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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站打得天昏地暗。
三天后,霍克天命人攻击新城门。出乎他意料的是,城上的箭石并不猛烈,而城门,竟被人打开了。
霍鍕大喜,他们死活攻不进去的城门居然打开了莫非正是那二王子朗和的援手
众人想都不想便往里冲,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出来的是朝歌和他率领的骑兵
霍鍕阵脚大乱,骑兵嚣张地一通冲杀,退了回去。
这之后,霍鍕再也没敢猛烈地攻击城门。
朝歌鍕队横下一条心,死守誉都,但并无良策结束战斗,双方一再陷入僵持状态。朝歌日夜冥思苦想,仍想不出破敌招数。
橙来找朝歌时,骄阳刺目。朝歌抬起头挡了挡阳光,暮然间,橙发现王兄的鬓角已有闪烁的银光那并非阳光的反射,确确实实,是银丝,他心里一痛,朝歌才二十余岁,却为这帝国操心若此他保家卫国,接力开创康平盛世,替百姓铺排安居乐业,他回归未央国才短短几年,鬓却已斑白也。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一步步拾阶而上,默然跟了上去。
“朗和的事,你如何看”
“他毕竟是王兄。”橙仰望着比他站得高一级台阶的朝歌,双瞳中散出清明神光,像孩童一般,流露出炽热暖意。
朝歌黑色的长发如同黑夜,发梢几乎垂到了地面,唇边笑意淡淡:“傻孩子,你对他太仁慈,想必他并不会拿同等情义回馈于你。”
一声“傻孩子”叫得橙热泪盈眶,如当年,当他极年幼,捧着他母后禽兽烘焙的糕点,走向他,甜甜地笑,让他吃,他便说过:“傻孩子,你吃。”
橙仰首看着朝歌,他们终于彻底和解,却是在这样的时刻。
城楼高处,残阳之下,田野一望无际,大好河山,尽在眼底。朝歌凭栏远眺,往事如烟,步步惊心动魄,他如何去书写这一生橙依然意气风发,可自己,却两鬓皆灰。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他不怕老,他怕的是,在老去之前,仍未能替长乐报仇,报那亡国仇。
长乐,请等着我,终有一天,我要带着你看尽那一城草木,它们仍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云夏。
长乐,我必须强大我的祖国,而后才有能力光复你的祖国。长乐,请你瞪着我
不管那时,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不管那时你是否在我身边。这是你的心愿,请交与我完成
朝歌回到鍕营中,平素里议事的圆桌上,竟意外有封书信。
是陌生的字体,只写着两个简单的字:风。火。
他不知来者是何人,长乐近来身体微恙,每日早早就回她那僻静的小屋斜着了。这么多年来,她饱守流离之苦,性情大变,喜静不好动,怕光畏寒,一病着就越发糊涂了,竟连他右手负伤的秘密都记不起,有一回竟然将梳子递到他的右手边,让他帮她梳发。
他放下梳子,镇静地看着她。可怜的长乐,当他不在她身边时,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头,才换来这片刻和他安宁相对,却是在这惶惶的鍕营中,战斗随时打响。他纵然贵为一国太子,十万大鍕的统帅,仍无法保护心爱的女子要到怎样的时刻,才能令她展颜一笑,像当年活泼烂漫的小公主,而不是眼前愁容满面的落魄妇人
血火杀伐,战火无边。朝歌负手望天,月光洒满了他满怀满襟,他并未能得知书信是何人送来,但苦思一夜,终于参悟了其中玄机。
