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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眼打开探灯,骂了一句:“他娘的香港脚弄到我脖子了,这是个会传染的,长脚上没人看到只是臭一点,搞得脖子上都长了,那还怎么见人,我还想娶老婆呢,你大爷的,被你搞得又臭又丑!”只见鸡眼一会吐口水到手上,然后抹脖子,一会又拿出水来漱口,这德xing,不就是被香港脚夹了一下,至于嘛!

我回一句:“活该!赶紧地说,再啰嗦,当心我再给你来一剪刀脚,让你人头落地!”

鸡眼将探灯调得很暗,几乎就是一点点光,“刚才幸好我及时出现,要不然你小命就玩完了,你欠我这条命你得记着!”

我看他啰嗦,我抖动着双脚有凌空夹出的态势,鸡眼朝我吐了吐舌头,继续说:“碑文墓志你看了,棺材里躺着的是陈三德,就是陈瘸子一百年前的老祖宗。现在长毛的这个东西,是尸变后的陈三德。”

我张大了嘴巴合不拢,真他娘的,还真有尸变这么回事,哪天有机会回部队了,碰上给我洗脑无神论者的教官,我一定得好好给他上一课。一想上课这事,宣统三年这档子问题还得问问鸡眼。

于是,我插入一句:“等等,碑文上说的宣统三年,与你刚刚说的一百年前,相差多久?”

鸡眼把腿盘在一起,很不屑地说:“我说螃海,读书的时候你每次考试总是在60分上下荡秋千,这么多年还把你荡到茅坑里去了?宣统三年你可以不知道,但是辛亥革命1911年地球人都知道,你不知道就太不应该了!”只听见鸡眼咳嗽一声,接着说:“我向郑重你宣布:宣统三年就是1911年。”

对我的这个历史方面的知识结构,我还真没有反驳的理由。不过对于鸡眼借题发挥,把我奚落得一文不值,我心里是相当地不爽,很想抓住他把柄,狠狠抽他的筋炖排骨,扒他的皮当锅底涮羊肉火锅,肉就将就弄个西红柿蛋汤好了,肉臭,别样做法不好吃!爷爷的,我意yin了一回,把持不住嘴,呵呵笑出声来。并且一边笑,一边问:“陈瘸子知道他祖上的这档子事不?”

鸡眼听到我笑,估计以为我对他的说法很赞同,于是嘴巴上像是长飞毛腿导弹一般,唾沫星子横飞地说:“当然知道,碑文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世世代代陈姓族人与唐家、白家水火不容,要报灭族之仇’!据说,陈三德的棺材还是陈瘸子他爷爷辈想方设法,避开了尸蛆虫,给弄进来的,最后还搞一个竖葬,够损的。不过陈瘸子他爷爷还算有点人xing,叫道士在棺材板上弹上墨线网,困住了陈三德这么些年,否则当时就出棺,还不搅得天翻地覆。估计唐家也不会像后来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刚刚你把它弄出来,估计我们随时都会葬身在这个墓地里。”

鸡眼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从他语气,傻子都听出他在责备我。我心里还憋了一肚子气,哪能噎下去,横过去一句话:“谁让你他娘的玩失踪,不是做了手势我弄倒陶罐,你就朝陶罐开枪的吗?狗ri的,我一回头,你说你干嘛去了?还有陈家书呆子!”

“书呆子?”鸡眼听后嘿嘿冷笑,言下之意,耻笑我对陈家儿子给出书呆子的评价。

于是,我问:“你又有何高见?这书呆子,一路上碍手碍脚的,几次出事差点命都没有了,还是托他的福连累的。”

“那就对了,你想想陈三德的碑文怎么写的。”鸡眼一边把脚伸直,一边说。

我想起杀气腾腾的碑文,顿感一股寒意袭上身来。可是想想又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对鸡眼说:“在之前的螺旋通道遇到鬼打墙,我和一条大蛇殊死搏斗,那时我昏迷了,如果陈家儿子要对我行凶的话,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这点也是我就搞不明白的地方,陈家立誓要将白家人做仇敌,可是又救了你,这有点矛盾。不过,你还先别高兴,他在你身上动了手脚,这点一会跟你说明。先说另外的这件事,你难道一直没有察觉到陈家儿子有意无意靠近你,跟踪你么?”

