种味道。

亦或说是越来越喜欢。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自个儿笑起来。

这种感觉,和宋贤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她很想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因为宋贤会带给她很多快乐,分开后,她会想念,想着想着就会笑,然后继续自己平静的生活,并期待着与他的下一次见面。

而与谈枭之间,她会有一种牵肠挂

一种牵肠挂肚的舍不得,怕他受委屈,怕他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有时候他工作忙,几天见不到人,她也会想念,想着想着就有种失落感,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更盼望他能够早日回到她身边。

难道,这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

宋贤温柔体贴,无论人品和性格都好的没话说,备受女生青睐,像个暖男。

谈枭有什么好

所有的人似乎都很怕他。

可就算他不好,却对她无微不至,超越一切。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

有些人,说不出他哪里好,但是谁都代替不了。

乔予笙莞尔,绝美的容颜呈现出花朵般初开的娇艳,她将侧脸贴向男人背部结实的肌肉,环于他胸前的玉手拥得更紧,“老公,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轻,柔柔的仿若蚊音。

谈枭深邃的鹰眸缓缓睁开,潭底有一道耀眼的光圈,被那抹好看的茶色狠狠捕捉着。

在这个不一样的清晨,他听见了此生听到过的,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

大雨过后,天空一道彩虹悬挂于天边。

出去旅游多日的徐真真满载而归,乔予笙专程开车,跑到机场去接人。

徐真真推着行李箱,顺着行色匆匆的人影走出闸口。

闸口外,乔予笙着装简约,伸长脖子不断朝里张望,猛然间,身侧有人冲她肩膀撞了下。

乔予笙扭过头,瞳孔内清晰照应出刘芝夏的脸。

她神情戒备,“是你”

刘芝夏慌慌张张,为避免旁人认出来,特意戴着面口罩做伪装,“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我跟你”

刘芝夏压低声儿,“关于你姥姥眼角膜的事,你想不想听”

眼角膜

乔予笙若有所思,怎么又是这个眼角膜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徐真真累个半死。

葛江涛家里有亲人去世,三天前就匆匆赶了回去,徐真真买的东西又多,用了两个行李箱才勉强装下。

叹口气,她走向角落。

摸出手机,本打算给乔予笙打个电话,岂料,先一步收到她发来的短信。

临时有事,你自行解决。

“什么”

徐真真欲哭无泪,“我的班长大人,你要不要这么坑啊”

她买了这么多东西,何处安放

机场外,宋尧驱车停在路边。

酒红色敞篷法拉利,线条流畅的车身耀眼夺目,驾驶室,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墨镜,精致的五官被描绘得更为迷人。

周围有人频频侧目。

“好帅啊”

宋尧抿着唇,落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耐的点着,时不时看眼左腕的手表。

徐真真自认倒霉,千辛万苦的拉着两个箱子走出来。

宋尧举目望去。

墨镜下,掩藏着一双锋利的黑眸。

勾唇,他展开嘴角一抹弧度,“时间刚刚好。”

滑轮卡在自动门内,徐真真费力去拖行李,并未发现身后有一道修长的身影在靠近。

扯弄半天,行李箱又重,徐真真都快虚脱了,“班长,我恨你啊。”

随即,一只大手递过来,拽住伸缩杆往前一提,卡住的滑轮瞬间被抽出来。

徐真真感激涕零,“谢谢。”

她侧过头,故作友好的笑容,在对上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时,咻地,僵住。

宋尧曲起中指轻敲下她的头顶,“还是这么笨。”

徐真真石化了。

神马情况

这货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宋尧不理会她那痛经的表情,自顾帮她把两个箱子扔上车。

说是扔一点不为过,行李箱摔上后座的那一刻,她看着都心痛,幸好里面没有什么易碎品。

不过

他一副要劫财劫色的样子,究竟是想闹哪样

他们之间,不是说好一切都结束的么

她已经重新开始了,并不想宋尧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见徐真真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男人微挑眉端,“上车。”

“我为什么要上车”

宋尧摘下墨镜,露出一对深不见底的眸任,“我专程来接你的。”

“你接我”