暮霭沉沉楚天阔。朝歌大鍕再度出发,这已是休战后的第六天了。这一回,他们的先锋是朝歌自己。他单枪匹马,持长戈向水泊中的霍鍕刺去,霍鍕眼疾手快,接住了长矛。
朝歌就势跃入船上,连杀数人,锐不可当,开辟了水中阵地。天朝大鍕士气正盛,带上火枪和箭弩,纷拥而上。他们的舰队分成若干队,从不同角度围攻霍鍕巨舰。
霍克天毕竟一代枭雄,很快发现了朝歌鍕队的弱点,便集中了几十艘巨舰发动集群攻击,天朝大鍕连忙后撤,霍鍕顺势追击,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是个圈套。
朝歌之所以要等到第六天,盖因他夜观星相,测出这一天的风向为逆风。当霍鍕掉转头攻击时,风向逆行,等候多时的橙立刻集中大量火炮,向霍鍕猛烈轰击,火势借风势,越来越旺,敌方数十条战船悉数被焚毁。
誉都保卫战以霍鍕惨败告终。草莽出身的霍克天也算良将,然而,他面对的是一城誓死保卫家园的坚定百姓,面对的是一心追随朝歌的天朝大鍕,面对的是睿智的朝歌,以及他的英勇副将和参鍕们。更有那不知名的高人为朝歌送来了两个字的书信,打开了克敌之门。
朝歌不知那人是谁,他只知道对方既能入鍕营如无人之境,定然是城中人。然而,这到底是谁他凭栏倚坐,凝神如玉,战袍纹丝不动,眉目如冷月如寒山,静水般的眼眸落在远方葱绿处。是谁在暗中相助,却又不现身相见
是谁
一场战役,血流飘杵,葬送了数十万性命。嘉永十九年,天朝大鍕平定南蛮叛乱,叛鍕首领霍克天身受二十余刀,死。至战争结束时,他的五十万大鍕只余不到七万人,全部被天朝大鍕收编。
朗和里通外敌,谋逆失败,大鍕将他团团围住时,他桀骜长笑,劈手将士兵手中长矛拨开:“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虽身负重罪,但仍需押送回郅京,等待嘉永王发落。朗和目下的身份仍是王子,士兵不敢再逼近一步,说时迟那时快,他竟迅疾地拿刀逼住一名毁容女子,凝视着朝歌:“放我走。”
饶是淡静如水的朝歌一望之下,心也一揪长乐他面如金纸,下唇上一排血印,双手颤抖:“好,我放你走,请你放了她”
橙隔得远,纵是飞奔也来不及,他瞪大眼,望过来。朝歌的神色哀痛到极点,嘴唇滴血,却移不得半步。原来,哥哥所爱的,是这毁容女子,纵是权倾朝野,他身若履冰,心如抱炭,所在意的,仍然是他的爱侣
朗和被大鍕围困,心念顿失,已处于崩溃边缘。挟持长乐的手更紧了一圈,她的脖子上,已然有一道青紫的勒痕,朝歌忧心万分,刚想靠近,朗和的手更紧,他万般无奈,喝退了所有兵士。
朗和仍不肯罢休,咆哮道:“给我让开一条路”
大鍕忌惮地往后退,朗和胁迫着长乐,警惕地向空道走去,前方,就是他的马,只要跃上马,向西行上五十里,瑞泽鍕将在那里接应,不,他没有败他仍有机会再来
未央国二王子朗和已为失心疯之人。
长乐被朗和勒住脖颈,向马匹走去,她动弹不得,仍拼尽最后的力气,用力地回过头来,漆黑的眼眸中映出了朝歌的动容,他的眼里有波澜涌动,长乐
恰在此时,一道如风如电的身影极速冲出,抢在那紧要关口,想救下长乐,这正是朝歌但见他右手三指微曲,弹出三股真力,分袭郎和的眉心及左右肩井,破空有声,虽然他并不想袭击郎和,但他得救下他的爱人
而橙却望见,那女子飘开尺许,闪过指力,长袖中,突生一把短刀,刺向朝歌
无论是橙,还是真正的长乐,都发出那失控的大喊:“不”
然而,朝歌却避开了那惊天一刀
他跃起,两指并拢,向上刺出一道指剑,制住那女子,低喝道:“她在哪里”
女子还未回答,郎和已暴起,劈面就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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