“跟踪我?”我诧异地看着鸡眼,鸡眼点点头。于是,我回想下地后所遇到的种种事情,先是我掉入坑里,接着陈家儿子也掉进来;我进入螺旋通道遇到鬼打墙,他也出现跟着我;我到石板路他也在这里,而且总是随时都有出现的可能,就跟鸡眼一样,一会失踪,一会出现。我盯着鸡眼说:“你早就知道他在跟踪我?”

鸡眼叹口气说:“我下地之前,咨询过房长。房长告知我,陈家与白家有一段过节,叫我下地的时候多多防范着点,也没多具体多说。下地后,我本来想同你一路的,但又想到房长的话,所以,我就隐身了一段时间看看,结果发现陈家儿子有意无意地跟踪你。”

话说一半,鸡眼又将伸直的腿盘起来,接着说:“这孙子还挺能装的,装着一副新兵蛋子的样子,我哪里放心得下,所以我也一直尾随着你们后面。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得已我才出现,而又不能被这孙子发现我跟踪你们。所以,在尸蛆虫追着你们跑的时候,我试探试探他,我故意说用陶罐水擦身体,可以避开尸蛆虫。其实,我早就在你我蹲下的周围洒了化骨粉,尸蛆虫怕这东西,所以绕着走了。但是,陈家儿子还一本正经地用陶罐水擦身,我还瞎编这是培养尸蛆虫的水,结果这孙子呕吐那么厉害,背地里这家伙用了其他招数支开了尸蛆虫,看来道行不浅!这个时候我就下结论,陈家儿子故意跟踪你。

停顿一下,鸡眼继续说:“既然发现他跟踪你,我倒要看看他玩什么鬼把戏,所以把你们引入那个螺旋形的通道,然后我趁你们不注意,我贴着墙壁离开,其实我一直在那个通道里的,一直看着你们跑来跑去!”

“后来我发现,陈家儿子并不想将你置于死地,而是想跟随你一起行走,不知道他想玩什么花招。”

听到这里,我插入:“恩。当时在螺旋形通道里,在毫无办法之下,就是他提出建议将通道炸开,而且炸药他早有准备。”

鸡眼抢过话头,说:“直到这里,我才了解到,陈家儿子想方设法接近你,又引导你进入这个樟树楼,但是又不将你置于死地,可能是为了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或者想对你进行某种控制?”

我惊讶地看着鸡眼,“我无下地经验,同我在一起只能增加危险,从我身上估计得不到什么东西。另外,你说对我进行某种控制,这从何说起?”

鸡眼将灯调亮一点,说:“我刚刚说陈家儿子在螺旋通道里,趁你昏迷的时候,对你做了手脚,这也是我猜测他要对你进行某种控制的依据。你把背脊转过来,把上衣扯上去。”

听鸡眼这么说,我顿时觉得背上怪怪的,估计是心理作用。一边这样想,一边我把背靠过去,提起上衣,揶揄地说:“你螃海大爷我的这身膘,该要有多少少妇想摸一把啊?”

“我呸!要是有,这种地方也是女鬼。”鸡眼拿着探照灯一边查看,一边说道:“在背上胸口的位置有一团淤血,又像一个图案。”

我急迫问是什么图案,鸡眼似是而非地说:“像一把钥匙的图案,也不太像,有点像北斗七星图,不太像,还是回去问一问房长。”说完,把衣服给我扯下。

我心里忐忑不安,陈家儿子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图案我又看不到,鸡眼描述又不清楚,真他娘的有点担心。该不会像电视上的,被种蛊了,陈家儿子让干嘛就干嘛吧!如果是去收收保护费打打杀杀的还好,要是让我爬进gua妇冬萍家,去遭受身体虐待和jing神折磨,那是打死都不愿意的!一想到冬萍肥胖的身体,一屁股还不把我当场坐扁,再回眸一笑,我的天,我还是选择光棍吧。

鸡眼看着我发呆,来一句:“他娘的,想啥呢?想妹子了?”

我看着鸡眼,笑了笑,说没有。其实,这是打死都不能让鸡眼知道的,鸡眼那点秘密,搞不好去年进入gua妇冬萍家干坏事的那个人就是他。冬萍事后还一直放出话来,知道了是那个,就把自己送给他做媳妇。所以,关于冬萍,我是不能想的,更是不能提的,当然,绝对不能让鸡眼知道。于是,我接着问:“那后来你怎么跑先,比我们先到墓墙?”