“放任你出去逍遥了这么久,徐真真,你也该知足了。”宋尧左边唇角浅弯,想知道她的行踪,只要稍稍动些心思去查,没有什么是瞒得住的。

他这话的口气,就好像自个儿的媳妇儿跑出去偷情被他逮个正着似得,徐真真越听越气,“宋尧,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已经同你没任何关系了。”

男人冷笑,“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徐真真捏紧拳头,两人面对面站在一块,身高气势上她就输了一大截,宋尧身材好,一件桃色衬衫套在身上,隐约能见胸前绷紧的肌肉,那双腿又长又直,略微弯曲的姿势中流露出来的尽是风流倜傥,她怎么同他相比较

跟着他的这一年多,所有的事都是他说了算。

他是阴魂不散的主宰者,但并不代表她就必须畏首畏尾。

徐真真挺直背脊,扬手拨弄额前刘海,说出的话语掷地有声,不见丝毫拖泥带水,“宋先生,我已经名花有主了,您请自重。”

宋尧眼角笑开一记狠色,“

记狠色,“谁”

徐真真别开脸,“你不用管。”

“就是那个姓葛的”

“你不用管。”

男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冷,“他碰过你”

“你不用管。”

宋尧霸道,虎口探向她下巴,强行扳过女人的正脸,“回答我”

徐真真吃痛,挣扎道,“你干什么”

周围有几道目光注视,宋尧压根儿不放在眼里,他不怕丢人可是徐真真怕,这里人多,宋尧的身份又这般招摇,稍不注意就能成为云江市花边新闻的头版头条,她还不想成为什么风云人物。

“没有。”徐真真只得说实话,“他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同你上床,就叫龌龊吗”

徐真真瞪着他,宋尧脸上呈现出满足,俊脸贴近,咬着暧昧的字眼告诉她,“那叫享受,没尝过各中滋味的男人,又怎会懂呢”

徐真真气急败坏,右手抬起后,一巴掌甩过去。

人没打着,还被反擒,宋尧手一拉,她便不受控制撞入他胸口,“看,刚一回来就急着投怀送抱,还说心里没我”

尼玛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怒

宋尧按住她后背,“我再问一次,上不上车”

徐真真侧脸被迫靠在他胸前,“不上”

“好。”男人拎住她臀部的衣料往肩上一甩,“我用强的。”

徐真真只觉身体一轻,等到她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已被宋尧扛到肩上。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你放我下来”

宋尧直接将她丢上副座,“徐真真,老子找了你这么久,不讨要个说法,你休想安生”

她坐直腰,眼见男人摔上车门,欲要发动引擎,徐真真气势汹汹,“关我什么事”

宋尧唇角溅笑,食指伸来,点了点她的额心,“你让我心情不好,得赔偿。”

“赔偿什么”

男人拉扯着好看的唇形,“肉。”

一字点地,独属于豪跑的嗡鸣,响彻云霄。

夜已深,天空犹如一块沉重的厚布,源源不断的黑暗落下。

这个世界,本该从此平静的。

豪宅前,灯火通明。

乔予笙坐在车内,半掩的车窗外,冷风鱼贯而入,她冰凉的十指触碰着方向盘边缘,然后,握紧。

刘芝夏白天说的那些话,至今萦绕耳旁。

她不信

谈枭不是这种人。

无论他伤害谁,都会伤害她的。

姥姥失明的眼睛,同慕容钰怎么可能扯上关系

成排路灯下,萎靡的色泽如一把枯黄的落叶,挡风玻璃外,她等候多时的男人终于出现。

裴景弘付过出租车钱,随即砸上车门。

他喝了些酒,走向别墅的步伐摇摇晃晃,一件干净的外套被男人随意丢在肩上,今晚的聚会,那些个身姿出众的女人,着实难忘。

裴景弘打了个酒嗝。

侧面,两盏刺眼的车头大灯瞬间点亮。

强烈的光线迫使他不由眯起眼角,修长的五指挡在额前,男人放眼去看。

乔予笙正从车上走下来。

裴景弘摇了摇脑袋,瞳孔内逐渐放大的,依然是这张脸。

他恍恍惚惚地,“乔,乔,乔什么来着”

女人双腿在他跟前落定,“乔予笙。”

“对,对,对,是你。”裴景弘这才想起,“你来这里做什么”

若是他没喝糊涂,他这栋宅子,离七号院可是背道而驰。

乔予笙义正言辞,“我找你有事。”

“找我”裴景弘差点笑出来,“你找我能有什么事”

乔予笙仔细端详他眉眼间经酒精充斥过的神情,“我想问问,关于我姥姥眼角膜的事。”

“眼角膜”

“别装无辜,”她口吻严肃,“上次谈枭带我姥姥去医院找过你,我想知道,她右眼失明的原因,是不是少了一块眼角膜”

裴景弘打了个酒嗝的空隙,已经完全消化完她的话。

“是啊。”他几乎不假思索。

喝酒误事,很多时候,酒这东西,不一定是什么好玩意儿。

这个秘密,若在清醒的时候,他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乔予笙倒抽了一口凉气,“慕容钰曾得过眼疾的事,你知道吗”

裴景弘嫌自个儿身体太沉,干脆就势斜倚在墙面上,给自己做了个最好的支点,“知道啊。”

“那你老实告诉我,我姥姥的眼角膜,是给了慕容钰了,是吗”

裴景弘说话不经大脑,“是啊。”

“好,谢谢。”

乔予笙旋身便走。

裴景弘强撑着双桃花眼,眼睁睁看着她的车从身侧驶过,男人唇瓣一挑,笑得异常邪魅,“慢走啊美女,有空常来找哥哥玩儿。”

啵儿~

两指间一记飞吻甩出去。

夜幕下,整座城市色彩缤纷。

乔予笙绕着云江市漫无目的的转着圈儿,透过挡风玻璃放远的视线,模糊之后,又被她的手背挥去那股热潮。

喉咙口,像是堵着块巨大的石头。

码头,海浪正起,拍打着礁石。

乔予笙关掉手机,

关掉手机,椎骨枕向椅背,双臂紧紧抱住胸口,她闭上双眼,本打算掏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可,根本就做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

到头来,本该是最爱她的两个男人,却用着不同的方式来伤害她。

为什么

逼近二十年,王秀兰为她所做的一切,她这辈子都无法偿还

“姥姥”

泪水汹涌的,怎么都止不住。

她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要有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够将自己完好无缺的眼睛贡献出来。

心尖上,一股股抽痛蔓遍全身。

乔予笙倾下身,无助的趴往方向盘,眼角滚落的温热,如决堤的海水。

她这会儿终于明白王秀兰昨晚那些话的意思了。

予笙,姥姥这辈子为你做过的任何事,从未后悔过,哪怕老天爷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那样选择。

姥姥只希望,到时候你能释怀和宽恕。

她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做到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海风,旖旎柔和,海浪,清脆入耳。

乔予笙阖上双眸,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将这烦闷复杂的思绪理顺。

------题外话------

去年,我妈刚出院不久,我患老年痴呆症的奶奶就不小心摔了,卧床不起。我妈恢复期没办法干重活,就连给我奶奶换尿布也无法搭把手,所以,我把工作辞了,也做好了弃文的打算,甚至以为很长时间不会再写文,只是没想到,她会去世的那么快,二月底就走了。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我爸哭。

这个月,我回来了,本打算默默把文写完,再默默开新文,不管有多少人看多少人留,我不想去过多解释,不负责任就是不负责任,没那么多理由

只是,我没想到留言区还会有人替我说话,或者说,根本都不知道作者是什么情况就维护我,甚至还有人坚信我不会弃文。

谢谢你们的相信,谢谢你们的善良,希望我还没有让你们太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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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大神轻轻撩:校草大人是女生

若雨一凡
25世纪顶级黑客竟然重生成了一个高中生!网游界无人能及,现实中更是人人都羡慕的顶级金牌演员兼职歌手!话说,这么风调雨顺的人生成功之路走的有意思吗?答曰:无趣哉~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终于,可以另她哭的人出现了可是,乃们要不要这么虐狗!“喂,臭男人,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那有什么。不管你在哪里,我总会找到你的。因为你只能在我身边,哪都不能去。”“你这是强买强卖?”“是。”“哪有你
都市 连载 3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