鸡眼说:“我看陈家儿子只是对你动了动手脚,并无加害的意思,并且引导你进入墓地,所以,我就先到前面,一方面我先到前面等你们,另一方面看看唐三他们进度如何。你猜我看到啥了?”

没等我问他看到啥,鸡眼就把头就凑过来,嘴巴对着我耳朵小声说:“我远远看到,蒋家老二被唐三给废了。”

我对此并不惊讶,叹气说:“蒋家老二留下话:唐三狗ri的,大哥先下手。看来唐三也不是什么好鸟!”

鸡眼没有搭理我对唐三的评价,而是继续说他看到的事:“在墓墙不远的地方,他们停止前进,似乎知道了墓墙有危险,并且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唐三、长发水鬼和王家兄弟大打出手,而蒋家老大和老二在一旁观战。我远远跟着,又不能太靠近。后来惊动了尸蛆虫,我在远处也连累,躲无可躲,只能放枪。没过多久,你就过来了。”

鸡眼接着说:“有一点,我现在还在纠结,那就是是谁扔照明弹到你裆部。当时唐三没有必要这么做,王家兄弟与咱无冤无仇,蒋家兄弟仇恨锁定在唐三身上,陈瘸子一直没有出现,我推测是他。”

“可是,照明弹亮了之后,我看到唐三、蒋家兄弟、王家兄弟相继出现,就是没有看到陈瘸子。按照常理推测,如果是他把你当诱饵,引开尸蛆虫,那么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墓墙的应该是他,可惜不是。”

“缓了缓,我跟着你后面跑,黑暗中我发现陈瘸子父子碰头耳语,很快就分开。当时我想跟踪陈瘸子,可是别看他瘸着个腿,跟猴子似的,动作相当地快,一闪眼,他娘的又不见了。反而我担心你瞎跑遇到危险,所以跟过来,结果又让我诧异了,陈家儿子出现在我前面紧随你,我看这小子来者不善”!

经鸡眼这么大说一通,我倒是明白了许多,廓清了许多脉络。不过,我还是有很多疑问没有开释:首先,陈家儿子跟踪我,所图什么?我一无下地经验,也无特殊本领,跟着我搞飞机啊?尤其是陈瘸子父子碰头之后,立马又分开,再让陈家儿子再回到我这里,这又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次,唐三为何废了蒋家老二,这是否是之前就有过节,还是下地后新结仇怨,又或者为了掩藏什么秘密而灭口?

其三,蒋家兄弟为何在第一时间不救治老二,情愿放弃老二,而往前进,难道里面的东西或者秘密比蒋家老二这条兄弟的命更重要?

其四,鸡眼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像进来过这个墓地一样,螺旋形的通道知道,甚至在我之前就知道有棺材和墓志,也了解墓志的内容。鸡眼又隐藏着什么秘密没有跟我说呢?

鸡眼看我若有所思,低声说:“你所担心的疑问,进去后会慢慢揭开。不过,我一直感觉到我后面还有一个人跟踪我们,现在还没有摸清是谁,是敌是友。说不准,现在正在某个角落窥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听鸡眼这么一说,我一个激灵,四处张望,“你说得太可怕了,好像是我们进入一个圈套,设计圈套的人睁着狼一样的眼睛看我们进入,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并且随时都要收缩圈套!太可怕了。”

还想起一件事,鸡眼在房子里是什么消失的,陈家儿子又是怎样消失的,这段期间他们去哪里了?正要问鸡眼,鸡眼将灯关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凑我耳边说:“有人过来,我们跟着他。”

这时候,樟树楼大门弹开,闪进来一个人,进来之后动作很快,将门合上,靠门边的第张红木椅子下面按了一下,中间地面向两边挪开,露出了一个地道,只见这个人迅速跳下去,我看着灯光逐渐消失,心想从这一连串开门关门按开关来看,这个人对这里了如指掌,而我则像无头苍蝇到处碰壁,这下得跟进鸡眼了,别他娘的又玩失踪。我看了看鸡眼,黑暗中怒目而视,不知道鸡眼感受到没有。

我们拍拍屁股,相继纵身跳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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